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有种
当我和东子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钟飞雁已经骑到了老板娘的脖子上，大嘴巴子像不要钱似的抽着，嘴里脏话连篇，场面一度很暴力。
“啧啧啧！”东子提着两把菜刀走了过来，拿肩膀顶了我一下笑道：“这娘们……是条汉子，我都想和她拜把子了。”
说话间，饭店的四周已经围满了人，但只在远观，没一个人进来。我和钟飞雁慢慢的把还倒在地上的老人扶起，安慰了两句便把老板娘和老板喊了过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道理他明白，立刻掏出两千块钱来毕恭毕敬的递到东子手里。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们急忙扶着老人离开了。
对于我们的搭救，老人十分感激，说什么也要请我们去家里坐坐。
按理说现在刚惹了祸是不应该继续呆在柳林镇的，但是东子却不以为然，非说老人现在腿脚不利索，要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他说的也有道理，便跟着老人转了半个多小时，来到一片平房之中。
这里是柳林镇和乡村接壤的地方，属于旧城区，已经在规划范围之内，几乎每一家的院墙上都写着大大的‘拆’字。而老人的家，则在旧城区的边缘上。
老人居住的平房十分破旧，连门都是破木板做的，向里一看黑漆漆一片，大白天的也看不清东西。
“瞄……”就在这时黑漆漆的门里忽然跑出几只小花猫，看到老人后竖着尾巴，抖着身子不断的在她的脚上磨蹭撒娇。
“哎……哎！回来了，妈妈回来了，看看妈妈给你们带了什么好吃的。”
我见过老人笑，却没有见他笑的如此高兴。她颤抖的从怀里摸出一个油纸包，剥了一层又一层，最后露出几块干巴巴的火腿肠来。
这火腿肠一看就是在地上捡的，已经发霉变臭了。可这些东西在猫儿的眼中却是难得的美味佳肴，霎时间争抢起来。
“别抢……别抢！一个一个来，明天……妈妈再去捡……”
经过询问才知道，老人姓蒋，名赛花。年轻时也是美人一个，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结婚，一耽误就是一辈子，膝下无儿无女，无亲无靠，是典型的孤寡老人。
蒋婆婆酷爱养猫，但固定的只有五只，剩下的皆为野猫，却不知道为什么。
“老大，老二啊！小六呢？”这时她拍了拍抢夺火腿肠最为凶狠的两只小花猫关切的问道。
猫儿自然听不懂她的话，仍然自顾自的抢夺着。蒋婆婆却煞有所思的点点头好像明白了什么：“哦！又去外面玩儿了，它就是调皮，这下没口福了。”
钟飞雁不禁纳闷的问道：“婆婆，你不是刚说只养五只猫吗，怎么会有个小六呢？”
“嘿嘿嘿！”老人慈祥的笑了笑说了一句外面都听不懂的话来：“都会变……都会变……唯有小六不会变。”
我们虽然听不懂这话的意思，却没有深去追究。东子趁她不注意悄悄的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那意思是说这老人的脑子怕也不是十分清楚。
人既然已经送到，我们便不想在待下去了，毕竟刚刚惹了祸，还是先跑路要紧，只要回到长丰市一切就好办多了，他老鬼再厉害也不敢到长丰市里报复。
临走前，我们把身上所剩不多的钱全给了蒋婆婆，只留了些车票钱便一路向车站走去。至于黑虎嘛！等回了市里在想办法叫人来接他。
“其实，你们不用害怕的，那老鬼不过是个过了气的老无赖，能有多大本事。”一路向前走，东子忍不住罗嗦。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毕竟是在柳林镇，人家的地方，还是小心些吧！”其实我并不是真的害怕老鬼，而是不想再卷入玉观音和那个白衣女人的争斗中，早些回到长丰市，就能早些回归平静。
“你们确定不怕？”就在我和东子说话的时候，一旁的钟飞雁忽然看着前面笑了起来。
“怕他有牙，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东子转头就是一具狂言。
但是，当他看到前面渐渐驶来的一辆汽车时，傻眼了。倒是说这汽车有多霸道，车上的人有多凶悍，而是……这是一辆警车。
我们都估计错了，老鬼没有找人来报仇，而是报了警。这让东子忍不住骂他怂蛋，江湖争斗，哪有惊动公门的呢！这就好比小时候孩子们打架，去告诉老师，那是很丢人的。
事实证明，我们还是嫩点，现在的江湖早已不是以前的江湖，更不是电视里演的那种快意恩仇的江湖。现在的江湖，玩的是手段，玩的是金钱，玩的是靠山。
看着渐渐靠近的警车，钟飞雁兴奋了：“打吗？”
“咦……”东子惊讶的看着她叫道：“大姐你真牛掰啊！警察都敢打呀！咱国家没法律了吗？”
当然不能打，袭警的罪名可不低。所以说尽管警车上只下来两个稚嫩的毛头小子，我们却什么都没有做。
两个年轻的警察，一个脸色稍黑，一个脸色稍白。白脸看了我们一眼，笑了一下问道：“知道自己犯什么事儿了吗？”
“知道。”我急忙点头。
“有什么说的吗？”
我正想说点什么，钟飞雁却向前抢了一步笑道：“有！我们是替天行道。”
两人笑了，不知道在笑什么，最后摆了摆手说：“行了，上车吧！”
说白了，这不算什么大事，最多是个治安类型的案件，大不了拘留几天再赔些钱就完事儿了。所以，我们没有选择抵抗。
这无疑让两个警官松了口气，对我们的态度缓和了好多。
车子缓缓的向派出所开去，白脸警官想来刚参加工作时间不长，话比较多，转过头来看着我们问道：“行啊！够可以的，连老鬼都敢打。”
“那有什么，他欺负老人，我就敢打，占着理呢！”东子斜眉横眼的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有种！”这时一直开车不说话的黑脸警官忽然蹦出两个字来。
“比你们有种。”东子冷笑一声。
“噢！这话怎么说的？”白脸警官想来今天心情很不错，不但没生气，反而很期待东子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