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董倩这么说了,张士铭也就不好打哈哈,一五一十把刘申交给他的任务给说了一遍。
“你意思是说向来不注意人际关系的你要跟其它探长套近乎,而且你平时还处处给人家拆台?”
董倩说出了她对这件事的看法。
“你别说的这么难听,什么叫拆台,我那是办事有原则。”
张士铭皱着眉头极力反驳,虽然心底里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但嘴上的理要占了去。
“你要真有原则就别去巴结人家啊?平日里不给别人台阶下,现在了到处拜码头,人家能轻易放过你吗?”
董倩算是看明白了,那群家伙根本每想让张士铭轻易过了这关。
张士铭一时被说的哑口无言,感觉继续和她犟下去也没个结果,赶紧面色一转讨好董倩。
董倩也不是要故意为难他,只是两人以前的互相怼习惯,现在好不容易有这机会,她怎么能轻易放过。
“你找他们聊过了吗?”董倩问他。
张士铭想了一下,把找谢老九的事情给董倩说了。对方一听就要再数落一遍,但看到张士铭祈求的小眼神,她觉得好气又好笑,话到嘴边又收了回来。
“你想的没错,谢老九在他们一群人中资历最老,确实应该最先赢得他的支持。不过你光给人家倒倒水,说几句好话恐怕没那么容易。”
董倩边说边给张士铭想主意,张士铭听她说得对,更加竖起耳朵认真起来。
“我看你还是从自己的专长入手,看看谢老九这段时间有没有难缠的案子,你暗中给点帮助,他这种上了年纪的,无非是要从你这小辈身上找到对他得尊重,你做了他自然看在眼里。到时候你再说说好话,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嘛!”
经董倩这么一说,张士铭也觉得这个方法可行。本来他还想送个礼啥的,但据他所知,谢老九虽然偶尔也赚点外快,但大多数是给手底下的人赚的福利,自己还真没拿多少好处。
“等摆平了谢老九,你看看其他几位探长的难处在哪,贪财的送点钱,手上有案子的多帮帮忙。但有信号一点,千万别越俎代庖,别一时兴起把别人风头全抢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董倩补充道。
从商行出来,张士铭觉得董倩说的还挺有道理,自己这么些年光钻到案子里去了,可以说为了破案都有些六亲不认。
虽然自己的专业技能得到很大的提升,但人际关系变得越来越差,到了要别人帮忙的时候,竟然每一个人站在自己这边,不得不说自己还是失败的。
董倩说谢老九的那个方法倒提醒了他,刚才在等谢老九的时候,对方好像的确是碰到一个棘手的案子,看来去了解一下从这方面入手。
正往局里走着,路上正好遇见褚学信,他正拿着画像去沿街的店铺挨个问有没有见过那人。张士铭上前打了声招呼,想到回局里这会也没什么事,于是张士铭决定和他一起去问。
“小褚,我看你办事还挺有一套的嘛!”张士铭这话可不是客套话,自从在局里看到褚学信和其它组的人关系弄的很好,干起活来轻松很多,张士铭越来越觉得自己当初的眼光不差。
“探长哪里的话,还不是按照命令执行嘛!”褚学信不知道张士铭的话所指什么,于是说了句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回答。
“嗯,刚才在局里见你和其它组的兄弟混的不错,你比我会来事儿。”
褚学信一听这话就明白过来,但他不确定张士铭什么意思,于是试探性的答道:
“探长你听我说,我就是见我们组的人不够,想到让他们帮帮忙,我是坚决站在你这边的。”
张士铭听完笑起来:“你别多心,我是在夸你,没别的意思。处了这段时间,相信你也看出来了,我这人其它毛病不说,最大毛病就是直来直去,眼里揉不进沙子,所以跟其它组的兄弟融不进去。”
“那是你有原则。”褚学信随口答道。
张士铭一听,今天两次听到有人说自己有原则,要是老这么有原则有用的话,今天也不会在谢老九那里吃屁了。
“就算是吧!你按你的方法来,把任务给我完成就行。顺便问你个事,最近谢探长在忙什么案子。”
“哦,你问九哥啊,他最近遇到一个谋杀案,听他手底下的小六说还挺棘手,完全找不到凶手的痕迹。”
张士铭听到这个名字想了起来,之前被谢老九骂的那个就叫小六,局里人太多,很多人他都认识,但叫什么名字可能一下记不起来。
“这样,你晚上把小六叫到警局后面那条街的酒馆里,请他吃顿饭,然后把那个案子的点点滴滴都弄清楚,然后回来告诉我。”
褚学信虽然不知道张士铭葫芦里卖的什么的药,但他一如既往的没有任何迟疑接下了这个任务。
晚上十点多,有些醉的褚学信从张士铭家里出去了,留下他一个人坐在桌旁想刚才得到的案件信息。
据小六交代,谢老九负责的辖区里前几天发生了一宗命案。三十多岁的钱强在家中暴毙,检查过尸体之后发现是中毒身亡。
发现尸体的人是隔壁的邻居,据说是好几天不见钱强出门干活,而且房门紧闭。邻居觉得有些异常,就翻墙进了院子,在窗口上一看,钱强倒在桌子旁一动不动,叫也叫不醒。于是赶紧找人一起破门而入,这才发现钱强已经死了。
而在那段时间,钱强是一个人在家,他媳妇回了娘家,昨天才派人去通知上,这两天正往县城赶回来。
根据村子里其他人的交代,钱强为人忠厚老实,家里也没什么家产,平日里就看种种地,打打短工为生。认识的人都说钱强从来只有吃亏,从没占过别人便宜,因此也没见得罪什么人。
前两年在别人的介绍下,和现在的媳妇结了婚,两口子日子过得平淡。
从这些证词中张士铭暂时排除了有人劫财杀人的可能,毕竟村里比钱强家有钱的多了去,到他家里劫财很有可能会见着可怜而留下点东西。
仇杀也没理由,难以想象一个平日里温和又不贪小便宜的人,会得罪什么人到要杀他灭口的地步。
张士铭想会不会是毫无准备的临时起意杀人呢?这个想法刚出来,张士铭马上否定了。
若是临时起意,用凶器不是更方便快捷,下毒的话对方还有反抗的余地,说不定会弄出不小的动静,更何况钱强也不会坐以待毙等着别人给自己喂毒。
想到毒,张士铭反应过来,小六交代钱强的手里还攥着半个馒头,后来也证实那半个馒头里和在他身体里发现的毒是同一种类。看来问题出在馒头上,突然他脑海里灵光一现,想起了听说过的案子。
“难道一模一样的手法吗?”
张士铭自言自语到,同时他站起身来,穿好衣服往局里走去,他要去证实一个东西。
又在局里折腾了一阵,回到家已经到了凌晨一点多,张士铭的心里也终于对这个案子近一步的了解。
第二天一早,张士铭来到局里后本来想找褚学信了解下昨天的收获,但意识到他去接仇旻回来之后,他转而去找谢老九去了。
不过这时局里人很多,张士铭把谢老九约到警局大楼后院停尸间入口附近,说是有话对他说。
“谢大哥,我们相处的时间不短了吧?”张士铭先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