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谋反大案

沈炼离开魏府，依然心有余悸，魏廷虽然看上去孤傲清纯，但是她骨子里，依然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是魏忠贤手中锋利的刀。

“随波逐流，乘风破浪！最大的困难，在于不翻船！”

不过，这个案子终于完结了，最终丁白缨站了出来，成为牺牲品，保全了幕后的那些人。

对于沈炼来说，他现在还只是棋子，所能做得也有限，报上魏廷大腿，算是意外收获，接下来，还要继续拉拢苦瓜哥，虽然这个过程很艰难，沈炼也感觉莫名其妙。

时间过得很快，眼看二月份即将结束，沈炼逐渐熟悉了北镇抚司的工作，陆文昭更加沉默了，轻易看不到笑容，沈炼一开始还有点担心，现在看来，对方并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当然，他可能是在等待机会。

让沈炼郁闷的是，苦瓜哥卢剑星渐行渐远，一直刻意躲避他，沈炼百思不得其解。

……

傍晚，京城聚贤酒楼。

魏廷吃饭，居然只有四个青菜，而且还是家常菜，沈炼感觉很诧异。

“怎么了，嫌饭菜不好？”

“没有！”

沈炼连忙否认，“我只是没有想到，你居然吃这样的饭菜！”

魏廷歪头看着他，好奇地问道：“我应该吃什么？”

“像你这样身份地位的人，不应该炒一盘鸡舌，炖一盆燕窝吗？怎么着也得是一桌子山珍海味吧？”

沈炼言语之中带着惋惜，“我今天上午就没吃饭，就等你这一顿了！”

“呵呵！”

魏廷轻笑，“只怪你没见识，燕窝我都拿来漱口了，晚上要吃得清淡一点，你爱吃不吃！”

“吃！”

沈炼抓起筷子，“当然吃，不过菜就这样了，酒水可以适当奢侈一点吧？”

魏廷懒得理他，等他吃差不多，开始往随身携带的酒囊里面装酒，才开口说道：

“现在有一个谋反大案，要交给你！”

“啊？”

沈炼吓一跳，“这么大的案子，你放心让我查？”

“华太师，位列三公，一品大员，但是却生性胆怯，谨小慎微，十年前为了避免皇帝猜忌，自己上书要求贬到留都南京。七年前，又主动辞掉所有官职，一心想做一个田舍翁，这样一个人，有人密信告他谋反！”

魏廷说完，看着沈炼。

“华太师？”

沈炼一时没有对号入座，疑惑地问道，“是不是经常被宁王欺负的，那个华太师？”

魏廷点头：“是他！”

“那就错不了！”

沈炼立刻带入角色，自信地说道：

“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谋反，真正要谋反的是宁王，这事尽人皆知！”

魏廷看着他，笑着说道：“就是宁王告他，说华太师私通罪臣杨涟的后人，意图谋反。”

“恶人先告状！”

“那你就要拿出证据来！”

“我……”

沈炼突然发现，已经被魏廷饶进去了，他原本没打算参与这样凶险的案子。

“咯咯咯！”

魏廷面带得意，笑得很开心，只有面对这个小旗官的时候，她才真正放得开，整个人是完全放松的，喜怒哀乐不需要掩饰。

沈炼看着魏廷，她笑起来很甜，但是他真不敢有非分之想，毕竟他现在还没有，试探魏廷深浅的能力，想要在这个城府极深的女人身上开拓进取，沈炼必须有过人之处。

他绝不会傻傻的认为，只是当舔狗，不做正经事，就可以抱紧魏廷的大腿！

所以，案子还是得查！

……

回家之后，沈炼坐在摇椅上，妙彤还在练习刺绣，肥猫黑店满怀期待地盯着他。

“我这两天要离京查案，要是有相中的小白脸，你可以趁机逃跑了，不过别让我逮住！”

“我会看好家！”

妙彤习惯了他说话的语气，心里也不再像从前那样紧张。

第二天一早，沈炼进入北镇抚司大门，就看见陆文昭全副武装，张英也带着卢剑星、殷澄等人，准备列队。

等到人员到齐，陆文昭面沉似水，只说了一句：

“领取装备，准备出发！”

……

大明王朝实行两京制，留都南京同样保留有六部，南京城连同周边的十四府零四州，统称南直隶，归属南京六部管辖。

南直隶下属凤阳府，曾经被立为中都，虽然如今被废除，但仍然是大明重镇。

北镇抚司千户欧阳年，副千户陆文昭，带着张英、沈炼等三百名锦衣卫，从京城出发，直奔凤阳府怀远县，因为涉及谋反大案，所以没有调动地方驻军。

军队在怀远县城外十里安营扎寨，同时由陆文昭带二百人，封锁县城周边道路。

傍晚时分，沈炼带十人首先进入县城，查探嫌犯情报。

怀远县令看见锦衣卫突然出现，吓得魂飞魄散，好不容易才稳住心神，有问必答。

沈炼留下四人在县衙，其余人上街查探，他打听到书生顾省斋的家，以及杨涟大人的祖宅，便独自赶往。

……

怀远县城内，从几个月前，在街头出现了一名出摊的大夫，为人和善，又医术高明，得到百姓赞扬。

书生顾省斋从鲁大夫手中接过草药，躬身致谢，“多谢鲁大夫，我娘喝了您的药，痨病见轻很多！”

鲁大夫微笑，“顾公子慢走，有事再来！”

顾省斋拎着草药，走回县城郊外的小院，却发现母亲正在跟一个年轻人聊天。

沈炼身穿黑色常服，腰间跨刀，看见顾省斋回来，连忙笑着起身，“顾公子回来了，在下沈炼，来自京城，偶然路过此地，讨碗水喝，在此谢过，告辞！”

顾省斋打量了一下，拱手施礼，“沈大人请慢走！”

看着沈炼走远，顾省斋才拉着老母亲进屋，还略带抱怨地说道：“娘，你怎么什么人都往家里放？这位沈炼，一看就是武夫，不是官府中人，就是盗匪……”

顾老太太皱眉，“你这话就有毛病了，不管他是官府中人，还是盗匪，难道我一个老太太，还能拦住他不成？”

顾省斋一时无语，老太太接着说道，“不过，这位沈公子，倒是说了一句话，锦衣卫办案，闲人回避！”

锦衣卫来了！

顾省斋有点疑惑，县城并没有发生大事，需要惊动锦衣卫。

难道是因为对门的杨姑娘？

顾省斋撒腿就跑，往对门的荒废大宅跑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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