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遂刚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捋顺明白,就见莫亦向后退了数步,撩起衣服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墨家弟子莫亦,见过巨子!~”
他这一下彻底把郝遂弄蒙了,虽然他对于墨家的了解并不多,可却知道“巨子”,或者说“钜子”乃是墨家最高统治者的叫法。
虽然自己对墨家颇有好感,可自己什么时候当上巨子的?怎么连我自己知道?难不成这老头失心疯了?
正想到这,就见莫亦颤巍巍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奇形黑铁令牌,令牌通体黑色,浑然一体,初看之下好像一块石头,可细摸之后,却发现这令牌乃是由无数金属齿轮构成,这些齿轮咬合在一起,极是坚固,千年来,没有丝毫磨损的迹象。
“这是什么?”
郝遂将令牌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只觉得这东西沉呼呼的,与自己的手掌十分吻合。
莫亦看着郝遂掂量着令牌的样子,嘴角微微扯了扯,脸色有些难看地道:“这是我墨家巨子号令天下墨家子弟的信物……”
“钜子令!~”
钜子令这三个字一出,郝遂只觉得手上一哆嗦,令牌啪嗒一声掉在桌上。
吓得他连忙从桌上捧了起来。
“钜子令?这就是钜子令?”
他可是看过寻秦记得的人,知道钜子令在墨家的地位,说是秦始皇手上的传国玉玺也不为过。
郝遂翻来覆去的把钜子令看了好几遍。
“等等,为什么要选我当你们的巨子?”
莫亦苦笑道:“巨子可知,这钜子令是在哪里找的吗?”
他这话一出,郝遂心头立时一动,苦笑道:“不会是在圣火明王尊里面找的吧!”
看到莫亦点头。
郝遂顿时无语。
这可是真是应了本山大叔那句话了。
“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也是你的!”
“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是你的,也不是你的!”
“你不服都不行!”
郝遂一咬牙,天若与之不取,反受其咎,既然钜子令都出现了,那就说明天命在我!
他向莫亦一挥手,“起来吧!”
莫亦一听这话立时大喜,知道郝遂已经应下了,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又从怀里拿出了一本书,递给郝遂。
“钜子,这是我墨家传承绝学,墨子天书!还请钜子好生保管!”
郝遂伸手接过,一接到手,便感觉不对,这什么墨子天书也太奇怪了,看起来就好像穿在一起的屏风,或者竹简,其上刻满了无数蝇头小篆,看字体,应该是先秦时期的古篆。
这种文字现在会的人已经不多了,郝遂就是其中一个!
看到郝遂爱不释手的样子,莫亦继续道:“钜子,请您听好,我现在将墨家秘术钜子术传与巨子!”
“钜子术源出于墨子天书,由于天书太过高深难懂,非先天极境之人不得阅读,后天之人虽可修行钜子术,却也不可多试,此乃墨家祖师墨翟遗训!还请巨子牢记!”
郝遂点头应是。
于是莫亦便将钜子术一点一滴的交给郝遂。
刚开始郝遂还不在意,毕竟他所学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不说一阳指、六脉神剑这种压盖江湖的绝学,就说刚刚得到的仙空神脉,就足够他研究一辈子的,实在不想在学什么钜子术。
可看莫亦把钜子术吹嘘得神之又神,再加上对于机关术的喜欢,却又认真了起来。
郝遂以前以为,所谓的机关术,就是后世的机械学,不过机关用的多是“木制”,而机械多用“钢铁”,其实本质并没有多少区别。
但是现在一看,他却发现,完全错了!
在这个不科学的武侠时代里,机关术虽然与机械学在某方面有重合的地方,可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学问。
其中最大的不同就是“人造经脉”的存在。
封神榜中,哪吒死后,太乙真人用莲藕给他做了一具“化身”。
之所以用莲藕而不用别物,就是因为莲藕之中有“经脉”存在,所谓“藕断丝连”就是这个道理。
同理,墨家机关之所以用木头而非金属,其一是因为木头较轻,活动起来动力不用太大,其二则是树木之中天然存在经脉,重新构筑之时费力较小。
可是郝遂忽然发现,所有的障碍对于他来说,全部都不是问题。
制作机关之时,别人需要一点一点小心构筑,可对于学有陈抟老祖的“梦蝶真经”,可以意识化形的人来说,根本就是扳手跟工业机床的区别。
而钜子术中所提的,以真气凝聚机关丝线,进而操控机关的办法,对郝遂也是鸡肋。
大家还记不记得“天魔脱胎法!”
这源于战国时期的邪门功法可以将人的意识凝聚成“元胎”,进而夺舍宿主。
元胎夺舍是有一种成功率,可若是元胎夺舍的身体是没有任何意识的机关人呢?
这简直是再好不过的“中央处理器”了!
至于能量?
不好意思,郝遂还有一门功法,名叫“玄空真功”,专门吸收他们内力或者天地源气凝结成“武道能量晶石”
这晶石可以说是天下大纯净的能量源!
郝遂现在都怀疑,冥冥之中有一只大手,在背后推着自己向前行进。
“难道我也是天地主角不成吗?”
郝遂一脸嘚瑟的想道。
莫亦此时已经彻底傻眼了,他知道郝遂是机关术的天才,年纪轻轻就写了数本关于“术数”(数学)、“格物”(物理)的著作,可是他做梦也没想到,郝遂居然会天才到这种程度,一学就会,一会就精,根本不用他这个老师再说第二遍。
看着郝遂嘚瑟的样子,莫亦越发不爽起来。
“巨子,嘴上的功夫不算功夫,咱们墨家不能像那群腐儒那样光说不练,也不能像纵横家那样,狗掀帘子,全靠一张嘴!”
“千般说,万般说,不如实际做一场!我这里有一张机关图!不知巨子可敢挑战一下!”
他话一出口,郝遂顿时两眼放光,他这些日子早就已经那些数学物理给逼疯了,现在正好来场实验课学以致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