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老迷
就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传来一声‘啪’的声音,瞬间整个屋子亮堂起来。
光线突变,眼睛难以适应,眼前白茫茫一片。
“别过来……别过来!”好不容易适应以后,第一眼就看到钟飞雁正挥舞着双手不住的在身前拍打,生怕那人会忽然冲出来。
事实证明我们都错了,老迷非但没有冲过来,反而也被突如其来的灯光刺痛了双眼,捂了好大半天才放下手。
这个老迷!大约五十多岁,一头白发,满脸的络腮胡子,脸上皱皱巴巴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大岁数了。
看到我们后也没多说什么,径直走向屋子深处的那口棺材前,诡异的笑了一下说:“来看看,这到底是什么。”
我们三个撞着胆子过去一看,随即更加戒备的看向他,因为这次看的更加清晰,里面躺着的绝对是个白衣女人。
“这是蜡像,我的作品。看来很成功,把你们都骗过去了。”他在说说这话的时候十分得意。
蜡像!
这个乌龙搞得有点大。
我不信,再次伸出手去摸女人的脸时,果然摸到一层蜡质的东西。
“王傻蛋,你有谱没谱,吓死老娘了。”知道是蜡像后钟飞雁和东子长长的松了口气。
“我也没看清啊!再说,这蜡像做的也太逼真了……”我有些难以置信,便想伸手再去摸一摸。
却在这个时候老迷缓缓的合上了棺材,笑道:“好了,这可是我几个月的心血,还没完成呢!别给摸坏了。”
经他这么一说,我也不好再去看。然后话题就被转开了,他问我们到底为什么来这里。
“老人家,你还记得天党学院的旧教学楼吗?”这时,心直口快的东子说出了出来。
“天党学院?哦……好像记得,是老赵的那个学校吧!”
老迷!人如其名,十分迷糊。
或许这么说并不准确,此人有严重的失忆症。五年的时间对他来说,就好像有五十年那么长,如果不是退休的老赵校长对他有恩,还真不一定能够记得起来。
据回忆,当年他的失忆症又犯了,像个孤魂野鬼一样游荡在长丰市,居无定所,过着流浪的生活。后来遇到了老校长,在他的接济下开了这家杂货店。
“我还记得忽然有一天老赵心事重重的来找我喝酒,说是学院出了一档子怪事……”老迷眯着眼睛陷入深深的回忆。
老迷是谁,真名又叫什么,没人知道。起初老校长也只是出于好心将他收留,却没想到这家伙身怀异术,居然懂得驱魔除邪之术。
得知天党学院闹鬼,老迷便在通道的墙上画了一个符咒。
“我记得当时告诉过老赵,那堵墙每三年便要用鸡血合着锅灰重新粉刷一遍,否则就会失效。怎么,难道他没那么做吗?”老迷问道。
“老校长四年前得了脑血栓,说没说不知道了,不过估计说了也没人信。”东子笑着摇摇头。
老迷的眼睛出现了短暂的失神,随即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摇摇头笑道:“是!是!看我这脑子又忘了。老赵已经成了植物人,三个月前还去看过他的。”
“老校长在半年前就去世了。”东子摇摇头。
“啥!老赵死了?”老迷的眼睛忽然瞪得老大:“不可能啊!我明明记得三个月前去看过他的?”
东子摇摇头说:“我的消息不会有错的,老校长的确在半年前就死了,你还参加了他的追悼会,您是在九个月前看望他的。”
“啥!九个月前,现在……现在不是快过年了吗?”
“不!现在是八月份,春节早就过去了,您老不觉得很热吗?”
说到这里东子回头看了我一眼,指了指脑袋。意思是说,这家伙的脑子不是一般的乱。
我也很纳闷,不是因为老迷,而是东子。他居然能在短短的半天时间调查出这么多东西来,绝非常人可以做到。
“先别管这些了,老迷,当年那红衣女鬼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还记得吗?”钟飞雁是个急脾气,早已等不及了。
“当年……”老迷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摇摇头:“只记得那个女鬼很厉害,我的脑子又出了状况,所以就把她封在那里了,具体情况嘛……不记得,实在记不起来了。”
“那你是怎么把她封印起来的,还记不记得?”钟飞雁问道。
“这个嘛……”老迷的记忆不是一般的混乱。他摸着后脑勺想了半天,最后眼睛一亮喊道:“想起来了……是‘鬼王图’。”
鬼王,便是钟馗。所谓鬼王图既是将钟馗的画像按照特殊的画法画在墙上,借鬼王的威名来震慑邪祟。
一般来说鬼王图对小邪祟还是有着一定的震慑力的,但是像红衣女鬼这样的,按理说是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效果。
可是,世事无绝对。鬼王图虽然很平常,那是在一般的人手里,高手用来自然另当别论。老迷,毫无疑问手段一定很高明,但是这家伙的记忆混乱的不是一点点,再往后便说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
说了半天,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只有一点老迷想了起来,说那红衣女鬼生前的确有个男朋友,叫李木飞。当初封印女鬼的时候他也在场,或许从这个人手里可以了解到当年的情景。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说到最后老迷忽然抬头看了一眼钟飞雁,疑惑的问道。
“干嘛?”钟飞雁对这个怪老头没什么好感,警惕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好面熟,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咦……大爷,您的搭讪技巧真老套啊!”许久不说话的张向东笑了起来。
我白了他一眼,随机微笑的问老迷:“老人家,你想起了什么吗?”
“没有。”他摇摇头说:“只是觉得这个女娃娃好面熟啊!似乎在哪里见过。”
“那是不可能的,我才多大,您都有多大了,咱们不可能见过的。”钟飞雁不乐意的摇了摇头。
“是嘛……难道我又记错了,怎么会这么面熟呢!”
按理来说老迷不可能见过钟飞雁的,他也不敢肯定,摸着头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表情十分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