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烛影斧声

子逸一行回了汴京,赶去金殿复命,太祖从子逸口中太祖得知前方战事大捷,龙颜大悦,赏下金宝丝缎。又是一番寒暄,子逸起身告辞回府。

日月如梭,转眼到了这一年十月初一的寒衣节,程子逸赶早焚烧了冥衣和纸钱,晚上应约和光义和吕端兄弟三人在晋王府上宴饮。席间兄弟话起旧日情谊,纵论家国大事,亦或针砭时弊,无话不谈,这一来就把酒给喝高了。三人横躺竖卧睡卧在王宫之中。正在三人酣睡之时,子逸腰间那赤炼神剑突然玄光四弋,妖气蔓散。

与此同时,睡梦中的赵光义,眼前现出金銮宝殿,正位龙椅上安坐一人,身着赭黄袍,头戴通天冠,身着绛纱袍,颈项下垂白罗方心曲领一个,腰束金玉大带,足穿白袜黑舄,相貌和自己一般模样,阶下文武齐声向自己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可话声为尽,一切就都消失不见。眼前玄光一闪,又见初现自前回目大明寺所见那尊。

闻祂道:“帝王尊贵,君所欲乎?”

赵光义忙拱手道:“望赐教法门。”

那尊又道:“须以良知质之。”

赵光义答道:“愿从尊意!”

那尊点了点头,掌指一挥,一道玄光射向光义,他只觉右手手心一热,大梦惊醒。摊开手掌观看,见四个朱红纂字:“雪夜献酖。”随即那字消失不见。赵光义暗自奇怪。

再说十月十九日这一天,子逸外出问诊归来,一回府便听先回来的晴儿抱怨道:“禹锡(程德玄的表字)也不知发了什么疯,咱自家就是开药店的,他偏偏派了一堆奇怪的方子,让府上家丁去别家药店购买。”

“竟有如此事,可有那方子拿来我看。”,晴儿让家丁拿来了方子给子逸看,别人不知所以然,他一看便看出这其中的猫腻儿。仔细看这其中十几张方子,每中摘出一味,正好凑成一剂方药。这药剂名唤“鸡鸣五鼓断魂散”,在《开运秘录》中曾有所记载,乃是一种特殊的毒药,这药无色无味,人服之后不会立即死亡,而是等到鸡鸣五鼓,阳气上升,阴气下降,胃经渐旺之时方才毒发身亡。而且事后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

想到此,子逸忙唤来程德玄,屏退了左右。将之前十几张方子推到他面前,问道:“这些方子到底怎么回事?”

德玄变颜变色道:“我就知道瞒不了哥哥您。”

子逸又问:“你配那药做什么?”

程德玄道:“哥哥您不必多管。”

子逸道:“那是用作杀人害命的,我岂能不管?”

德玄道:“我不过是要助晋王殿下成大事。”

子逸道:“晋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须你替他出头。除非,除非…”

德玄忙上前捂住子逸的嘴,出门环顾左右,见周围无人,方才放心,回来继续道:“哥哥你自知便好,事关重大,您万万不可走漏风声。”

子逸道:“晋王殿下已经是准皇储了。何必急于一时,冒天下之大不韪!”

德玄:“我等得到密报,当今怕是已经变卦,要对晋王下手,别的您不必多问了。”

子逸索性挑明,愤然道:“弑君之罪诛灭九族,我岂能独善?”

德玄道:“哥哥以为不杀那人,就能独善。岂不知郑子明如何下场?”

子逸叹道:“禹锡,他行不义你就以不义报复,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德玄道:“什么报不报的,他当初冤杀郑子明之时就没想过有报应吗?他奸污徐姐姐的时候就没想过有报应吗?我就是舍得一身剐也要把他拉下马来。别的我不管,皇帝谁当不是当,如此让仇人作,不如让给三哥!”

子逸道:“那可是大逆之罪。你们哪里来的胆量?”

