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真身是不可能现真身的。
不然被人不小心录下来,曝光出去,世上岂不是要乱了套?
刚刚余豆豆一句话出来,把李厄惊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他端起一杯水压压惊,想要搞清楚目前的情况,于是他把余豆豆拉到角落里嘀嘀咕咕。
了解情况之后,李厄拍了下余豆豆脑袋:“豆豆,你怎么能把这种事往外说?”
余豆豆捂着脑袋:“李厄祖宗,不能说吗?”
“不能啊!”
“连恩人都不能说吗?”
“不能啊!”
余豆豆嘴巴张成O型,倒吸一口凉气。
李厄则双手成扇,给自己的脑袋降温。
“那咋办啊祖宗?”
“不急不急,问题不大不大……”李厄被自己二愣子后辈愁得原地绕圈圈。
胡广之在房间玄关,看着屋里两人一会儿一变的表情,奇奇怪怪的举动,原本对余豆豆的奇幻经历的怀疑已经减了一半。
突然李厄一拍手,终于和余豆豆一起走向胡广之。
李厄清清嗓子,开始脸不红心不跳地编瞎话:“小胡小胡不要急,请听我慢慢和你解释清楚。故事还要从那一天说起……”
“……我和这孩子在医院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可谁知见过一面后,她就做了个奇怪的梦,什么猫猫狗狗,鸟兽虫鱼,还把那个梦当真了,梦里我是神龙,你是她的恩人,”李厄冲胡广之挤眉弄眼,一副懂的都懂的表情:“这孩子之前得病,估计脑子不好使了,咱们包容一下,包容一下。”
余豆豆点头:“对对对!”
胡广之面无表情:“我和她是出院时才认识的,怎么可能在认识我之前就做了那种梦?”
李厄僵住,半响,哈哈一笑:“你不是经常比赛吗?成绩又好,之前不是还老上电视,一来二去,”李厄手背撞手心,一拍手:“嘿!这不就记住了吗?”
余豆豆:“对对对!”
胡广之依然冷静:“你怎么知道我经常比赛?我们之前不认识吧?你会看那种节目?”胡广之上上下下打量李厄。
李厄跳脚,就要扑上去直接打昏胡广之:“哄不好了是吧?你怎么那么多事儿?”
余豆豆忙上前抱住李厄,嘴里大喊:“李厄祖宗!不至于不至于!打坏了他我找谁报恩啊!”
“你还在他面前说这些!”李厄一听就来气,转身要打余豆豆:“要不是你乱说话,我至于这样吗!你个二愣子臭鲤鱼!”
场面很混乱,却不知道胡广之怎么伸手一捞,把余豆豆从李厄的穷追猛打之中捞了出来。
胡广之拽着余豆豆的肩膀,和李厄道别:“那么,李厄祖宗,我们就先走了。”
李厄更气了:“叫谁祖宗呢?谁是你祖宗啊!”
出了李厄的房间,胡广之的手臂还揽着余豆豆的肩膀,一路无言。
快到余豆豆房间时,胡广之才开口:“所以你之前是鲤鱼?我养得那条烂尾巴鱼?”
余豆豆摇头:“不是不是!”
“你是来找我报恩的?”
“不是不是!”
胡广之笑了,如沐春风。他俯身凑到余豆豆耳边,吐出的气息拂过余豆豆圆润光滑的耳廓:“我期待着你的报恩。”
余豆豆傻了,她傻愣在原地,看着胡广之笑着进门,笑着关门,凌乱了。
当晚,余豆豆做了个梦。
梦中她变成了一碗黑乎乎的鱼汤,破烂尾巴垂在碗边,被端到胡广之面前。胡广之手持刀叉,嘴角邪笑,一点一点,将她拆吃入腹。
“啊!”余豆豆惊醒,满头大汗地坐了起来,秦芹也被余豆豆的动静给弄醒了,她揉揉眼:“豆豆,怎么了?做噩梦了?”
余豆豆看着秦芹,嘴巴一撇,已带哭腔:“秦芹,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啊!”
一大早,海岸边已多了不少人,余乐乐要去玩项目,秦芹则是去买果汁,余豆豆顶着胡广之的目光,盘着腿抠着脚丫和他坐在一起。
她皱着眉,往秦芹刚刚离去方向不住地看,终于看到秦芹一手端着一杯果汁走回来。
余豆豆激动地站起身,等到秦芹走近,就跳到遮阳伞外,装模作样的一敲脑袋:“啊,还少了一杯果汁,我再去买!”说完就跑,不留余地。
余豆豆边跑边在心里给自己比了个耶。
秦芹端着果汁,莫名其妙地坐下来,胡广之手伸向秦芹手里的果汁:“谢谢。”
秦芹手一收,冷漠地看着胡广之:“这是豆豆的,想喝自己买。”
下午,余乐乐提议去市里逛一逛,秦芹拎着相机,一路上拍完街景,拍余豆豆,拍完美食,拍余豆豆,拍完余豆豆,还拍余豆豆。
秦芹举着相机,正拍得起劲,镜头里突然多出了胡广之。
余豆豆把胡广之拉进镜头后,冲秦芹兴奋地说:“秦芹,秦芹,多拍拍小胡吧!小胡挺适合当模特的!”说完,她跑到了余乐乐身边。
秦芹放下相机,不明所以地看向余豆豆的背影。
胡广之插着口袋:“你拍不拍?”
秦芹翻了个白眼:“拍你妹啊!”
旅行的一周时间内,余豆豆疯狂给胡广之和秦芹创造独处时间,也不再粘着胡广之不放,甚至想要和胡广之换房间,美名其曰,想和余乐乐增进一下兄妹感情,可把余乐乐感动坏了。
秦芹和胡广之再不上道,也知道了余豆豆是什么意思,更何况余豆豆这个二愣子,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只是秦芹想不通,余豆豆为什么这么做,她双手抱头,怀疑人生:“是我做了什么让豆豆误会的事吗?”
胡广之在旁边喝着果汁,看着余豆豆背影,眯起眼。
当晚,胡广之拦住又要偷溜的余豆豆:“我不喜欢秦芹。”
“啊?”余豆豆愣住。
胡广之不厌其烦地重复一遍:“我说我不喜欢秦芹,你不需要给我们创造机会,我俩是不可能的。”
“我理解你想报恩的心情,但是你找错方向了。”
余豆豆想反驳,却不知先反驳哪个方面,于是只能呆呆地问:“那我应该怎么报恩?”
李厄前几天的解释算是做了空,余豆豆一说话,就把自己的底细给透了个全。
胡广之看着余豆豆的眼睛,像是要直直的看进她的灵魂:“你不喜欢我?”
“啊?”余豆豆慌忙摇头:“怎么会呢?恩人你温暖友善,多次救我于水火,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
胡广之摇摇头:“我说的不是那种喜欢。”他看着余豆豆呆滞的神情,叹了声气,放过余豆豆,走进了酒店。
只有余豆豆还在原地,满头问号:“那是哪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