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玲儿的嘴已经被塞着,她的眼神里边除了着急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别的东西,如果此时此刻换做是我,那么我也应该会是这个样子,毕竟这有嘴说不出话,应该算是最难受的事情,要是胖子的话,估计现在已经离神经病都不远了。
我避开了琦夜的眼神,看着张道明说道:“前辈,既然是谈事情,那能不能把玲姐嘴上的东西先拿掉?至少也应该让她有说话的权利吧?”
张道明仿佛已经完全占据上风了,他用高傲的眼神看了看我,又瞥了张玲儿一眼,不过他还是给了邦尼一个指示,后者才过去很不友好地把张玲儿嘴上的东西拽了出来,随手就丢在了地上。
张玲儿如释重负地长呼了几口气,频频咽下唾沫,要知道被人长时间塞住嘴巴的滋味并不怎么好受,所以她又开始活动咬合肌,很长时间都没能说话。
张道明笑着说:“现在如你所愿,大家也都有了自己的筹码,你是想要挑起搬山派内部的争斗,还是遵守我们门派内的规矩,我把这个选择的权利交给你,你看这样?”
我尴尬地笑了笑说:“这本来就是你们搬山派的事情,只不过我们和玲姐是朋友,卸岭派和搬山派两派又交好多年,所以我们才参与此事当中,选择您不应该让我选择,而是让玲姐选择才对。”
张道明呵呵一笑说:“既然你这么说,那她也没有什么选择了,如果她不承认自己是搬山派的门人,不承认是我师兄的弟子,那么她怎么做都行。”说话的同时,他看向了张玲儿。
张玲儿终于缓了过来,她吞着唾沫说:“师叔,没想到你身为长辈,居然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枉我还如此的信任于你,你居然做出这种令同门不耻的事情来。”
张道明没有丝毫的怒气,而是扶了扶他的眼镜,说:“玲儿,这你可就不能怪师叔了,搬山派里边哪个人又是省油的灯?如果今晚我不用,说不定明晚就是你用,你何必说的自己那么大义凛然,难道你就不怕人耻笑吗?”
顿了顿,张道明说:“既然你不怕,那我这个师叔还有什么好怕的,任凭别人说我倚老卖老什么的都行,只要能完成我多年的夙愿,一时的个人荣辱又算得了什么呢?”
胖子拍着手说:“你他娘的说的可真好听,这全世界的漂亮话都让你给说了,那胖爷以后还说个屁啊?”他盯着张道明说:“你那就是司马昭之心连卖冰棍的老太太也知道了,还扯这么多没用的干什么呢?操!”
邦尼就怒指着胖子叫道:“你这样说我师傅,那你又算什么东西?原本就是我们搬山派自己的事情,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胖子冷笑道:“不因为别的,就因为胖爷是中国人,你能咋地?不是胖爷身为男人说你个娘们的短,就你丫的长得那个样子,看到你胖爷都想吐。”
“你……”邦尼指着胖子的鼻子,她本身皮肤就是黝黑,此刻居然带着一丝黑红,换做以前我必然觉得她可爱,可现在看起来就觉得那么厌恶,这完全都是因为个人的心境关系,想不到一个人居然能讨厌到这种地步。
胖子哈哈笑道:“你什么你,这就是事实,我们中国人的地盘我们自己做主,你快哪里来的回哪里去,这事情有你一个黑鬼什么事。”
“我……”邦尼很明显都快要气炸了。
可是,胖子立马就说:“我什么我,听胖爷的话没错,不听你可能就回不到你的国家了,一个黑人在人家美国晃悠个什么劲,那是你的国家吗?”
邦尼气的一句话再也说不出来,用极度委屈的眼神看着张道明,后者一脸不喜不怒,仿佛胖子根本没能把他激怒,他更加在意是我们卸岭派对待这次事情的态度,所以根本不去争论这种无意义的话题。
我给了胖子一个眼神,然后说:“行了,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你们到底打算怎么样才肯放过玲姐,如果用这种方式逼她就范,我看前辈您很难做这个搬山派的掌门啊!”
张道明说:“我也不指望所有的门人会明白我的用意,等到搬山派真正辉煌的一天,到时候你们都就明白我的好意了,现在说再多也没有用。”
胖子说:“那你还不把玲姐给放了,现在这算他娘的什么事啊!”