德玄微微笑道:“哥哥您也烂熟经史,常在庙堂,为何还如此天真?什么是大逆?当初李世民不也是杀兄篡权,古来成王败寇,所谓仁义道德不过骗人的障眼,岂可当真?”

子逸气愤指着他道:“你你…怎么变得如此无情。”

德玄道:“这根本不是有情无情的事,哥哥您得明白一件事,你我皆是晋王殿下的人,他若得势,才能保证我们的安全,不然我们怕是都要作刀下亡魂,事关生死,岂能彰妇人之仁。”

又道:“哥哥您毋须多说。如今已经木已成舟。你我静待结果便是。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子逸深深叹气道:“难道,难道他们就回不到最初的彼此了吗,难道本是一奶同胞,就非要弄得你死我活吗?”

看着眼前的子逸,德玄无奈的笑道:“也许不是吧,如果没有权利之争的话!原本岁月安好,兄弟情深也不一定!可惜根本不会有也许!一切都回不去了!”

此刻子逸望着对面的兄弟,望着他脸上的笑容,却感到刺骨的冰冷,他已经不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小玄子了~~

二人无语,子逸自知再劝无用,他已经死活不进盐津了。最后长叹道:“你们好自为之吧……”说完转身独自回了卧房,他只觉身心俱疲,就沉沉睡去。醒来却发现自己和晴儿被反锁在一间房内,如何敲门也无人应答,不多时听门外程德玄声音道:“对不起了哥哥,未防您坏了晋王殿下的大事,小弟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又叫来自己手下两个亲信,用木栅棉被封了门,吩咐他们自己回来之前谁叫也不得开门,随后拿着两大包药前去晋王府邸。

书说从来,为何有此一果呢,事情要从这一年的二月十六讲起:

这一年的二月十六正是太祖的五十寿诞(实岁四十九,民间逢九过整寿),苗训特地从老家前来给太祖祝寿。“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兄弟见面尽弃前嫌,太祖特意在偏殿设宴款待,讲起往日峥嵘岁月,无不感慨。席间太祖主动提出,自己最近身体大不如从前,想让苗训为自己卜上一卦。其实二人一见面苗训就觉得太祖印堂发暗,只是碍于君臣有别,不好直言。现下既然太祖开口,他自然应允。便让太祖赐上一字。太祖略斯片刻,提笔写了一个“朝”字。

苗训观字掐指而算,口中念念有词,片刻工夫收了掌指,沉吟不语。

太祖见他犹豫,一旁追问道:“先生看如何啊?”

苗训道:“这‘朝’字,左右拆开,顺排摆放,无论先后,日字上下皆各有两个十,月字或上或下只有一个十。加起来就是十月二十日,五行之中,我炎宋乃属火德,陛下您乃是赤须火龙转世,火逢‘日月’而兴,避‘日月’而黯。”说到此,苗训又不说话了。

书中交代这其中的奥秘:宋朝具的是什么德呢?史书上有说是火德也有说是水德的。依本是的讲究,前文说了,赵匡胤和赵光义二人分别是赤须火龙和赤须水龙转世。北宋地处北方,北方壬癸水,水克火,所以赵光义代赵匡胤,水龙替火龙,太宗一脉代太祖一脉。南宋地处南方,南方丙丁火,所以高宗膝下无子传位给孝宗,太宗一脉还太祖一脉。

回头再说宋太祖,他见苗训欲言又止,微微笑道:“吉凶祸福,先生但说无妨。”

苗训道:“不好说啊,从卦上看,今年十月二十日乃是陛下的大日子,若日内得见晴日朗月,则可保陛下再一旬安然无恙。不然……”

太祖道:“不然如何?”

苗训道:“不然怕是难说了。望陛下早做预判!”

