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鱼,给你安排个任务。”店长说。
“什么任务?”我问。
“你不是一直很喜欢美女吗?”店长说。
“是的呀!”我答。
“旁边那个网吧来了一个很漂亮的女收银,你去看看,顺便去数人。”店长说。
我就知道找我是去干活的,要是之前我一定马不停蹄的就去了。
“你让别人去吧!我要收机子了,没时间。”我第一次这么干脆的拒绝了她的要求。
其实她也没有对我要求什么,只是之前的话,我总是会多开几句玩笑,或者涎皮赖脸的说几句,最后再完成任务,这次没有那么多话,也没有那么多的笑容。连拒绝的内心,都是充满苦涩。
回家以后,我多次问自己,该怎么做?我为了知道我该怎么做的时候,我先要知道我怎么想的。我这么做,无非是多要一些罢了。
后来我想明白了,我仍旧想要和她好好说话,像之前一样。下班了就在微信里胡侃,白天上班在休息区胡侃。
“到家了吗?”
句子如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音,孤零零的挂在聊天区。多少天以后,我翻了很久的聊天区,都是同样的句子,在坚持发,都是没有回音的话。
我收到一条短信:“如果我们店你不想待,你去跟瑞瑞聊。别带坏我店员工。我让啊智刷键盘,他说你从来没刷过。53 号机到103 号机是你的区域,1号到53 号是啊智的区域。让我看到哪个机子不干净,键盘、耳机、显示屏、鼠标垫、在谁区域我找谁,一个50 元。”
我本以很欣喜的心情打开她的短信,欣喜是因为是她发我的。看了内容我怎么都欣喜不起来,就回了她:“我有没有带坏谁,你自己最清楚了,白班刷键盘,晚班刷烟灰缸,一直都是不变的。之前我白班的时候不是天天擦显示屏和键盘。”
我难过的不是她找我这种事,而是因为她微信不理我,改用短信发给我消息。我甚至都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我甚至都不知道我该怎么做。
这几天几个经理划区已经定下来了,我们店依旧是这个经理的片区,她之前去点货的那个片区却划到了别的片区里。就这样店长依然在这个店里,店长不走,我是很开k心的,可是她并不是很舒服。
我很能理解她的想法,这个店的股东特别不喜欢她,她每在这里多待一天,就多一天的煎熬。每次她向我抱怨的时候,我总是劝她坚持。
夜里股东又来了,总是说些人走要及时关空调,开窗户之类的话。反正就是把省钱发挥到了极致,老说什么电费水费什么的,说多了我挺烦的,但是也没办法,谁让他是老板呢?
有一次制冰机里的排水堵住了,我不知道制冰机有个排水口。我看她把手伸进去掏了半天也没解决问题。我说:“把冰弄出来,里面就好搞了。”
他同意了我的建议,我刚把冰铲出来倒进水池子里他就说:“冰就这样扔掉了?”
我愣着半天不敢说话,这样被手掏了半天的冰还要留着?而且都不知道他掏之前手有没有洗,秉着对客人负责的态度,就应该丢掉吧!但我不敢说这话,只能很委婉的说:“这么多冰,又没地方放,只有倒掉了。”
“来,用这个盒子装起来,制冰机排水弄通了以后,可以继续用这个冰。”股东说。
这个盒子是我们网吧用来泡抹布用的,经常擦桌子的抹布,会用水先泡起来,就用这个盒子。我是在难以接受用这个盒子装冰,但他的话,我不敢不听。我仅仅只是能把这个盒子放在水龙头下,多洗几次,算是对得起这里的顾客了。
股东走后,我和这个新来的收银谈论这个的时候,她一脸嫌弃的说:“刚才他用手掏过的冰,竟然还要用盒子装起来,我都惊呆了。”
“谁不是呢。那种脏手搅过的冰,当他说要留着的时候,我都惊掉下巴。”
他这次又来了,对我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
“你知道蚕豆网吧的晋升的规则吗?”股东问。
“我知道,我听店长说过,而且店长的一些资料经常放在吧台,我有时间会看看。”我说。
“我看你经常看书,你也可以试试魔豆的店长什么的。”股东说。
我被他的言辞吓到,我有兴趣做店长,但我一点也没有在这家店做。况且店长还在这里,我哪里也不想去。
“你怎么老上晚班?店长排班有问题吧!”股东说。
“没有,最近一直来新人,然后我是老员工,新人刚开始就上白班了。”我不敢告诉他我跟店长要求的晚班,因为我即将考试,所以白班比较忙,没时间看书,但是晚班到了凌晨两点以后,什么事情都没有,就可以安心看书了。
我想要店长对我像从前一样,就迫不及待的告诉她这个消息,因为店长一直想知道股东哪里不喜欢她,现在我全给她说了,而这个原因,却是因为店长在帮我。说了以后,店长如释重负般的说:“原来是这样。”
之后店长说也要换店了,要带新网管过去。我和她再次坐在休息区聊天的时候,她给我讲了会去哪家店,我对她说:“到时候你走的时候,我也一起去。”
“你不用想了,你就留在这里。”店长说。
我以为店长是开玩笑,就没太在意,毕竟她之前说过要带我一起去的,还要带我去年会,我都记得。
因为这边的股东其他店长都听说过,有个店长听说要来这家店,直接辞职不干了。店长又一直走不了,她就对我说:“我去经理那里推荐你做店长怎么样,反正股东挺喜欢你的。”
“不,我要跟你一起去那家店当网管,我不愿意做店长。”我开心的说。
“你别想了,我是不会带你去的。”店长说。
我现在连眼神都不敢和她对视,之前只要她敢看,我就敢和她对视。现在她这么说,我的眼睛里,全是躲闪,都是飘忽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