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一次下山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排骨就已经八岁了。样子还是没什么变化,只是个子稍微高了一些。现在的排骨已经能熟练的背诵《千字文》《三字经》《幼学琼林》等等适合孩子学习的书籍,而且已经有了很好的武学功底,每天都在不停的的学习,已经做到了边打拳边背诵各种课文。

排骨的武学底子很好,文学的底子也是不差的,其他在她这个年纪的孩子才进私塾念书没多久,而排骨已经开始背诵《四书五经》了。山寨里的一众土匪都在私底下说排骨简直是个妖孽,学什么都是一学就会,而且记性很好,学会就不会忘记。因为在空余时间里排骨把一众土匪的看家本领都学了一遍,坑蒙拐骗偷样样精通,,就没有一样拉下的。

对于排骨学习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两位当家的都没有反对过,三当家的不仅不反对,还大加赞赏,对此大当家和二当家的都告诫过排骨,学可以,但是不能用。排骨也听话,虽然一直都心痒得很,不过对山寨里的众人也从来没有试过。

由于排骨是大当家捡回来的,谁也不知道排骨具体的生日是几号,大当家就把捡到排骨的日子当作了排骨的生日。每年生日山寨都会小小的庆祝一下,排骨对此一直都不怎么在意,甚至有点不乐意,因为每次给她庆祝的时候都是大家喝的醉醺醺的,而她只能在一边看着,有时候还要给大家去酒库里搬酒。

今天又是一年一次的排骨生日宴,大家还是往常一样的只顾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谁都没有在意到排骨一个人在最角落显得有些落寞,因为每一年的生日宴排骨都是这么过来的。在大家都吃饱喝足之后就开始了各种杂耍表演,以前排骨还是挺喜欢看的,可是耍来耍去就这么几种,排骨看也看腻了。

众人都在尽兴之后就陆续离开,只有排骨独自悄悄地来到山顶处默默的看着夜色下的群山,这两年她看了足够多的书,虽然大部分都只是一知半解,不过也能让她对自己的身世产生好奇,以前没看那么多书的时候都不会有这么多烦恼的,自从看看的书越来越多,排骨就对自己的父母越发好奇,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呢?他们为什么不要我,他们是不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苦衷。

晚上山里的风出奇的大,吹的排骨就像一只天上的纸鸢,然而排骨对此无动于衷。整个夜幕下的山顶除了漆黑一片就只有夜风呼啸的呜咽声,不知道过了多久,排骨默默的转身就往山下走,走的毅然决然,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回到寨子,差不多已经是子时了,这个时候的山寨已经漆黑一片,没有了白天的喧嚣,大家都已经进入了梦乡。接着不太明亮的月色,排骨熟悉的走到了自己的独栋小茅屋。突然她有些疑惑的皱了下眉头,记得自己上山的时候没有点灯,现在回来的时候怎么屋子里会有灯光。平时基本是不会有人来自己这里的,就算是白天也很少会有人来,偶尔有人来找自己也是只在门外,从来不进去的。

稍微有些警惕的摸了一下自己腰里别着的匕首,稍微有些安心的感觉,这是今天八岁生日二二当家送自己的礼物,也是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柄刀。右手背在身后紧紧攥着刀柄,深深吸了一口气就往屋里走去,轻轻推开屋门,整个屋子尽收眼底,一张小小的木桌上油灯在静静的烧着,开门的瞬间火焰就开始摇摆不定,在小桌子边上有个同样也是小小的凳子,凳子上坐了个一身白衣的男人,看到这个人的瞬间排骨才抽回了背后握着刀的手。

看到她这个小动作的大当家有些欣慰的点点头“还不错”排骨有些腼腆的挠了挠头,只有在大当家面前她才会露出这种小女儿状的腼腆,在其他人面前她一直都是大大咧咧的性子。看到排骨有些拘谨,大当家有些狰狞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排骨,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二当家和我都有些担心你”听到大当家问话,排骨赶紧站好一脸认真的回答:“没什么心事,就是一直呆在山上有些烦了。”

“哦?想下山去看看?”不等排骨回答,大当家继续说“也好,是该下山看看了,书上说的好,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过几天就让老二陪你一起去山下转转,你觉得怎么样”“真的可以吗?”大当家刚说完,排骨就迫不及待的问。大当家也不说话,就静静的看着排骨,排骨没有听到大当家的答复,就只是盯着自己,排骨有些不知所措的左右张望了一下,什么也没有,刚刚有些雀跃的心情又有些紧张起来。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排骨,大当家突然有一瞬间的失神。一阵微风吹过,桌上的油灯啪的一声,灯光摇曳不定,大当家这才回过神来。

“当然可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说完大当家走过来摸了摸排骨的头“早点休息吧,不要睡太晚,明天可是还要继续的,可不能松懈了”一边说着,大当家一边朝屋外走去。

“大伯,我什么时候可以下山去啊”看到大当家还没给个准确时间就走,排骨赶紧追出去问,“你啊。”大当家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过了这两天就可以下山了,到时候我会让老二通知你的。”“嗯嗯嗯!”小排骨点头如捣蒜一般,开心的答应着。

等到大当家走远了,小排骨回屋轻轻关上门,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有些失神,心里想着下山的事久久不能入睡。她还从来没有下过山,更别说去更远的虞旧城,她不知道城镇是长什么样子的,也没有见过马车,更不知道厨子跟她讲过的棉花糖是什么滋味的。

迷迷糊糊中,排骨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有很多不认识的东西,还有很多人,可是她什么都看不清楚,什么都看不见,她伸手想要抓住点什么却只是徒劳,这种感觉让她很难受,她拼命的挣扎。

躺在床上的排骨猛的一下睁开眼睛,身上有些湿漉漉,,排骨用手在脸上胡乱的摸了两把,朝周围看了看,桌山的油灯还一闪一闪的燃着,灯油并没有少多少,有些不高兴的嘟囔着“可恶的梦,都不让人好好睡觉。”起身过去把油灯吹灭又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