证交所领导去创保科技调研后,双方达成了“条件已成、择机上市”的共识。牛巅和马主任可谓是欢天喜地,互相将对方视为最佳合作伙伴。
沈昊和夏成才的内心却更为复杂,正发酵着一股酸楚的滋味,不一样的细节,一样的难受。
沈昊紧密跟踪创保科技近三年,花费大量时间分析公司发展的机遇与问题,为创保科技的转型提供了很多建议。本想通过这个项目,达到投融资运作和上市筹备的实战演练,实现优质上市标的获取、培育的同时,也为自己赢得持续的合理价值回报。可领导层介入之后,这个“大项目”对于他而言,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
在证交所,毕竟领导位高言重,稍微一作指示,下面各个处室单位的负责人都会跑断腿。这个时候,没人记得沈昊为此做的事情,反倒大家形成了一个有趣的期待,即,创保科技按照要求提交上市申请了,沈昊就会被摊派许多棘手的任务;一旦由于任何原因最终没有上市,那他就成了“不专业、不给力”的反面教材。
过去四年时间,夏成才披荆斩棘,奋力拼搏,将创保科技从初创公司打造为行业的领头羊。
经历了无数的挫折后,本人也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团队成员从十几人发展到一千多人,公司业绩从几十万增长到一百多亿元,科技实力从最初的依赖“纯手工”,逐步跨越到“完全智能化、全程数字化”阶段。创保科技取得的卓越成绩,有目共睹,公司在行业的统治地位,短时间内无人可及。
作为创保科技辉煌今天的主要缔造者,夏成才这些年几乎没有从公司多领一分钱工资,就连福利待遇都维持着与核心团队成员同等的水平。
此阶段,他心中有一个很明确的“梦”,即,带领团队将创保科技做成“横跨医药和金融的现代数字化解决方案集团”,将公司发展为“百年民族品牌”。他盼望着,有朝一日,能实现“自由险中求、归隐山林间”的终极人生目标。
可随着公司快速发展,夏成才发现,越来越多的事情,会偏离创业初心。
当初“无所不能、战无不胜”的核心创业团队,也开始出现重大分歧。他与联合创始人团队也产生了几乎是无法调和的深层次矛盾。他很苦恼,也很无助,也一直在寻找平衡之道。
当牛巅将创保科技上市,当成与证交所合作筹码的意图显露无疑时,夏成才仍然没有放弃抗争。
他深知资本的威力无穷,也惧怕隐形资本的破坏力。一旦创保科技在发展的最关键阶段,被“正统资本”绑架,那么,他们呕心沥血打下来的“医药保险江山”,将会成为少数人赚钱的工具。
忧心忡忡的夏成才,再次想到了恩师,决定再飞到BJ,跟邱老师面谈一次。
“夏总,你明早直接去机场吗?”
“还没定。”
“那,我今天下班后,去陪你吧?”杨丹有几分难为情,询问道。
“也好,关于张蕊,有件事,我想确认。”
“那下班后,在老地方见面。”
“OK。”
上海两家创投公司的支持下,爱保康获得了两亿元人民币融资。
程铭被他们软硬兼施围猎了大半年,他们承诺了三倍于现在的工资、更高的职级及联合创始人的身份,并且不附加任何条件地配置一定比例的股票。要不是看不惯爱康保的圈内名声,对自身“羽毛”格外爱惜,他可能真就心动前往了。
“人怕出名猪怕壮”,夏成才的“行业代言人”视频在几大电视台滚动播放后,很多老家的亲朋还有,纷纷打电话过来祝贺。在他们心目中,这是“出人头地”和“辉煌发达”的最佳例证。
这个时候,一些想“借钱”和“占便宜”的人也就冒出来了。就连老家的蒋叔都委婉地暗示了好多回,想要夏成才投资下他在家乡的副业。
一些人搭便车的心思来得浅薄,尝试未果之后,他们便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不再往来。也有一些见利忘义之人,他们对待占便宜这件事,愿意付出足够的耐心,三番五次地找夏成才要“投资款”、“兄弟金”、“家族份子钱”之后,还会换着花样去博弈。
有人不要脸的,他们坚持:旧债不还,新债继续,“光脚不怕穿鞋的”。
这些人中,夏成才最感恩的当数老家大伯,一位憨厚、善良、勤劳的农村人。他陪伴父亲度过了人生最后的时光,无怨无悔,从来没有半点要回报的意思。这大概就是无私的亲情吧。
所以,夏成才这些年也将大伯当场亲爹一样对待,从物质上给予了最大的支持。
凭借着法律人的执着,沈昊依然没有完全放弃机会。
“成才总,你现在方便吧?你想过让创保科技赴港上市吗?”
