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余论

第一，就工人本身而论，阶级意识被唤醒的同时，也在某种意义上意味着其阶级意识和政治认同的自主性在某种程度上被抑制。一旦时过境迁，当国家需要工人社会自我组织之时，便会发现诉苦所引发的国家权力深入工人社群乃至抑制工人自主性所带来的问题。

第二，在诉苦大会上，司法虽然发挥着作用，却被党权所主导，被群众运动所笼罩，在法律惩罚时，往往注重实效却忽视其程序正义，以诉苦代替举证，甚至在惩处“把头”时，往往由公安人员直接宣布惩处，这固然有利于政治认同高效迅速地形成，但由此也可见建政初期重运动而轻法制之常态且法制服务于社会运动之特点。

第三，灌输论在新中国之初的运用也体现出简单化一面，剥削有罪论的简单化使得社会主义探索在体制层面趋于极端化，劳动价值论也趋于简单化。诉苦是一种怨恨的情感动员，感恩型社会虽然使得社会重新组织，但社会自组织力量付之阙如，政治文化中依附特征更加明显。

以上就是我今天讲座的主要内容，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