太祖默默点头道:“多谢先生直言不讳赐教寡人。”

此后他们又随意聊了些别的。私宴完毕,苗训仅在汴京待了两日,见了些当日的老友,便又回归故乡了。

太祖和苗训分手之后,当日那卦,他却一直念念在怀。这才对自己的身后事上起心来。他这一认真发现可不得了,方知自己的这位御弟,自他主政开封这些年,尤其是受封晋王之后,在朝中广罗人脉,如今已经成尾大不掉之势。为了试探虚实,他还在朝议之时,提出要迁都洛阳的议案:汴梁之地,虽然城池坚固,但地理上无险可守,而且屡次遭受黄河水患,不像洛阳,山川险峻,地理适宜。所以出于国防需求和各方面考量,迁都洛阳,乃为上策。再者洛阳一直作西京营造,迁都不会太费钱粮还可以节省不少的国防预算。可太祖皇帝圣意一出,满朝文武一片反对之声。太祖自知这是弟弟在背后作怪,因为一旦迁都,就出了他的势力范围,对于他继续篡权多有不利。由此太祖也见识了弟弟这些年经营的实力。如今举朝上下都是他的人马了。并且经他私下调查得知,弟弟竟然也效法自己当年,暗自豢养死士,图谋不轨。太祖遂生杀心。暗中调动旧部人马,准备清缴赵光义及其党羽。

没料想到原来自己身边的近臣王继恩竟然早被赵光义收买。紧关节要之时,他连忙跑去通告晋王:“如今陛下欲对您动手,还望晋王早作安排。”

赵光义一听慌了手脚,连忙唤来吕端和程德玄二人商议对策。

光义道:“二位兄弟如今皇上摆下鸿门宴,单等我送上门。我当如之奈何?”

吕端道:“殿下勿忧,我料陛下不会急于对您下手,毕竟如今朝堂之上都是殿下的人。而且他既然已经知道您私下豢养死士,却依然不动声色,必然也是忌惮您的权势。想要慢慢削弱您的势力。”

赵光义道:“他若是召我进见当如何?去还是不去?”

吕端道:“自然要去,不然不是等于告诉陛下您存有异心,殿下当以退为进,主动为反对迁都一事向陛下请罪,其他一概不提。陛下若再逼问,您只需作一件事。”

赵光义忙追问:“何事?”

吕端捻须笑道:“哭太后!”

赵光义也笑着点了点头。

吕端又道:“不过您也不可以干等着陛下出招。您还得准备些杀手锏。”

赵光义道:“什么杀手锏?”

吕端道:“那就要看您心中如何权衡您和陛下的实力了。你觉得当今肃清我等需要多少时日呢。若是一日,则那杀手锏就是当求一日之功利器,若是十日就当求十日之功利器,不然一年半载的,慢工出细活,慢慢打造也不为迟。”

赵光义搔首道:“如今得知他要动手,我已是如坐针毡,寝食难安了。莫说是十日,百日,怕是到了那时他不制我,我自己就先他而去了。”

德玄道:“既如此,您自当决断。”

光义道:“决断,你们是说……”他作了个挥掌的手势。

德玄道:“我曾在前朝医书中看到一位药,无色无味,数个时辰后方才致命。即便是有内侍验毒,试尝也难以辩识。”

光义突然想起那日梦中怪象,颜色更变道:“你们这是要逼我弑兄不成?”

吕端道:“这怎么成我们逼您了。我等何德何能,即便有心作长孙无忌,还不是要太宗英明决断。”

德玄道:“如今不是鱼死就是网破,我等皆是谋臣,大事还需殿下自己做主。”

光义不语,原地转了两圈,回身道:“不然退而求其次,陛下百年后,我若是能作周公或者霍光也可以了。”

吕端道:“周公霍光所以能辅政,皆因主少国疑,如今陛下自己尚在中天鼎盛,他百年之后,您多大了?他若想传位亲生子嗣,您还有机会吗?更何况他现在已经对殿下起疑,不过忌惮您现时势大,暂未下手,怕是要真动起手来,雷霆万钧,您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您不记得当年他如何杯酒释兵权了吗?”

这句话可是动了赵光义的心肝了。由此他毅然起身道:“我意已决,一不做二不休,今日我作李世民,日后诸君也名标凌烟阁。”

想起梦里那兆也许一切上天注定!

