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将顾郎与二哥骗出去,确定安全后,我心如死灰,已经做好和风泽羽玉石俱焚的准备。
将蛋糕强硬喂我吃下后,甜腻的味道使我犯起恶心,再把过脉之后,他目光如炬面色中带着隐忍,自嘲地笑了,“雪儿和铎大哥分享过甜之后,就该尝点苦了。”他一把扯下白色的桌布,桌上所有的东西霎时间摔成粉碎!
桌子底下竟然藏着一个暗门,门内有一天暗道,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他此刻仿佛一名刚完成作品的画家,审视着我瞠目结舌的样子,略带成就感,将掌心在我额间的刘海间揉了揉,“不情不愿的女人得到了也是无趣,你已经失去了陪我一起死的资格。”
未等我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推进暗道之中。
“哈哈哈!我要顾迁永远愧欠我!”笑声好似解脱,可十分悲凉,剧烈的爆炸声使我在漆黑的密道中失去了意识。
“丫头!丫头!在不醒来你就真的要死了,还想不想见你的顾郎了!”我睁开眼睛。竟然是已经逝去的枯树皮老头!
“先生,我是死了么?”我惴惴不安。
“还没有,不过快了,如果不想死,就进快做出你的抉择。”枯树皮老头还是一如既往地一板一眼。
“什么抉择?”如果不是已经死了,为什么会看到枯树皮老头。
“时空媒介已经被触发,你可以选择回到冷氏,继续做你的千金大小姐,也可以选择,在时空夹缝中封印独自生活三年,三年以后,去盗将门那边的通道会再次开启,你可以回到那里去寻顾门主。”他捋着山羊胡,一副已经知晓答案的样子。
“我选二。”那个人是顾予琛,再等三年又何妨?
“一个人带孩子很累的。”老头惋惜地朝着我叹了口气。
“孩子?”难怪闻到甜腻的东西想吐。顾郎!我们有孩子了!
“你就不怕顾门主忘记你重新接纳别人。”
“他不会的,因为他是盗将门主顾予琛,我顾雪葺生生世世的爱人!”
吴越王钱的庄穆夫人吴氏,每年寒食节必归临安。钱镠也是一个性情中人,最是念这个糟糠结发之妻。吴氏回家住得久了,便要带信给她:或是思念、或是问候,其中也有催促之意。那一年,吴妃又去了临安娘家。钱镠在杭州料理政事,一日走出宫门,却见凤凰山脚,西湖堤岸已是桃红柳绿,万紫千红,想到与吴氏夫人已是多日不见,不免又生出几分思念。回到宫中,便提笔写上一封书信,虽则寥寥数语,但却情真意切,细腻入微,其中有这么一句:“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梧桐树下,他乌黑的长发一泄而下,那双仿佛可以忘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的眼眸正注视着一树红结黯然神伤,浓翘的长睫柔化了原本刚棱有力的轮廓,双眉微蹙,似是藏着心事,却在眉间上了锁。他屹立在原地,任凭细雨绵绵沾染着青裳。
顾郎......
一树红结,原来他还记得,对不起,我来晚了。于是执伞走上前,说出了初见时他与我说的那句话:“公子,你这样会得风寒的。”
“是啊,听娘亲说你是我的爹爹,你怎么呆头呆脑的呀?”一个三岁的稚童从我身后钻出来,好奇的打量僵在原地的顾予琛。
“雪儿!”他将我镶入怀中,久久不肯松开。
“他放过了你,还有当时尚在你腹中我们二人孩子。”见顾郎心情烦闷愁苦的模样,小丫头拽了拽他的衣角。“娘亲说过,皱眉头会变老的!”
“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叫阿爹。”顾予琛两手托起她,放在肩膀上,像是在摆弄一件爱不释手的珍藏品。
“娘亲说要用我的名字来换,我才能唤你阿爹。”丫头做了个鬼脸吐舌头。
“顾挽月,自是披星挽月而来,从此皆是她。”
十年后
“挽月!你等等我们。”追在身后的几名同龄人气喘吁吁。
“哈哈哈,我都放慢速度了还追不上!笨死了你们。”顾挽月得意洋洋的仰坐在树杈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将腰间别着一壶酒取了出来。仰面清酒入喉,带来丝丝凉意解暑。
随着一声巨响,整棵树倒了下来,在顾挽月将要被砸中时,一个身影闪过,将她揽入怀中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顾挽月望着这名男子,一身玄色的衣袍,领口处有些细细的精致花纹,其余地方并没有太多的点缀,却一点也没显得朴素,反而有一种不动声色的低调奢华,举手投足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气势,不由得面色绯红。
“今日救命之恩,小女子定当铭记在心,来日寻机回报。公子可否留下姓名。”
“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