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大部队鱼贯进入传送门，林歌也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热闹了几分钟，人又都没了。”她嘟囔道。
“咱们先来解决这个次元裂缝的问题。”
黄安则全神贯注地盯着眼前一米见方的池子，没有理会另一边。
“我用物理的方法研究半天了，没什么成果，”林歌一本正经地汇报道，“就是能看到里面一晃一晃的，有些超凡生物的影子，貌似都不好惹。”
“物理的方法？”
“扔石头，吐口水，放毒……胶囊炸弹没敢扔。”
“……”
黄安不再言语，兀自走近池子，俯身向下望去。
情况和林歌的描述得很相似，看不到具体的东西，偶尔有些活物的影子闪过。
以及那些喃喃的低语。
黄安没有听觉特化的耳朵，感受并不清晰。
再靠得近一些，就能看到一个破旧的金属盒子。
底部有履带，中部也有类似机械手的东西，似乎确实是一个机器人。不管制造于哪个年代东西，都是十分老旧的型号。
机器人上没有再睁开眼睛，也听不清它的低语。
感官上只能接收到这些信息。
看样子，只能用空间能力来试一试了。
黄安又靠近些，正打算动手时，脑海中却久违地响起了“滴滴”的声音。
“检测到下界地域，请确认是否启动访客模式。”
……
是“元”的系统！
到目前为止，这东西只有在升型路径信息改变的时主动提示过，其余时候都在安安静静地做一块面板。
如今竟然有了新花样，这让黄安内心不禁泛起一阵波澜。
他立刻在脑海里点了这条信息。
……
检测到下界地域，请确认是否启动访客模式。
注：
1、访客模式启动后，将过得出入地域的权限，并自动屏蔽除域主外生物、能量干扰。
2、在无域主响应的情况下，访客模式将维持二十分钟。
3、如域主采取敌对模式，访客模式将立刻取消。
……
黄安琢磨着这短短的几行字。
好事。
终于又发了一项福利，看样子元的功能不止于显示进度条。
“下界地域”指的显然就是眼前这个次元池导向的地方。
而“访客模式”可以为他提供了出入的权限，并保其二十分钟安全，前提是那个“域主”没有特别安排。
有把握的信息，只有这些，剩下的，只能是猜测。
域主……
黄安想了一会儿，又摇了摇脑袋，把很多种可能都埋在心底。
他最近就是猜得太多了。
当下需要根据已知信息迅速行动起来。
毫无风险的事是不存在的。
他抬起身体，下定了决心，挥手使用契约召唤招出了托尼老师。
……
“……”
“……”
“……”
……
托尼老师出场后照例四下观察，三只眼睛定格在光池之上，随即罕见地陷入了沉默。
黄安也没有吭声，而是故意让沉默发酵。
他知道这扫把自己憋不住的。
与托尼老师打交道的这段时间，经历了不少考验。通过其表现，黄安心里明白这小家伙口吐的狂言并非全是吹牛。
的确是个知道不少东西的存在。
上一次还在言语中透露自己和夏萌的魔棒同属“神之骸骨”，把逼格营造得很高。
但黄安想要进一步打探时，得到却又是一大串胡说八道。
事实上，尝试从托尼处套取知识这种行为，他偷摸地干过很多次了，但回回都碰钉子。
得到的教训就是，想从它那里得到有效信息，得想办法让它自己脱口而出。
这个下界地域，不管是什么东西，既然能让元起响应，一定不简单。
所以，他不做任何解释，直接任这又一件高位格神秘事物直接糊在托尼脸上。
果然，几秒钟之后，它自己憋不住了。
……
“大哥！”
“别总搞这事行吗！”
“咱们解约好不？”
“开个价吧？”
“买断合同了解一下？”
……
“托尼老师。”黄安慢条斯理道，“有件事我先说在前面，今天不管你愿不愿意，都要跟我一起进这个下界地域。”
……
“小兔崽子。”
“口出狂言！”
“这都不是入口，只是裂隙！”
“喂，托尼弟弟，这小兔崽子有元哎……”
“我量他没那个胆子！”
……
“那我启动了。”黄安是来真的，他在脑海里已经瞄准了“启动访客模式”，“带你一起穿进去喽！”
……
“喂喂！”
“冷静！冷静！”
“何苦呢？”
“里面没什么好东西！”
“我带你去金库捡钱好不好？”
……
一旁的林歌听着他们的对话，有些奇怪地看着黄安：“下界地域？？”
把这个词扔出来，是诈托尼老师的。但同时，肯定会让林歌疑惑。
不过无所谓，黄安从未故意隐瞒，只是难以解释，如今共同经历了那么多事，他并不介意向她坦白自己的底牌。
“下界地域就是这个光池的彼岸。”黄安对她解释道，“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得先告诉你一些事……”
林歌却摇了摇头，在唇上竖起一根食指，做出噤声的手势。
“这个不重要，你等会儿再解释，我相信你的判断。”她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重要的是－－你个瓜子可千万千万不能下去，会出事的。”
黄安一愣，他准备了一套简单易懂的解释，却发现林歌关注点全在自己的安危上，一时竟语塞到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歌却以为他是听不进去，更加着急了。
“我跟你讲！我在这看半天了，这里面可不得了，至少我确信有看到了云精灵！年龄至少到了第三阶段的云精灵！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其他的怪物，虽然认不清，但大抵也在同一层次！”
黄安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第三阶段的云精灵不是最终阶段，但地理学院给出的推定挑战等级已经高达8500，是单体灾害级生命体才够的高数值。
……
托尼老师也趁机喊了起来。
“还是这位讲道理！”
“女施主？麻烦把他打晕带走！”
“你们人类不是对这地方很忌惮吗！”
“你这才是正常反应！”
“我看他就是对下界地域一无所知！”
……
黄安立刻挥手示意林歌先安静，快速反问：“人类对这地方忌惮？”
……
“这不就是你们说的秘境吗！”
“S级！”
“悔恨要塞！”
……
黄安和林歌都顿住了。
如同一座魔山突然横在面前，但黄安嘴角却扬起轻微的弧度。
熟记的编号之一。
秘境编号S-06，悔恨要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