倚靠在电梯里,夏成才手里拨弄着车钥匙,带着几分惊讶,压低了声音,回答着,”不太方便,也不了解,但是想过。你有啥好注意?”
眼看电梯达到了一楼,他走到大厅的角落,继续说道,“我要去一趟BJ,等我回来,咱们一起交流下。如果可以摆脱这些资本的绑架,赴港上市的事情,可以琢磨下。”
“我刚好也有朋友在港交所,也是校友,专业靠谱,也信得过。”
“现在最大问题是什么?”夏成才继续询问道。
“需要找到不在深交所上市的理由。”
“好,等我回来,先这样吧。”
“好的。”
刚挂掉电话,杨丹就在门口招手了。夏成才没看到,快速冲进通往负二楼的货运电梯。
他坐进车子,打开音乐时,杨丹就窜进副驾驶位置,带着神秘的笑容,问道:“想丢下我呀,没那么容易。”
“快上来。”
灰色蕾丝边的裙摆,雪白性感的大腿,夏成才看向了杨丹,淡淡的香水味弥漫开来。
“这个,好看吗?”杨丹提着裙子一角,笑嘻嘻地歪着脑袋,“还有这个发型,喜欢吗?”
“很好,适合你,坐稳了吗?”
“别那么着急吗?跟你玩一个小游戏。”
“啥?游戏?”夏成才嘴巴长得大大的,“别逗了,我们赶紧回家。”
“伸出你的左手,我帮你看手相吧。”杨丹说完就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
“你看这条线,说明你以后多子多福,准能生出三个黄马褂出来吧!”
夏成才看了一眼后视镜,反问道,“你当是送外卖呢。”
车子缓慢地行驶,音乐舒缓地流淌着,杨丹索性闭上眼睛,养神。
夏成才一边开着车,偶尔用余光瞟向旁边半熟睡的杨丹。
白皙的脸庞,纤细的小腿,微微翘起的嘴角,隆起的鼻子,显得可爱又灵气。
“蓝脸的窦尔墩盗御马,红脸的关公战长沙,黄脸的典韦白脸的曹操......”车内的音乐突然加大了音量,杨丹被惊醒,一边揉着眼睛,一边顺势摸了下夏成才的大腿,“你这是啥子品味嘛?叽叽喳喳地,吵死了。”
很快,车就停到了地下车库了。
开门后,夏成才准备开灯,突然被杨丹一把拦住了。
杨丹用脚后跟用力地关上了门,肩包也被甩得高高的,再“啪”的一声落下。
夏成才往后退了一步,刚准备推掉外套,被杨丹狠狠地逼到鞋柜边上,进退不得。
“那么拘谨干嘛,上次你可不是这样的,来呀,我的霸道总裁!”
接着,夏成才的衬衫和裤子,脖子和耳垂边留下了。面前的杨丹,早已。夏成才的,无法把持。
“你,这么着急干嘛?你可别后悔!”
说罢,夏成才疯狂地抱起了杨丹,缠绵着、撕扯着,踉踉跄跄地往卧室方向探去。
剩余的衣物,散落一地。
周边的一切都与他俩无关了,只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