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浪滚滚的锻造房中,陆长生仔细地端详着自己的杰作:一柄匀称修美,尚未开锋的银色单手长剑。
剑身毫无瑕疵,闪耀的纯粹银矿光泽彰显着本身的高贵,宛若天成。
陆长生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不愧是我的杰作!”
这样的艺术品,放眼全天下绝对找不出第二把与之相媲美的存在。
如果是放在前世,绝对会炒出上千万的天价,若是有喜爱剑刃的收藏家,这个价格甚至还能翻个几番。
但是现在...只能说是华而不实。
想到这里,陆长生的心情就不由得黯然下来。
这里其实是个修仙的世界,修仙圣地矗立于各大地域,王朝之中更是有数不尽的高阶修仙者。
他们之中的强大修仙者甚至能办到移山填海、改天换日这种难以想象的事情。
而他,陆长生其实是个穿越者,穿越到这里已经二十多年了。
一开始他以为自己拿到了主角光环,拥有绝世罕见的灵根,秒秒钟飞升成仙和太阳一起看云起月落。
可事实打了他的脸,他根本没有灵根和哪怕一丁点的修仙天赋,一辈子只能是个凡人。
【叮!恭喜宿主完成锻造,经验+895】
【叮!恭喜宿主的锻造技能升级至‘鬼斧神工’,解锁新图纸:雷吟...】
熟悉的系统提示音没有任何延迟地出现,陆长生懒懒地瞥了一眼只有自己才看得到的面板:
【陆长生】
【技能:锻造(鬼斧神工),棋术(胜天半子),绘画(纸中天地),剑术(天人合一),武术...】
【修为:凡人】
作为穿越者,系统是标配。
而他的系统则是一种熟练度系统,每一项技能都可以通过熟练度来进行升级,然而这熟练度却是建立在天赋之上的。
也就是说,系统并不能帮助他完成一件他根本就没有天赋的技能,就好比这个世界的主流:修仙。
没有灵根的他注定是个凡人,就算是这个熟练度系统也没办法。
陆长生非常怀疑当初系统依附到他身上来的时候看错了,还以为他有修仙的天赋,不然也不会给个熟练度系统。
不过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十八年的时间,他早就看开了。
没有修仙的天赋就没有修仙的天赋吧,当条咸鱼也不错,开个小武馆,教教凡人强身健体的广播体操,每天摸摸鱼,也挺怡然自得的。
穿越到这个世界的十八年中,陆长生捡起了前世的兴趣爱好,并且在系统的帮助下,将所有感兴趣的技能都修习到了最高等级。
如果真成了修仙者的话,也不安全,因为指不定哪天就被人给咔嚓了。
毕竟修仙者之间都奉行着弱肉强食的法则,这种事情很有可能,这绝对不是因为没办法修仙而酸得不行之后安慰自己的话语。他绝不会承认他在这一件事之上,就是一个柠檬精。
把刚打造出来的银剑放到展示台中,陆长生看着天边逐渐泛起的鱼肚白,琢磨着也是时候开店了。
他五年前来到这栖月王朝最边境的小城:囚仙城,准备找个野师傅拜师学修仙,在被第九十九个修仙者拒绝后,他彻底放弃了修仙的希望,在这边陲小城中开了个小武馆。
武馆开张时,他凭借着天人合一级的武术和剑术,在这里站稳了脚跟。跟周围的村民有了交集后,便琢磨着增加了锻造房。
前世他就对剑这种武器非常有好感,作为兵中君子,长剑不管是用于实战还是装逼都能发挥出120%的效果,也是他花的时间最多的一项爱好。
开了武馆的门之后,陆长生开始慢慢悠悠的打扫卫生。
起先没有了手机和网络之后,他各种不习惯,总想伸手抓点东西在手里。
到了后来,习惯了这个世界的慢节奏生活之后,他忽然就上瘾了,这种慢节奏的生活让他扫个地都能扫出禅意来,每一次扫地都感觉是在净化自己的心灵。
缓慢而轻柔的动作带着一种若有若无的道韵在陆长生身周流动,整个武馆仿佛自成了一个小世界。
就在这安静祥和氛围中,武馆后方的小院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那是一位青年,他轻轻地降落到了小院中后,立马窜上了旁边的一棵树上。
“呼...噗...”青年受了伤,跳上树的动作似乎又牵扯到了他的伤口,一大口鲜血从他口中直接喷了出来。
青年皱着眉,手捏法诀将自己喷出去的一口血控了回来,皱着眉头喃喃道:“惊扰此地的凡人可不是明智的选择,等风头过了之后,送他一场造化吧。”
就在他喃喃的时候,天上忽然划过一道虹光,惊鸿一般掠过陆长生的视野,看得他十分羡慕。
“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
好生羡慕。
囚仙城是栖月王朝十分重要的一个门户,外出百里就是另外一个地域,那里面有着另外一种存在,修仙者们将其称为:妖兽。
每隔一段时间,妖兽们就会大举进犯囚仙城,因此栖月王朝在这里设置了大量的士卒,还发布了悬赏,游散的修仙者们只要杀死妖兽并带回战利品,就能领取相当的奖励。
为了抵抗游散的修仙者和栖月王朝,妖兽也有自己的应对措施。
囚仙城的高空,一名脚踏青色木质飞剑的青年皱着眉,扫视着下方巨大的城池。
“奇了怪了,石千的气息怎么消失了?”
青年喃喃着,在高空盘旋起来,让藏在陆长生的小院树上的人心中紧张万分。
“不好...他会探魂之术,我的所在一定会被他发现!”被上空的人成为石千的青年心慌起来。
“如果被那妖人所找到...恐怕这里的凡人又要被屠...”
就在石千决意跳出去时,他竟然发现上空盘旋的那人离开了!
千钧一发之际,那人就在他头上盘旋!只要低头就能发现他的存在,这么极限的情况下,那家伙竟然走了?
难不成那贼鸟眼睛忽然瞎了?石千难以置信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