看他二人仍有犹疑,光义抽出腰间宝剑,将一旁茶几懒腰斩断。

决然道:“我意已决,非是鱼死就是网破。无论成败纵是千古骂名,我一人担当。”

吕程二人闻言这才决意,重又凝神聚意密谋具体对策。

再回到翌日也就是十九日,正是事发之日。受困在屋中的程子逸把自己所知事情的始末向晴儿讲了一遍。晴儿也吃惊非小。没想到,德玄竟然做出如此事来。二人正在屋中无计可施。突听门上“嘭”的一声巨响,飞身跃进一个黑衣女子,正是元儿。

元儿道:“主人您为何受困在此!”

子逸叹道:“唉,一言难尽啊。”这才又将经历说了一遍。

元儿道:“好个程德玄,竟敢欺辱我家主人。待我取他首级。”

子逸忙劝阻道:“不可,不可,他事情做的的确有过分,但罪不致死。”

心中暗道:“程德玄所说也有几分道理,毕竟晋王的前程身系我等安危。可可可……可毕竟人命关天啊,又岂能见死不救。”

子逸在屋中来回踱步。最后还是决定出手相救。这才吩咐一一道:“你前去晋王府探个究竟,德玄随身带的两包药乃是害人的毒药,你要择机将它们调包。务必使阻止他们实施毒计害人。”

元儿领命而且。约过了一个时辰,就回来复命。只说,她见几人将药对入五坛酒中,就趁他们不注意,将那五坛就调换了没放药的。

子逸听了这才放心。

此时已是入夜时分,原本月朗星稀的天空,突然飘起雪来。汴京城十月飞雪实属罕见。宫中的赵匡胤看到漫天的飞雪,又想起那日苗训为自己卜的卦,心中不禁惴惴难安。于是下旨意传晋王入宫饮宴。不多时赵光义来在皇宫侧殿,太祖屏退内侍。殿内只剩下兄弟二人。赵光义一旁站立,见太祖独自站立窗前,一边望着窗外,一边用玉斧不停戳窗边的积雪,口中缓缓道:“你做的好事啊,做得好事!”

赵光义闻言大惊失色,连忙跪地道:“陛下恕罪,臣弟知罪矣。”

太祖回身道:“你倒是说说,你究竟罪犯哪条啊?”

光义道:“臣不该违拗圣意,当朝妄议您所提迁都大事,罪该万死。”

太祖冷笑不语。

光义又道:“可怜母亲大人在世之时,常叮嘱我要好好辅佐陛下,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悔自己未听母亲良言忠告,不能体念皇上为国为民一片苦心。”

说到此,涕泪滂沱,以致失声。这演技马景涛也望尘莫及了。以致深谙世事的太祖也被他骗到。

看他哭的伤心太祖转过身道:“起来吧。看你没出息的样子,自小就只会哭鼻子!”

又道:“过来我身边坐,这是你奉上的陈年蒲中。适逢这雪夜寒冷,今宵你我兄弟就痛饮一番,以酒驱寒吧。”

光义这才起身,坐定在太祖身边。兄弟二人把酒言欢。

赵光义故意避谈朝政,只聊兄弟往事。

太祖也顺着他,心中暗道:“你且装相吧,单等我布完局收网之时,再罪你不迟。”

兄弟二人虚与委蛇,各作雌黄。都以为自己戏演得好,把对方骗了,殊不知其实皆是戏中人。你骗我来,我骗你,骗来骗去骗自己。

酒一直喝到夜深,太祖觉得身体疲乏,率先提出要就寝。赵光义也趁机告辞回府。

二十日寅时(凌晨3点),寝宫的太监突然发现太祖鼾声停止,浑身抽搐。连忙禀告宋太后,等到太后来时,太祖已经昏厥。

此时刻混混冥冥中,他眼前仿佛又现了魔王那尊,见他面容慈祥,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蔑视和嘲讽。像是在说,怎么样当日里你为了眼前这无上的富贵荣华典给我的,如今却再也无法赎回。

