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继续往前走,刚才那一幕让张士铭心有余悸,不敢太过靠近屋檐下。
“石头,刚才多谢你了。想不到你反应这么快。”虽然刚才已经说过感谢的话,但张士铭还是难以想象,如果石头没有及时反应然后把自己推开的话会是什么样。
“队长说哪里话,你对我们这么好,我看到石头掉下来难道不把你推开嘛!”石头挠挠后脑勺说道。
“看到?你看到石头再把我推开也来不及啊?你提前就知道石头掉下来?”张士铭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那块石头一开始在二楼的位置,我看到的时候已经到边上了,感觉要掉下来似的,谁知马上就听到有人大叫,然后石头慢慢滚了一下后就掉了下来,所以我是提前看到石头要掉下来的。”石头解释道。
张士铭明白过来后就不再说了,本来还以为石头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看来是自己多想了,大家都是平平无奇的普通人。
几人来到谢老九家附近,张士铭指着前面的一栋房子对他们说:“那就是谢老九家,马上就到了。”
突然斜刺里冲出来一个人,大声喊着:“着火了,着火了,快救火啊!”
张士铭一把拉住那人,问着火的地方在哪。那人指着东边的一处房子说道:“就是那,冒烟的那里。”
说完他挣脱掉跑了,张士铭叫过冯氏兄弟,让他们跟着他,看下在什么地方落脚,然后带着剩余三人赶去火灾地点。
着火的地方不远,赶到之后已经有人开始救火,张士铭正要脱衣服去救火,但被石头拦住了。他拉上周延赶去救火,让初五留在了张士铭身边。
“趁现在火势不大,先进去看看有没有人。”张士铭对石头说道,随后两人在外头看了看,门口的火势很旺,旁边一处木窗处还没有烧起来。两人把窗户捣烂,然后爬了进去。
着火的是一栋民房,火势烧的很大,刚才那人指的时候还没有感觉到,短短几分钟已经烧的十分严重。
大家用木桶打来的水进行灭火,但在如此大的火势面前作用微乎其微。张士铭站在外头焦急的等待着,刚才两人爬进去的地方也有了火,不知里面情况怎么样了。
突然周延的面孔出现在窗户,他爬出来之后石头并没有紧随其后,而是一个人被从里面送了出来。张士铭见状赶紧过去帮忙,在这个过程中他发现这人是个十多岁的男孩,这是已经不省人事,不知生死。
费了老大一顿劲之后,终于把人救了出来。往平坦些的地上一放,张士铭把手指放在那人的鼻子下,发现还有气息。于是他从一个救火的人手里夺过一桶水泼在那人脸上,他动了一下再没有动静。张士铭心想这可能不是单纯的晕过去,可能被下了药,于是让初五看着他,自己带着其他人去救火。
火势已经烧的很旺,救火的人看着逐渐被大火吞没的房子,也没了动静,就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这间屋子大部分材料是木头,火在燃烧的过程中发出哔哩吧啦的声音,渐渐的周围越来越热,大伙儿也不自觉的往后退。
“诶,张老弟你也在这嘛?”
张士铭一看是谢老九,这还真是凑巧。
“对啊,正好来找你,遇上这么个事。”张士铭解释道。
“我也是听人说这块儿着火了,赶了过来,看这火势是救不了了。”谢老九惋惜的说道。
张士铭不再谈论火灾,而是把他拉到一旁,然后问他:“你的事我听说了,怎么?在探长的位置上干腻了?回来当老百姓?”
谢老九听完后大笑几声,本来他被免职待在家里心里满是愤懑,但听到张士铭的玩笑便觉得开导了不少。
“谁说不是呢?干的憋屈,走了倒轻松。”谢老九满不在乎的说。
“要是真是轻松了倒好了。”
这句话张士铭不是对谢老九说的,更像是自言自语。谢老九好像当作没听到,并没有接下去。
“是陈嚣做的太过分了吧!”张士铭推测道。
“那家伙!哼!新官上任三把火,本来我都理解,但是他做的有些过分。其他探长看他喜欢阿谀奉承,拼命献殷勤巴结。我这把年纪了,也不图以后能高升到哪里,就没管这回事。谁知他为了报复,故意把我手底下地人调走,让我做不了事,这我能忍?索性就和他闹翻了,谁怕谁!”
谢老九提到这事就恼火,声音说的越来越大。张士铭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把石头叫过来。
“石头,你去安排一下,把人群疏散开,看也看够了,然后问下这家人的情况。几口人,去了哪都要问清楚,初五就让他看着那个伤者,别让任何人靠近。我这儿有点事要和谢探长说说。”
吩咐完之后,石头去忙活了,时间给他俩空出来。谢老九看到这五个人被调教的有模有样,心中也是暗暗佩服。
“怎么?你们这治安队就开始上任了?”两人沿着路走开,这里人太多,不适合谈话。
“嗯,怎么样?还像那么回事吧?”张士铭一脸自豪,看的谢老九都有些不解。
“你不会是真打算就这么算了吧?他这么欺负,不 ,是侮辱你。”谢老九背着手走着,这会儿两人像是多年的老朋友一样,互相给与对方安慰和解答难题。“我可是听说了。你和陈嚣两人有旧仇,他这次来就是来整你的,你可要当心啊!”
张士铭笑笑,神情中带着不屑,他也算是看透了,该来的都会来,从不会因为你是谁而让着,唯一能做的只有与之搏斗而已。
“管他呢,我过我的,他过他的,你说是不是?”张士铭没有给他准确的答复,更像是自言自语。谢老九知道有些话他不方便说,也就不再追问。
“有件事我得问问你。”张士铭问道。
“你说。”
“你真就打算这么算了?”张士铭又把这个问题抛给了他,然后两人停下来,互相对看着。谢老九脸上发送的笑容也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严肃和焦虑。
张士铭不崔他,任凭他站在原地发愣,这个问题对于谢老九来说的确需要充分的考虑。张士铭都已经做好准备,今天对方可能给不了答案,他可以等。
“你有什么计划?”考虑一阵之后的谢老九问张士铭。
张士铭神秘的笑了笑,左右张望一下确定没有其他人盯着之后,靠近他的耳朵说了些话。谢老九边听边点头,听完之后他的脸上终于又出现笑容,随后两人分开。
张士铭回到火灾现场,人群已经散开,但还是有三三俩俩的人在旁边站着看。火势已经弱了下来,看样子里面能燃烧的东西已经燃烧殆尽。石头在盘问着什么人,周延也在和什么人说着话。他环视一圈,刚才初五和被救的人那里已经没人了,他走进周延问道:“初五人呢?”
“噢,他在那栋房子里照看受伤的那个人。”周延指着被烧的房子旁边过去两栋的房子处。
“怎么回事?不是说不要动吗?”张士铭有些恼火。
“是一位老大爷让他们过去的,说是孩子躺在地上容易着凉。”周延一脸无辜。
张士铭想想也是,难得有这么热心的邻里,同时他也为没搞清楚状况就对周延那种态度而懊悔,于是他拍了拍周延的肩膀让他继续。
来到周延指的房子,门口站着几个人,看样子是过来凑热闹的。这种状况不利于调查,也会给好心的邻居一家造成焦虑,于是他进门之前把人都赶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