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脑海中模拟着经理过来骂店长的情形,我想象她的委屈,还有她身上的不公。如若我不是去了别的店,当时一定是会爆发冲突。如果有人辱骂我,对我不公,我并不会反抗任何事,但是她的事,我一定会的。看着她现在愁绪万千的样子,也不似往日那般看我。我内心的愤怒就越高涨,尤其是不让我呆在这个店里了。
我进门的时候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像之前一样走到她身边去看她在做什么,顺便找她聊天,她冷冰冰的,没有理我。我才得知发生了这些事。
锅是我的,酱油是我的,鸡蛋是我的,我还买了一袋米进来。现在我把好拿的都拿回去,不好拿的晚一点拿回去,直到最后这里没有任何我的东西。
我晚上去那家店代班的时候,那个店长对我说:“你们店长说把你给了我们店。”
我没有接他的话,仍旧干我自己该干的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害怕我留在这里了,如果真的留在这里了,那我以后一定经常去旺喀店去看她。店长吩咐了我做一些该做的事,然后就走了。我仍旧是上晚班,这边暂时没有营业,我只是在这样清理线材而已。
店长在开业的前几天还发消息给我说:“晚上请你吃饭,是那家川菜餐厅。”
她给我发这个信息的时候,我喜出望外,她竟然会请我吃饭,我感觉很受宠。那家餐厅离她家很近,我虽然没有去过,但我知道大致地点,她经常对我提起那家餐厅,她说她和兰兰经常去吃,说多了我就记住了。
“几点钟吃啊!”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五点半左右,我现在在海光石打扫卫生,听说过几天要开业。经理也在这里,你千万别来这里,不然也让你打扫了。”店长说。
我早就想多见她一些时间,可现在她根本不能见我。她说的很有道理,去那边一定会被拉着打扫卫生。
“那我去网吧门口等你吧!”我说。
“被经理看见怎么办?”店长说。
“不会的,以我的伪装,不会让她看见的。”我说。
我去了以后,就把电动车停在离网吧比较远的地方,把自己伪装成一个路人,在网吧对面散步,脸偶尔看向网吧,没有人仅凭身形和动作能认出我。
我用树做掩护,一直看向网吧那边。看见瑞瑞站在凳子上擦玻璃门,瑞瑞个子矮一些,张倩个子高一些。张倩擦下面,瑞瑞擦下面。有时候经理会走出来,为了不被他看见,我马上背对这他,假装自己在马路边抽烟。
“我已经来了,在对面。”我发消息给店长说。
我看见她看了看手机,然后环顾了四周,把视线停留在我站的地方。然后微微一笑,继续擦她的玻璃。等他们把门口的玻璃门擦完了以后,他们到上面去了,然后我手机收到了她发来的消息说:“块藏好,别被经理发现,不然耽误我们晚上吃饭。”
“放心好了,绝对不会。”我说。
此时的我内心是非常非常的愉悦,被女孩子请吃饭怎么能不高兴呢!尤其是被店长约,愉快的等待总是短暂的。我看见她跑出来了,她穿一件白色的运动服。她一看我就笑,然后指着前面的路示意我往前去。我会意往前跑去,她骑着电动车在前面等我,我加速跑过去。
“你的电动车呢?”她问。
“我怕被发现,停在前面了。”我说。
“走吧,去四川餐厅。”店长说。
“往哪边走?”我问。
“往那边。”她指着右边的方向说。
“你跟着我后面走吧。”她都我说。
我骑上自己的车跟在她的后面,她骑的是哪种电动自行车,座位很小。她人很瘦,她瘦弱的屁股还从小小的座位上漏了一半出来,只能坐一半在座位上。如果是兰兰那样丰满的身形坐在这样的电动车上,一定看不见座位了吧!
我曾多少次看见店长的身影,尤其是网吧值班的时候,目送她回家总能看见很多。这次在她的授意下跟在她身后,还是第一回。每天最快乐的事就是目送她回家,看她弱小的身形、高大的骨架离开。更快乐的事情就是等待她的到来,每天都是如此,日复一日。
我在内心想象这等下要说些什么,或者可以怎么给她讲故事,或者要把什么故事编造完美,来给她听。等我跟着她,看她把车停好,然后我把车停她车旁边。我一回头,她男朋友笑盈盈的站在那里。
我看见了他,哭笑不得。只得从苦闷的内心中挤出一点礼貌的笑意,他冲我点头,我也如是。
我们三个正常说着话,没有任何尴尬。让我觉得有些搞笑的是,我坐在店长斜对面,他男朋友想坐他旁边,被她拒绝了。
“那边那么宽的位置你不坐,偏偏做我这里。”店长说。
选座位的时候,我本来想坐店长那个位置,因为那里根本容不下俩个人。如果挤一挤是可以的,但是不想挤,坐着肯定不舒服。
他男朋友要夹一只鸡翅吃,被她制止了,并且说:“你要减肥,怎么还吃。”
店长男朋友没有任何生气,放下筷子然后满脸堆笑。就和上次店长让我为他男朋友分析病情的时候,看见的一样。笑容不变。
我一直在偷看店长,她偶尔看看我,我们的目光会对视几秒。然后她又看向她男朋友,我也看她男朋友。他男朋友和她说话的时候,总是满脸的笑,从不抬头看她。
“金鱼,你吃菜啊!”店长对我说。
“是啊,你看你只夹青菜吃。”他男朋友说。
“这个鸡翅有点咸,我还是吃这个青菜吧!青菜不咸。”我说。
本来想好很多话,现在看见这个场景,什么也没有说的,只是家常闲聊。他男朋友还是目光只在店长脖子以下说话,我经常看她的脸和眼睛,还有头发和耳朵,只要眼睛能看见的地方,我都到处看。然后我看他男朋友有没有发现我在看她女朋友,他依旧雷打不动的满脸的笑着说话,目光投在店长脖子以下。
“你们吃饱了吗?我晚上还要去上班。”我说。
“还有这么多鱼。”店长说。
“那我打包带走。”我说。
“我去要几个打包盒。”他男朋友说完,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