太后忙叫来御医,众医官诊看一番,皆不知所以然。又忙派人去找程子逸。子逸到时,太祖已是气若游丝。他看了一下太祖的面容,好像刚刚沐浴出汤,面罩一层水汽。又诊脉,发现脉象尚有一丝,时断时续。又近身摸了一下身体,发现肝肾淤结。正符合那鸡鸣五鼓断魂散的征兆。这就奇怪了,元儿不是说亲手调换了毒酒吗,怎么还会如此,莫非其间另有隐情?再者据传当晚太祖是和晋王一道饮酒,为何晋王无事呢?子逸又解开中衣,看了一下腋下,发现暗红的斑点。再看头上发根部发现有淡黄色的头屑,这又好像不是断魂散所致,再加上内侍们所说太祖昏厥前抽搐的症状,看上去很像是一种红鬼笔的毒物所致,那毒物倒是寻常可见,但一次致命的计量必是恶臭难闻。若是分次下毒,每次不致让人察觉气味,那起码需要提前几个月就开始筹划了,而且必是经常接近皇上的近人,在细查全身上下,在左侧手臂上旧日被五毒袖剑打中的伤处周围,发现几点小的黄色颗粒,用指尖蹭了几粒,放在鼻下闻了闻,有一点点荷香,又放在舌尖抿了,味道微苦。莫非这是……荷花粉?当初出使蜀国知道这件事的人屈指可数,一下子让人细思极恐,虽然由这些线索依然难以断定最终致于濒死的原因。但这一切都指向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事实:这是一起复合谋杀,凶嫌疑不止一人甚至不止一群人。

想来让人慨叹,宋太祖这位叱咤风云的皇帝陛下在这样一个凄冷的雪夜究竟经历了怎样的痛苦煎熬啊,外人不得而知。人说治病治不了命,看来真是如此。子逸和众医官仪式般检查了一通,却也都皆束手无策,只等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未过寅时太祖驾崩。

宋皇后为首众臣子趴伏在地嚎啕大哭。一旁王继恩上前解劝道:“皇后,国不可一日无君,为今之计,当早立新君。”

宋皇后点头称是,便急命王继恩去召皇子赵德芳(宋后所生,太祖四子)入宫。时间分分秒秒的流逝依然不见回人,急得皇后来回踱步。

转眼时至卯时,众人没等来赵德芳,却是赵光义带人前来。见他身后紧跟着高君宝(高怀德之子)、呼延赞两员武将,佩剑入殿,无人阻拦。

宋皇后自知大势已去,她也是深谙世事,忙飘飘下拜,趋炎道:“今陛下归天,此后我母子性命全赖官家了。”

光义上前搀扶道:“皇后娘娘折煞微臣了。我自当尽人臣本分。先帝泉下有知,我若能依嘱承继大宝,必使您尊享福贵。”

宋后道:“自然自然,如此甚好。”

心中却暗叹:可恨中了你的招,成王败寇,如今我母子命危矣!

赵光义由此顺承皇位,成了大宋帝国的第二任皇帝。

回末,诸位若问这千古疑案的真相,我劝看官且歇歇,吃某家我一碗馄饨吧,有道是:

皆自混沌来,

终要入混沌。

古今多少事,

一碗大馄饨。

莫向真处寻,

真时亦混沌。

不如品小酒,

开心吃馄饨。

英吉利历史学家卡莱尔说得好:“历史都是假的,除了人名地名;小说都是真的,除了人名地名。”依秋梦愚见:许就是这么回事吧。

此后尚有关乎此事的一段轶文,诸位且看后记中分解!

再说程子逸经历这一番遭遇之后,只觉得之前熟悉的弟兄们如今变得形如陌路,为了权利之争居然不择手段,罔顾人命。又想起晴儿所说,伴君如伴虎。由是更坚定退意。再无心待在汴京这虎狼之地。

欲知后事如何逃离汴京,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