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懂就好。”张士铭也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继续动员,“但同时你们也要知道,我们的责任这么重,肯定是因为我们的能力大,是不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招人嫉是庸才,所以局里有很多人都嫉妒我们,经常呀在背后说些诋毁我们的话。”
张士铭自己都觉得越说越没谱,但还是要瞎编下去,不能让他们被局里那些人的冷言冷语所吓倒。
“他们怎么蔫儿坏呢?”石头听到这话就不高兴了,用言语表达了自己的意见,可能是到处流浪的原因,说的话哪儿的口音都带点。
“他们坏是他们嫉妒我们,才会说那样的话,所以我们要不为所动,坚定我们的信念。来,我们的信念是什么?”张士铭说到这觉得差不多了,准备让大家统一下思想,结束这场会议。
“信念是不为所动,让他们说们的坏话去。”周延半天没吭声,这下小心翼翼地说出了自己的理解。
“呃,说到边上了,但不准确。”
“一个月可能不止一块银元。”冯二虎发表了意见,其他人默认似的点点头,张士铭急得抓耳挠腮。
“还没说对,继续。”
“保护,保护百姓。嘿嘿。”初五突然边傻兮兮的笑着边说,张士铭看着他脸上浮现处不可思议的笑容,用力拍了拍初五的手臂以示鼓励。
“初五说对了。我们的信念就是要保护百姓。你们想想看,在这之前你们还是流浪汉、乞丐,吃了这顿没下顿,还要被人家赶,被人家瞧不起。下雨了没地方躲,晚上连睡觉的地方都要跟别人抢。”张士铭凭着自己的见识和理解描绘他们以前的生活,大家边听边想到之前的生活,胸口上都像堵着一块石头似的,眼圈也渐渐红了起来。张士铭一看效果达到,继续添油加醋。
“现在,你们不仅有薪水,有工作,而且是在县警察局。再也不用受人白眼,反而会有受到帮助的百姓尊敬你们,这样的生活不是更好吗?所以,你们要把保护百姓当作心中的信念,认真的去履行。明白吗?”
“明白。”大家一致认同,都开心的笑了起来。张士铭起身让他们自己认识一下,自己走到一旁拿起烟斗叼在嘴里想要来一口,这才发现刚才只顾着说话,已经灭了。
五人在一旁你看我,我看你,有说有笑起来,完全没有了刚才那副拘谨。张士铭往前走了两步,从新把烟斗点燃抽起来。在他“吧嗒吧嗒”的吸吐中,烟斗口又开始冒起烟气,张士铭重重吸了几口之后抬头看了看天上,不知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会是个头。
太多的问题萦绕在脑海,他想不通就索性先撂在一边不去想,于是转身准备安排一下。但眼前的这个人是初五,此时正和大家打成一片。由于裤子没有腰带束着,脚下已经有一大截踩在地上,露出半个屁股沟。他再看了看其他人,每个人都没有一件完整的衣服,甚至有个别是一块破布挂在身上,勉强遮住重要部位。
张士铭看着这群人,皱着眉头又狠吸了几口,然后对他们说:“跟我来。”
五人跟在张士铭后头,还在不停的打闹,就好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似的。张士铭走在前头,用火柴棍往烟斗里搅了搅,把烧完的烟丝搅碎,然后在一只手拿着斗柄,在另一只手的手掌上敲了敲。一块块烟灰从烟斗里出来掉在地上,被后面的一脚踩进了泥里。
张士铭带着他们来到一栋矮平的房子前,门口坐着一个穿着制服的巡捕,看到张士铭过来本能的站了起来敬礼,但立马又换上了一副不屑的表情看着他。
“把门打开。”张士铭好像没看见他似的,站在一扇上锁的门前,眼睛都没有看向他。
“张探长,哦,不,张队长。这是库房,你现在不是探长,没有权力这么命令我吧!”巡捕对张士铭的命令并不买账。
“再说一次,把门打开。”张士铭不理睬其它的说辞,只是提自己的要求,同时脸色也变得凶狠了些。
“张队长,你这不合规矩,你要再这样我要去向特派员报告了。啊!”
“嘭!”巡捕没说完,张士铭突然一脚蹬向这扇门,伴随着巡捕的一声大叫,门“哐啷”一声撞在后背的墙上。巡捕一看这还得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张士铭的暴脾气在局里连局长都让着,他不敢多说什么,往大楼的方向跑去,看来是去报告了。
张士铭懒得理他,弯身走了进去。里面传来哐哐当当的声响,那五个人不知道他干啥去了。但看到自己的老大刚才那嚣张的模样,仿佛是自己那么做一样,顿时觉得脸上有无上的荣光,胸脯也比刚才挺了一些。
在屋里捣鼓一阵之后,张士铭抱着一些衣服出来,然后一套套给给到他们手上。
“去,把身上的衣服扔了,把这些衣服换上。治安队也要有治安队的样子。”张士铭说完就自己抽烟去了,留给他们换衣的时间。
五人把手中的衣服展开,又互相看看身上的衣服,心里说不出的高兴。这衣服都是统一的,一起穿上就别提多威风了。
石头环视了一下周围,并没有换衣服的地方,索性就在原地换起来。其他人有样学样,也在原地换起衣服。
一旁的张士铭还在装烟,并未发现他们的举动。等到第一口烟抽起来转身时,才发现五个人在现场表演起换衣秀。马上走过去制止,一边左右张望,希望这个时候没有人看过来。但已经来不及了,有些人已经浑身上下精光,有的正在往身上穿,张士铭见了也没有办法,只是一个劲的催促,同时祈祷这个时候不要有人出现。
短短几分钟,几人的衣服终于穿上,挺直了腰板站成一排。张士铭一个个看过去,都是按照体型找的,看上去倒也过得去,唯一不足的就是初五。由于他的身材实在高大了些,裤子穿上后还有一段脚踝露出来。这要是天起热还好,冬天的时候可就麻烦了。
张士铭想到这又立马甩甩脑袋,这支队伍只是暂时的,鬼知道能不能撑到冬天。现在他们有衣服穿就不错了,还管那么多。
“走,去见见把你们组建起来的特派员。”张士铭满意的笑着,领着他们就向警局大楼走去。五人大摇大摆站成一对跟在后头,说不出的神气。
这支特别的队伍一出现在警局大厅,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五人虽然换上了衣服,但是脸也没洗,头发也没剪,油污、泥巴随处可见。大家看着他们奇怪的模样,都忍不住笑了出来。他们还以为是看到他们神气的装扮才笑的,自己也挺开心。
张士铭不管这些,领着五人就上楼去找陈嚣去了。
“报告特派员,治安队来向你报告了。”
张士铭故意喊着很大声,同时冲陈嚣敬了个标准的礼。屋里刘申也在,还有刚才那个看门的巡捕,估计正在向陈嚣告状。
陈嚣看着张士铭身后五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特派员,刚才就是张队长带着这五个人冲进了库房,看样子他们还拿了里面的东西。”巡捕抓紧机会说出当时的情形。
“好啦,你先下去吧!我来处理。”陈嚣不耐烦的把巡捕赶了出去,然后站在办公桌前“欣赏”治安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