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李白?

跟楚悦那次天山之行,楚悦的大越野在悬崖下完全坠毁以后,秦熵以为再也不用坐如此颠簸的车了。

今天,他知道自己错了。这马车,完全没有减震,全凭过硬的骨架支撑才不至于在急速奔跑的烈马身后崩塌。

而地穴的基础建设可以说叫没有基础,路上的坑洼可以说全凭它们自己的喜好在排布,想怎么坑就怎么坑。

于是乎,马车上那叫一个抖啊,楚悦的眼神已经抖得涣散了。韩振表情迷离,在思考白向顶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秦熵则一幅痔疮发了的表情。只有白向顶神态自若的还在跟大家聊天:我~~~我~~~们山庄~~~庄~~~庄~~~最多~~~多~~~~的一次,选~~~选~~~选上两~~~两个~~~个~~~个。

楚悦:厉害。

韩振:你行。

秦熵:佩服。

特么的,震动加语音?抖成这样还能聊天,舍你其谁。不佩服都不行。

论资质,修行、练剑我秦熵就没输过谁。没想到,今天在这几尺见方的马车里,我认怂了。

这时他突然回想起,当时在楚悦的大越野上,只有季疏影一个人能开心的笑得出来,现在想想,那是真的开心啊......跟这地狱抖动模式比起来,那叫娱乐抖动模式。

抖得实在受不了,秦熵,楚悦和韩振干脆直接跳下马车,跟在车后跑。

设想一下,要是以前能有这身体素质,每天跟着出租车跑,光是节约的出租车费都能发财。

吐槽归吐槽,这第一天赶了大半天的路,马车才拐进一个通往山坳的小路上。

稍后,一行人便停在了数间茅舍前。

这应该就是白向顶路途中要拜访的第一个故交了。

不得不提一下,还没见到茅屋主人,可此处淡雅清幽的山水之间,已经彰显了茅屋主人超尘脱俗的气质。

此山坳间三面环山,一面临水。坊间一缕孤烟,饶得几分仙气。这番景象,让众人车马劳顿刹那间烟消云散。

白向顶叫随从弟子去一旁解下马儿,栓在一旁好生给养一番。他自己则带着秦熵三人径直来到茅舍前,大喊:“太白兄,可在家?”

届时,一小童从门里出来,拱手致礼,道,“家师去往后山采药,按常理早出晚归,此时应在回程之中。”

“甚好。”白向顶听小童如此一说,便招呼刚才拴马的弟子,将马车上的酒菜取来,交于小童,吩咐道,“按你家老师的喜好,做几个小菜,今天得跟他好好喝上一杯。”

小童领命,拎上几包袋子,便去了后院。

白向顶却像在自己家一样,带着秦熵三人进了屋里。

茅舍外面看着不大,这内里却另是一番乾坤。不仅空间大,里面摆设虽谈不上豪华,却跟茅草屋完全对不上号。可以说是待客之物,一样不缺。杯盘茶碗,一应俱全。甚至茅舍主人还细心的在堂前摆设了两道屏风跟几盆绿植。

秦熵都怀疑,茅屋只是拿来装装样子,体现主人的清贫气节。

事实上,也就是如此。等茅舍主人回到家里,一切便自然知晓。

茅屋主人倒是回得及时,就在后院炊烟袅袅,饭菜飘香的档口,他背着半框不知名的草药回来了。

推门进来,也没在意自己家来的客人有没有被怠慢,自顾自放下背篓,朝白向顶拱手笑道,“果然是白老弟,远远看见这欢腾的炊烟,闻到这沁人的酒香,我就知道一定是你来了,哈哈哈。”

白向顶倒像招呼客人一般,上前迎道,“来来来,先坐下,先坐下再说。”

两人寒暄完,这时才想起还有三位,于是才一一作了介绍。

“李白?”秦熵疑惑地重复一遍。随即自己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怎么可能。”

这地穴之人的名字倒是有可能跟人类世界的历史名人重名,毕竟人类世界自己重名的就不少。

而且秦熵也没见过真的李白,除了在语文课本上的画像外。

显然楚悦和韩振也有疑惑。

不是因为其它原因,就是觉得这俩李白之间,应该有点什么联系。

可眼前这位相貌虽俊朗,可青衣束发不修边幅的打扮与白衣佩剑,仙气飘飘的描述完全沾不上边儿,因此又觉得是自己误会了。

想来也是,人类世界1300多年前的古人,怎么可能跑到地穴世界呢。

秦熵三人在一旁疑惑,白向顶跟李白倒是相谈甚欢,似乎已经忘了还有这么三个人存在。

秦熵心说: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目中无人。

可能凉得太久,白向顶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好歹秦熵是自己的师叔祖啊。只是可能因为某些原因,刚才在作介绍的时候,白向顶并没有说出这层关系。

这会儿趁小童将酒菜都端上桌时,才将酒斟满,借机说道,“太白兄,此次拜访,一是为跟兄长饮上几杯,其二呢,照例是为了去参加荐选大会。我这位师叔祖的剑术自不必说了,而另外两位,愚弟斗胆,想请太白兄在剑术上指点一二。”

此刻李白才放下酒杯,重新审视起这三个人来。

三人之中,秦熵年龄最小,看起来最面嫩,怎么可能是白向顶的师叔祖,排除。而另外两位中,一个是女子,排除。

这里要说明一下,排除女子是李白下意识的,没别的原因。

这么一来,那就只剩最后一个了。不过就算只能是他,李白也信不过啊:这人看起来能有多厉害?不过转念一想,可能是自己眼拙,没认出来。

不管怎样,白向顶的师叔祖,自然来历不凡,得结交结交。

向顶的为人,李白是了解的,不会说谎。只怪自己当时介绍的时候没认真听,以为都是白向顶带的弟子。此刻已经忘了谁是谁。

于是李白重新端起酒杯,向韩振施礼,道,“不知高人是白贤弟的师叔祖,多有怠慢。”

韩振略微尴尬的回礼,道,“先生认错了,不是我,是他。”随即指了指身边的秦熵。

此刻李白脸上也略显出几分尴尬,不过随即便消失,而是大笑道,“果然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哪能想到,白贤弟的师叔祖,竟如此年轻。”

韩振心中万马奔腾:我就很老吗?

李白心中尬笑:排除法而已,别在意细节好吗。

秦熵心中此刻也有了自己的答案:眼下这李白,铁定不是能写出‘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的那个李白。

不过这李白自来熟的性格倒是不惹人反感。于是秦熵也抬手,“只道先生儒雅,不曾想竟然还是个剑道高手,佩服。”

一般人遇到夸赞,总会谦逊两句,而这李白倒是听得自然,还顺杆爬,“自然。我这青莲剑也好久没有出过鞘了,今日雅兴,不如舞剑助酒兴如何。”

他说的不是问句,已经伸手凭空唤出了一柄通体透白的宝剑,在堂屋之中挥舞起来。

不得不说,哥们儿的表演欲很强啊。

青莲剑?秦熵刚才打消的念头又浮了上来:李白就号称青莲居士,而这李白使一柄青莲剑,又是巧合?

这次秦熵打定主意,不管是不是巧合,他都要试他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