张道明也不知道在玩什么把戏,居然还真就给张玲儿松了绑,后者立马走到了我们一方,开始活动她的身体,看得出她确实被捆绑了有一段时间了,要不然也不至于这样。
我说:“既然大家都是盗墓贼,那就按照盗墓贼的方式处理这件事情,中国西部曾经有一个西王母国,那边有好几代西王母的陵墓,我们立个赌约,谁能带出从那些陵墓中带出更加能代表西王母的冥器,那谁就是搬山派的掌门人,这个提议怎么样?”
张玲儿立马说:“我没有意见。”
张道明想了想说:“那好,就依照你说的这个来,不过到时候不要说我以大欺小,这样也算是我用实力服众,到时候看看所有门人还能说什么。”
听到这话,张玲儿走上前伸出了手,说:“师傅,我们击掌为誓,如果谁到时候不认账,谁就遭受灭顶之灾。”
“啪!”张道明很随意地和她击了个掌,说:“一言为定。”
在我们离开了钱老板的铺子,每个人都开始想自己的事情,而我则是在想关于这个赌约,虽然是我提出来的,但我们还没有确切关于西王母陵墓的位置,不过我们已经有所准备,这也许是我们的优势所在。
当然,我不否认张道明也有他们自己的优势,除了有观星派和发丘派的支持之外,他本身就是盗墓高手,据说还比张道光要高明一些,和这样的人物立下如此的赌约,也实属无奈之举。
我问了张玲儿是否会责怪我自作主张,但后者却摇头说不会,因为根据搬山派的门规,确实就应该张道明当这个掌门,她只不过是遵从自己师傅生前的做法,不会轻易去让这个掌门之位,所以这也算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在我和胖子离开搬山派之后,我立马给吕天术打了电话,把事情大概跟他说了一遍之后,就问他这个张道明到底有多么厉害,就算他对于张道明不熟悉,那他对于张道光一定也非常了解,只要说了张道光的厉害之处,那就可以从侧面判断他这个师弟的能耐了。
吕天术沉默了很久,他才告诉我关于他自己所知道的一切,这个张道明被其师傅收入关门弟子之后,在十二岁那一年,便可以独自一个人带队倒斗,在倒斗界那也算是一个奇才了。
在他十八岁那一年,便被视为搬山派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代掌门的弟子,但不幸的是,他师傅死于一次大型倒斗活动当中,根本没能来得及立他为掌门,那么按照搬山派的规矩,自然是张道光继任掌门人了。
张道明守孝两年之后,在二十岁离开了搬山派,也离开了中国,独自一人没有携带搬山派一分钱到美国闯天下,凭借他高超的技艺和聪明的头脑,在三十岁已经响彻了美国探险界,成为唯一一个华人大佬。
至于其中的细节,那吕天术也就不知道了,他给张道明的定义就是,这个人别看年龄比他们那一代人都小,但是头脑丝毫不输于那一代任何一个人,即便是他师兄张道明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实力和能力。
我问张道光这个人如何,毕竟自己之前不是这个圈子里边的人,而等我出道的时候,张道光已经到了垂暮之年,而我也没有怎么去打听这个四派掌门中年龄最长的人的个人能力,所以只能现在“补功课”了。
吕天术说:“张林,我这么跟你说吧,张道光的能力绝对不在我之下,你也知道我那点能力,所以这次你们和张道明立下了这个赌约,实则是个不明智的决定,不过事情已经这样了,咱们卸岭派也不能认怂,反正输了对于我们影响也不会特别大,只是变成了盗墓三派而已。”
我一听这话就底子发虚,说:“师傅,如果这个张道光真的那么厉害,我们岂不是真的输定了?”
吕天术说:“你也不要太消极,毕竟我们已经有人去打前站了,这点应该是优势所在,所以你一定要利用好这个优势,如果公平竞争的话,那么你们必输无疑。”
我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地挂了电话,或许就是因为上一次在欧洲的事情,我才会忽然间想到了这么一个主意,现在看来完全就是一个馊主意,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就该提前准备,这事情还得和霍羽、苍狼他们商量一下才行。
胖子就给了我一支烟说:“小哥,车到山前必有路,你现在愁眉苦脸的也没用了,等到张道光一下葬,我们就要出发了,这倒斗也是个机会运气的事情,说不准这次并没有那么困难,我们过去就能找到斗,然后就摸个满载而归呢!”
我重重地叹了口气,说:“希望你说的是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