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浔笑的捧腹,“你能不能正经些啊,我在说正事呢。”
他的脸滚烫热烈,唇又贴了过来,这一刻,空气中只剩温暖和炙热。
“我说的哪一件不是正事,我一个正常男人,这两年为你守身洁玉,你总得有些表示吧.......”
最后,停在她的大腿上,整个人往她身上贴过去。两个人衣物都单薄,这一下,好似真真切切的贴在一起。
两个月没亲近,一把捏住他的手,用力推开,扯了扯裙摆,掩着嘴笑,
“你急什么?金子掉在井里头,有你的只是有你的,何苦急这一两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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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天上一轮明月,飞彩凝辉,屋内,才子佳人低声软语,屋外,芭蕉竹叶霜华露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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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文鸿终于去暮家下了聘礼,暮太太本就中意他的人品,又因了上次绑架一事,整日提心吊胆,见他来下聘,也不在意其他,满心欢喜的应了下来,后又算了礼成的好日子,就定在下月十八。
白清浔带大哥和暮玲云去看了新宅子,那是一栋法式公馆,地处僻静,治安却相当不错,且房子明亮宽敞,暮玲云一看就很喜欢。
白文鸿看到房子心里也是十分的满意,见他们都满意,白清浔便付款定了下来。白文鸿推辞不让妹妹破费,要自己想办法筹钱。
过了几日,清浔拿给他房契和收据,“大哥,你不要推辞,这钱本就是给云儿的压惊费,你们就安心的住吧。”
白文鸿面露尴尬还没出声,温氏不明就里,惊讶的出了声。
“三丫头,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该不会是卖了叶家送来的那些金银珠宝吧?那些往后你还要带回去的,可使不得的。”
“母亲,你放心,我没有用那些。”她对温氏莞尔一笑,脸上全是少女的娇憨,温氏怎么也不会把谢家破落之事与她联系起来。
没成想,她以为的好事,在父亲白秉霖心里却异常别扭。
儿子结婚,他要准备聘礼和新房,可经吴素之那么一折腾,白家也没了多少家底,勉勉强强凑足一份像样的聘礼,哪里还有钱去买一栋新宅子给儿子结婚。
在一次晚膳后,他叫了清浔去他的书房,表面上说是闲聊,其实完全是一副问罪的语气。
她进书房,看见白秉霖靠着椅背上,皱着眉,脸色暗沉。“自己说吧,你都干的些什么好事?”
“爸爸,这话又怎么说的?”她问。
“你别装了,对清瑶动刀动枪的,又使那些歪门邪道的手段,害得谢家散财失势,难怪有钱给你大哥买宅子,看来这些传闻所言非虚啊!
清浔,枉我这么多年教导你,你如今这样算计自家人,真是让我心寒。”
跟白秉霖住久了,白清浔最初胸口那团亲情的热气,如今也渐渐散了,听他说这样的话,心里只剩下寒噬心肺的冷气。
“爸爸,您仔细想想,这么多年,您真的教导过我吗?如今我不随您的心意,您倒是看不下去要来教训我了?”
白秉霖气结,眼前这熟悉的模样,再怎么瞧都是从前那个柔弱婉约的女儿呀,可这接连发生的事,让他不禁凛然,心里突然后怕起来,猛的歇斯底里吼道:
“我知道了,你一直都是这样的,对不对?清浔,你伪装的真好啊,枉我宦海沉浮几十年,竟看不穿你,你幸亏生了个女儿身,不然如此的弄权作势,怕是连我也不放在眼里了吧?”
听了他的话,白清浔冷笑一声:
“爸爸,您错了,这些年我对您从来都是毕恭毕敬,而您,宠爱吴素之,放纵她害死我妈妈,做出那伤天害理的勾当,纵使证据确凿,您也舍不得送她去见官伏罪。
白清瑶勾结谢銘礼企图绑架我,幸好妈在天上保佑我躲过一劫,而这些,您都管过吗?现在反倒怪起我来,爸爸,您这样做,难道我不心寒吗?”
白秉霖额头渗出渍渍冷汗,狡辩道:
“我每天忙着衙门里的事,哪有时间顾全家里一众老小?”
白清浔往前走了几步,继续道:“是呀,您多忙啊,靠着妈妈给您捐的官,一路飞黄腾达,她如果活着,是不是也会替您高兴?”
白秉霖脸上挂不住,他的不耐烦几乎要破冰而出,索性站了起来,走到沙发边的架子上,随手拿起一本书翻看。
“母亲去世后,我连进城读书,都要看着大家的脸色,爸爸,您这辈子怕也想象不出来,作为一个女儿,在自己家里活的战战兢兢,殚精竭虑的样子吧。”
提起往事,白清浔依旧难以释怀,她使劲眨眨眼,将眼眶里的氤氲逼退,在唇边漾开淡笑,一字一句说的很轻:
“我母亲在白家,不争不抢反倒成了另类,落得个不得善终,爸爸,你觉得这样可还公平?
她就那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你难道真的不伤心吗?还是说您对她,从头到尾都是虚情假意,只在乎她的嫁妆!”
啪!
白秉霖再也忍不住了,扬手对着白清浔的脸,狠狠地打了一巴掌,“你这个不孝女,我怎么生养了你这个冤孽啊......”
白清浔摸了摸被打的脸,索性也站起来,嘴角带着讥诮的笑意,
“您这个人呐,生性虚伪,冷漠,只关心那些所谓的仕途,养女儿从不教导,只想着用来攀高枝,爸爸,咱们父女倆走到这一步,清水下杂面,你吃我看见,蒙住脑袋囫囵着过得去就算了。”
白清浔说完,伸手整理好衣衫,头也不回的跨出父亲的书房。
风从窗户进来,吹的书房的门吱呀吱呀的开合,白秉霖微微侧目,只看见清浔的脚在楼梯上匆匆的走着,渐渐的,再也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