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孙传的传讯符又亮了,
“师弟啊,所有人都会这么想,但我们要假装不这么想,沐青枫和罗玲本就有嫌隙,管他是不是,我们先能交差不就行了,总不能为了查这个,真的在凡界耗上几十年吧,凡界可没有灵气啊!”
他们三人,懂了。
因为青云派的入世道,所以青云派的大多数弟子都比较亲近凡人,他们虽然有身为修士的傲气,但绝不会做出故意仗着修士的身份欺辱凡人的事情。
而罗玲在凡界的所作所为,应该是惹了大多数出门调查她死因的青云派弟子们的反感了。
这三年的调查时间,已经足够让他们了解罗玲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了。
三人沉默片刻后,罗寒士率先开口,“这是一个不错的回去借口。”
张霞皱了皱眉头,“掌门应该不会信的。”漏洞太多了。
孙传:“大概,要的就是掌门不会信吧,掌门要是真的信了,岂不是会害了那个太上宗的?我们无非是挨几句骂,但却能凭着这个借口回去修真界。”
张霞点了点头,“‘害’倒不至于,毕竟是太上宗的人。”
太上宗身为天下第一修仙宗门,其门中弟子岂是别人可以随意处置的?
想来,她师妹们把太上宗的人作为嫌疑人,应该也是经过千思熟虑的,并且,应该确实是有疑点的。
想到此,张霞又说道:“一回去,我们就找借口出别的任务,或者闭关,总之,避开这个吧。”
她和孙传都是青云派的外门弟子,和天之骄子的掌门亲女并无交集,自然也没什么感情,所以,对于他们来说,这就是一个没有任何好处的任务罢了。
就连罗寒士也没有和罗玲有过交集,罗寒士虽然是罗凌载的本家弟子,但其实并没有见过罗凌载和罗玲,自然也谈不上有什么感情了。
孙传感叹道:“谁能想到,掌门的女儿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罗凌载虽然溺爱罗玲,但在当青云派掌门这件事上却并没有出现过什么差错,甚至为青云派争取了很多利益,对门下弟子也不徇私,处事公平公正,一直都很得门中弟子的敬重。
谁知道,会有一个这样性格的女儿。
张霞:“被宠坏了呗,以后啊,你要是有孩子,可一定要好好教。”
孙传:“必须好好教。”
罗寒士:“走吧。”
随后,他们三人便离开了茶馆。
落夕拔下了一根头发,悄无声息的将它贴到了孙传的背后,以方便她能找到他们的位置。
那边,距离落夕三四个城的地方。
沐青枫此时也是极为冤枉又委屈的,他不过是在酒楼里遇到了几个青云派人,偶然的听到了他们的谈话,知道他们是专门入凡界查询罗玲死因的。
于是没管住嘴的吐槽了一句“死有余辜”,然后就被当成嫌疑人了。
哎呦,他个暴脾气,有本事别在背后嘀嘀咕咕啊,出来打一架啊。
故意的吧?
不是故意的,他头朝下走。
更可气的就是,明知道那些青云派人怀疑上他了,甚至还故意跟在他们身后,可是,每当他想把他们揪出来好好聊聊的时候,那些青云派人却溜得比兔子都快,若是不小心被他逮住了,也只会不停的道歉,然后指天发誓说没有怀疑他,至于跟踪什么的,就口口声声的声称,这些完全都是误会。
嚓!他果然跟青云派不对付,他们以为他三岁小孩吗?跟踪做的这么明张目胆的,还敢说没有跟踪!有毒吧!
沐青枫此行来凡界是为了修心的,他在太上宗拜的师傅就是他之前在秋凉秘境外有过一面之缘的泰和真人。
泰和真人觉得见识过世间诸多繁华和辛苦后的心境才是最无坚不摧的,所以就将他扔到了凡界。
在来凡界的路上,沐青枫又遇到了白玉衡和白璿玑兄弟俩,于是他们干脆就一同结伴前往了。
此时,沐青枫气哼哼的坐在酒楼里,旁边的白玉衡兄弟俩若无其事的吃着桌上的菜。
白玉衡啊呜一口,吃了一块肉,“小枫啊,不要气了,是肉不好吃?还是菜不香啊?”
他这趟凡界真的是来对了,这里的东西是真的好吃啊!
沐青枫拿起筷子,也吃了一口,“好吃,但还是好气。”
白玉衡拍了拍沐青枫的肩膀,“安啦,安啦。其实我和我哥也是被怀疑的对象,不过没关系,随便他们吧。”
青云派人就坐在他们的不远处,此时他们一边闷不吭声的听着这边的动静,一边心虚的往嘴里塞了一口菜。
白璿玑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我吃好了。”
随后,他便站了起来,朝着青云派那桌走去了。
这边桌上的青云派几人立马就觉得嘴里的饭菜不香了。
他们这边一共四人,两男两女,皆是青云派的外门弟子。
其中一位白衣女子,就是给张霞通消息的师妹——宋伊人;而她身旁的绿衣女子,叫史春香;史春香旁边的青衣男子叫秦铭海,秦铭海旁边的灰衣男子叫张罗天,张罗天就是那个给孙传传讯的师兄。
将沐青枫定为嫌疑人的决定就是张罗天提出来的,他曾经听内门师兄提起过沐青枫这个人,知道他和罗玲有仇,且曾多次起过冲突,是以便有些怀疑,而且沐青枫他们也恰好就是在三年前进入凡界的,这个时间点也算一个疑点。
他觉得,若是作为一个智商不高的人,这样的怀疑是合情合理的,也是他们借口回修真界的突破口。
于是他就把他的想法告诉了他的同伴们,经过几次商讨后,他们一致同意了他的想法,且都愿意做一个智商不高、头脑不清楚的人。
为了做的更真实,他们这几日还一直跟在沐青枫几人的身后。
白璿玑面无表情的走到了他们这一桌的旁边,“我可以坐下吗?”
虽然这么问,但白璿玑似乎并不在乎他们的回答,在他们做出反应之前,白璿玑已经撩起衣袍坐了下来,“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