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实比较尴尬的是她没穿过古代的衣服,昨晚换里衣那是因为里衣简单,随便绑两根带子就结束,但今天的衣服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为什么这里还有一颗纽子?为什么这里有带子?这个洞的扣子去哪里了?
顾若晨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又将刚刚扣好的扣子全部解开,正要重来,却发现外面的熊孩子数到九十了。她忙道:“世子,重新再来一遍,从一到一百。”
沈晖却没有反应,数到一百后就直接走了进来,看着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的顾若晨问道:“数完了,接着怎么玩?”
顾若晨很想说一句“玩你妹!姐姐衣服都不会穿了!”但还是接受了现实,她破罐子破摔地叫了丫鬟进来,又好说歹说地让沈晖去外间等着。
最后终于穿好衣服,顾若晨对沈晖道:“我出去外面等你,让你的小厮进来帮你换衣服!”
沈晖要求道:“你帮我换!”
“我不能帮你换衣服的。”
“为什么?”
顾若晨看着丫鬟已经出去,还是决定该适当地给儿子普及点两性知识。
“你是男的,我是女的,你知道吗?”
沈晖点点头,顾若晨倍感安慰,基本信息还是知道的,这样就好办了。她继续道:“那你要记住了,男孩子不能看女孩子被衣服遮住的地方,女孩子也不能看男孩子的。大家都是这么要求的,知道吗?”
虽然有点迂腐,但是在古代就是这个理,顾若晨觉得就该给沈晖传递这个世界的思想。
“哦......谁都不能看吗?”沈晖似乎有些疑惑。
顾若晨不会欺骗小孩子,便答道:“很小很小的时候,一两岁的时候吧,别人看了也没什么。但是现在嘛,你不能给其他女子看。当然,以后你成亲......呃......这个,这个等你长大了我再教你,到时候再告诉你。”
沈晖当然明白她的未尽之言,也确定了她是知道男女之别的,只是她似乎没把自己当做他的妻子,而且她不清楚,像他们昨晚那般同床共枕,也是只有夫妻才能做的事情。
顾若晨看他没有反应,也只能想着慢慢再灌输,便说道:“我出去叫你的小厮进来帮你!”
还好沈晖没有再缠着他问问题。吃完早饭的时候,内院的管事杜嬷嬷送来一张帖子,是顾府送来的,大致的意思就是:她和沈晖处于热孝期,回门的事情就推到后面慢慢再说。
顾若晨才反应过来,婚后第三天本来应该是要回门的,但是一来确实老侯爷刚去世,二来顾府显然不大欢迎她和沈晖回去,所以说是推后,其实压根就没有要她回去的意思。
顾若晨觉得不回去更省心。所以这天就在焦管家的介绍下了解了沈府的一些人和事:沈府本身就是将帅府邸,历代家主都追求简单明了,所以沈府的下人并不多,前院一共就二十多人,后院因为顾若晨嫁进来杜嬷嬷前久专门去买了一些人手进来,现在不过也就三十多人。
整个府邸的人手竟然还没有顾府一个前院的人多,由此也能看出沈家式微。不过焦管家说了,就算是以前沈将军他们还在的时候,整个府邸人手也没多多少,沈家的人都不讲究排场,低调内敛!
前院主要负责的就是焦管家,后院的杜华嬷嬷是从前伺候过沈老夫人的,后面沈将军的夫人并非出身世家,而是沈将军在边境遇到的一名普通军士的女儿,她常年陪着沈将军留在边境,所以沈府中除了焦管家和杜嬷嬷以外都没有什么老人。
顾若晨了解了情况之后,便看着沈晖一早上抓了三只麻雀,翻了无数石头找蛐蛐,最后还被沈晖抓着一条无毒的菜花蛇吓了个半死。
后面的时间,顾若晨就一直在想要怎么把邱嬷嬷和两个丫鬟弄走,因为她发现今天春桃和秋菊看她的眼神就有点疑惑了,邱嬷嬷出现得不多,但是留着这三个秦小玉的眼线,她不可能自在。
思来想去,她发现在这种时代,其实是没有什么人权可言的,主子想整下人根本可以不听什么解释,但她不想让她们察觉自己太多的变化,便请来了焦管家和杜嬷嬷帮忙。
她没有多做解释,只是简单地说道:“我想请两位帮我把春桃、秋菊和邱嬷嬷赶走,但不想让她们知道是我的意思。她们的卖身契在秦......那个我继母那里,所以没法发卖她们,只能把她们赶出门。但在赶出去之前要在邱嬷嬷手里留下我的嫁妆钥匙和名册。”
焦管家是老将,素来喜欢直来直往,他不清楚里面的曲折,但是他只知道顾若华对待自家世子是真的好,所以他不问原因就点头了。
杜嬷嬷跟着老夫人来到沈府之前还是见识过很多后宅阴私,所以才听了几句,便清楚了里面的门道。她对顾若华还没有多深刻的印象,但是世子明显很依赖她,再加上她也不乐意顾府的人手伸到沈府来,看着一个继母欺压到正室的女儿身上。
所以顾若晨才交代完,两人就点头示意她放心。
第三天一大早,焦管家和杜嬷嬷就带着人来到后院搜查下人的房间,说是府中丢了财物,翻找一通,果然从邱嬷嬷、春桃、秋菊和另外三名奴役房间里搜出了府中的财物,还在邱嬷嬷的房间里搜出了一个巫蛊小人,上面写着沈晖的名字。
大启严禁巫蛊之术,宫中发现了甚至会诛连家族,宫外一般都是直接杖杀了事。邱嬷嬷等人当然大叫冤枉,但是焦管家和杜嬷嬷完全不听解释。
顾若华一直帮着求情和解释,发现焦管家没有软化,不得已说出三人的卖身契不在手里,他们无权处置三人,邱嬷嬷本来还有点不满意,但是看着另外三人直接在她们眼皮子底下被杖责得血肉模糊,最后才瑟瑟发抖地应和着自己不能算沈府的下人。
焦管家命人随意教训了几下,将她们“偷盗”的财物取回,顺便自然翻出了邱嬷嬷帮她锁着的账房钥匙、嫁妆名册和其他的东西。最后只看着她们收拾了自己的一点细软便将她们赶出了沈府。
出门之前,顾若晨找机会拉着秋菊说了几句,大概意思是她相信她们云云,让她回去给秦小玉带话,自己按照贵人的交代接近沈晖,在沈府找东西,但是似乎被沈府的人发现了,所以可能连累她们被赶出去了,让秦小玉想办法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