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妙特别庆幸自己练过武。
她从小的交际圈就是一些富家子弟,他们经常会仗着自己个头比她高,推她进沙坑里,还弄脏了很多她喜欢的裙子。
虽然她每次都有向父亲告状,但是换来的也只是他们家长登门道歉,和站在门外偷笑的他们。
后来她忍无可忍,在一场宴会上放出狠话,要在十六岁前干倒他们。
于是她开始奋发图强,拿很多学习的时间来练武。
别人忙着翻书,她忙着买新鞋子。
好几双鞋子都被她踢破了,手上也是包了一圈又一圈的纱布。
父亲每次看见她的伤口都会皱眉,但是依然没有放弃支持她,给她请来的老师都是武术界的佼佼者。
最后孙妙如愿在十六岁生日前一天,把那些富家子弟打趴在地,从此她就成了那条豪华街道的大姐大。
这也是她学习不好的原因之一,她对那堆题目实在提不起兴趣,每天回房间基本都是研究格斗。
父亲曾经告诉过她,人的一生中至少要有一件自己擅长的事情,这样才能找到领域立足。
所以孙妙觉得跟学习生涯无缘的自己,以后去当个武师大师,教其他小姑娘踢踢腿什么的也不错。
不过这些都不是现在的重点。
孙妙板着脸,把拳头收到身侧,冲他扬起下巴:“你站在那个位置就好,别再靠过去,不然我会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些什么。”
沈斯泽慢慢放下手,露出那道被加深的血痕。
“你是她的朋友?”
他眯起眼,似乎感觉很不可思议,“看得出来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会跟你成为朋友,还真是善良。”
孙妙脸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我就是觉得你挺可怜的。”
沈斯泽同情地笑了笑,“为什么要奋不顾身来保护别人,而不是让别人来保护你?”
“我有能力为什么要让别人来保护我?”
孙妙叹了口气,眉头渐渐舒展,“叔叔,真正可怜的人是你吧?你一定从来都没有体会过奋不顾身的感觉,因为你只有一个人。”
沈斯泽微微侧头,眼里没什么情绪:“一个人不好吗?站在同类身边,就会有被拿来比较的危险,我相信你在学校里,肯定没少仰望你的朋友......”
“这不废话吗?”
孙妙双手抱胸,奇怪地打量着他,“她长得比我的同学都要好看,我不仰望她要仰望谁?难道要仰望你这个人模狗样的大叔吗?”
沈斯泽:“......”
他的催眠才刚开始,就被打断了。
“你就没有想过让自己变得强大,然后让她来仰望你吗?”
沈斯泽继续攻击她的思想,“真正的友情需要掌握在自己手中,如果你跟她不是势均力敌,等到有天她把你抛弃了,最伤心难过的人只会是你。”
“抛弃就抛弃呗,我又不是追不上她。”
孙妙耸了下肩,“学校每次体能测试,八百米我永远跑在她前面。”
沈斯泽还想坚持:“可是......”
“别可是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算盘。”
她看了一眼站得跟木头似的付良澄。
“不要试图催眠我,世界上不是所有感情都可以被科学利用的,我读书不好,不懂心理学那一套,但是我懂得心之所向,随心而动。”
孙妙面不改色地说,“我只知道我想保护她,我就不会伤害她,朋友两个字没你想得那么虚浮。”
沈斯泽忽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