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询的结果让我不免有些失望,但也没放弃,继续翻阅资料想查出那土烽火台下隐藏的暗门是什么作用。
然而,翻遍了相关资料也没能查出个所以然来,烽火台上是应该有门,但是不会开的那么小,即使千百年的风化损毁,也只能是让烽火台本身缩小,没理由让上面的门也变小了.
由此可知,那门修建时本身就是那个尺寸,然而把门修的只有半人高低,半臂长短的宽度,又是为了什么?囤兵储物明显不合理,从那门出来进去一趟也太费劲了。
唯一的解释就是那门根本就不是用来给人进出的......
左思右想我也没琢磨明白,那道门就成了困扰在我心里的一个迷团,后来,我找了机会问了个研究内蒙长城的老教授。他也没见过有烽火台上开着这样的矮门,我把我的推断和他说了说,听了我的话,老教授哈哈一笑道“自然有人能走的成,生前走不了,死后不就可以?或许那真的是道鬼门也说不定,有机会去挖开来看看!”
我悻笑着和老教授告了辞,这老匹夫最后的话让我很不舒服,打心眼里我是不想把那暗门和神鬼联系起来,这也是小时候那件事的后遗证。
一想到或许有怨魂还藏在那扇门里,我就混身发冷,腿肚子直转,哪里来的勇气去挖开来看看!
不过,在研究那土台的过程中,我却学习到了不少别的知识,尤其是关于古代墓葬的,我一直怀疑那土台子下面是个古人的陵墓,所以,没少翻阅关于古代墓葬的资料书籍,别说,关于这些古墓的资料还真的挺有意思,对于其中各种防盗,防毁的记载我是尤为感兴趣,整个大学期间,我在古墓研究,文物鉴定这方面花费的学习时间,远远的超过了自己真正专业。毕业后俨然可以算是个这方面的砖家叫兽了!
时光荏苒,转眼又三年过去了,我从一名青涩的新生蛋子成功的褪变成名合格的老生油子,不会对着食堂饭菜里游泳的苍蝇大呼小叫了,也敢盘腿坐在花坛边扣着脚丫对过往的学姐学妹品头论足了,对那烽火台下的暗门的兴趣也日渐消褪了…
即将毕业,就业的压力随之而来,同宿舍的人每天都忙着出去找工作投简历,只剩我一个人在床上整天昏睡,这学历史的,除了留校任教就是上图书馆,博物馆的当个整理员,我对这些都不感兴趣!早打定了主意,实在不行回去接父亲的班,到工地当民工混日子去!
那时候,也没觉的大学生当民工有多丢人,大学毕业捡破烂养猪的都有,当个民工有啥丢人的!
这天,我正梦着啃猪蹄儿,猪蹄还没来的及塞嘴里,就被楼管大妈一声河东狮吼惊醒了“209室,汪子龙,有信下来取!”
这楼管大妈估摸着是个练家子,内气浑厚,一楼吼一嗓子,二楼我这都听的清清楚楚,耳朵嗡嗡做响......
“知道啦!”我不服似的大声回道,发出的动静跟大妈没法比,病猫子呻吟一样。
我打了个哈欠坐起身,扣掉眼角的眼屎,探身从桌上摸过烟来点上一根。
正是夏天,我也懒的穿衣服,直接套了个大裤衩,光着膀子踢趿着拖鞋,顶着鸟巢一样的乱发,摇摇晃晃的下了楼。
楼管大妈站在一楼,正对着楼梯,见我吊二郎铛的下了楼,举着信就迎了上来,我受宠若惊,连忙双手去接.只见大妈单手一挥,躲开我接信的手,点着我脑门就开训了:“你说你!人家都忙着找工作递简历,你倒好!成天的躲屋里睡大觉,上了三年你睡了三年!娘老子花钱供你让你睡觉来了是不?你对的起你娘老子吗?对的起自己吗?对的起党吗?对的起我吗……”
我听的昏昏欲睡,忙不迭的点头回道:“是是是,对对对!我愧对党国的载培,愧对父母的养育,更愧对您老的悉心教诲…”
楼管大妈噼哩啪啦的得得半天,总算是过足了教导主任的瘾,这才把信往我手里一塞,放我上楼......
我拿着信抱头鼠窜,一路小跑的回了屋,锁好屋门,方才长出口气,举起手中的信一看,顿时乐了,感情是渠志峰渠胖头写来的!
我迫不及待的拆开信,刚看了几行,就不由的感慨:这部队果然是历练人的革命红炉!瞧着渠胖头当了几年兵,不光练了一手的好字,说话也文绉绉的!信上写道:
子龙吾兄,一别三年有余,朕心里甚是挂念!不知龙兄近况如何?吾一切安好,兄勿念!
上次,龙兄来信提到,九九年大阅兵中并未看见吾,并断言吾在撒谎耍浑,着实是冤枉兄弟了,也怪兄弟没有说明,当年,阅兵之时,吾确实在坦克方阵中,不过由于正忙着驾驶坦克,故没机会露脸,龙兄日后万不可再以此取笑吾了!
另告兄一喜讯!兄弟我兵役期限已到,定于下月三日退伍,介时,望龙兄前往车站迎接,咱俩把酒言欢,共商革命大业!
愚弟渠志峰于二零零零年七月十五日夜
读完信,我心中一阵激动,想不到渠胖头也要复员了!渠胖头当兵那几年,正赶上九九年大阅兵,这小子当时就是被编入坦克方队通过的天安门,我那会儿还傻不拉及的盯着电视守了好几个钟头,盼着能看见他那颗胖头给兄弟们露脸呢!结果可想而知…
我捧起信又认真的看了一遍,渠胖头写信的日子是七月十五号,信中说下月三号退伍回家,那就是八月三号,这小子所在部队是在满洲里,坐火车回来的两天!也就是八月五号我就能见着这货了!
想着渠胖头这也要复员了,这是喜事啊!正巧刚存了饭卡,我寻思着出去吃顿好的庆祝一下,别说在宿舍憋了一个星期,天天泡方便面,吐口痰都一股子防腐剂味儿!
我收拾利索,哼着小曲下了楼,路过传达室,里面的楼管大妈向我点点头,一脸儒子可教的表情…
刚出了楼门,就看见一穿绿皮的傻大个背着行李迎了上来:“哥们儿,打听个事!这儿是不是历史系宿舍楼?”
我一听声音,咋这么耳熟呢?再一仔细打量面前这人…我操!这不渠胖头么!
“我说渠胖头!你小子上天安门的瑟了一圈,眼光见长啊!连你汪爷爷也不认识了?”我强压激动开口打趣道!
我这一开口,渠胖头也愣住了,瞪着小眼上下瞅我半天才大吼一声:“我日!汪大白活!你咋瘦成这个球样!看脸上这摺子!跟沙皮狗似的!”
我干笑一声道:“这个…说来话长…你咋回来啦?不是应该八月五号么?”渠胖头听的嘴角直抽抽:“大哥!我亲哥!今天就他娘的是八月五号啊!”
我抬手看看破电子表,哎?别说!还真是哎!看来这段日子睡的都糊涂了!
我心觉惭愧,没敢接话茬,上去一把搂住老胖头,激动的说道:“回来就好!组织上都盼着这天呢!回来好好做人!别辜负了党和人民的期望……”
“行了,别白活了!”老胖头也搂紧我:“知道你小子也不是故意忘了日子的!啥也不说了!赶紧找个馆子开造!饿了一路了,就等你这接风宴呢!”
我一听,二话不说,接过老胖头的行李,领着他奔学校最好最大的馆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