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跟人是不一样的，可能是因为我极度愤怒吧。”李阳顺嘴胡扯了一个在场谁都听不懂的梗，心里明白，这估计就是自己金手指的功劳。
“有没有办法让他恢复成普通人？”李莉看了一眼李阳，一脸你说啥的迷惑表情，不过她并没有深究，扭头问哈发维波。
“有好处吗？”哈发维波歪了下头问。
“比如说今天本来要进行的酷刑取消了？”李莉冷笑。
“喂喂~那边的小伙看来对你很重要呢~这样真的好吗？”哈发维波笑了，她看着脸色难看的李莉说：“算了，先给你们点东西表示我的诚意吧，整个实验是一个旧大陆人设计的，她叫爱丽丝，开始我们都以为她只是一个普通人，结果清理我们的部队来的时候，她一个人就拖住了三个鬼女，所以整个实验团队才跑出去了大半，鬼知道她怎么藏得这么深的。要说有办法，你们还是找她，毕竟她曾经跟我说过，实验效果好的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还说什么后遗症解决也不算难。”
“她在哪里？”李阳激动难耐，忍不住追问。
“她可是我的老朋友，一起背靠背战斗过的。”哈发维波笑了：“所以看你们出价喽，至于酷刑什么的，或许可以制住我，但你们有办法阻止我寻死吗？我只要汇集一点能量，往自己心口戳一下，就一了百了。”
“你有什么要求？”李莉沉声道。
“华国这边我呆不下去的，咱们两家的血仇太多，老家我也回不去了，放我离开去新大陆吧，那边的家伙们很实际呢。”她看看一边的泰贝莎笑了笑，接着说：“我和这家伙商量好了，去了那边就进她们军队，不就是打仗吗~跟谁打不是打呢？”
该说真不愧是几十个小国部落组成的联盟吗？这种毫无节操的利己发言让李阳一阵无语。也让他明白为什么在这次战争中，除了开始的偷袭，北方联盟在无论土地人口超凡者都明显高出华国一截的情况下被华国吊着打。
李莉有点迟疑，她实在有点不想放这个女的离开。
可能是看出了李莉的迟疑，哈发维波赶紧加了一句话：“我愿意把我知道的东西都写下来交给你们，而且我只是实验室的警卫而已，实验什么的我可没粘手。”她扭头看看泰贝莎：“她说我说出这话可以大大增加我安全离开的几率，我对那些小女孩可不算坏呢，至少我阻止了对她们的不少暴行，不信你可以去问那个小姑娘。”
听到这话，李莉又看了一眼李阳，不甘心的叹了口气，扭头说：“明天一早等我拿到她写的东西后，我会和哥哥一起离开，去见我老师，我不会通知那些官僚的。”
泰贝莎长出了一口气，虽然哈发维波并不参与实验，但她依然知道实验的很多细节和流程，她也承诺可以帮新大陆招揽逃脱的实验室成员，这个人实在是太重要了。
可是只要李莉还在盯着她，自己就连动都不敢动，她相信哪怕她和哈发维波联合起来，李莉同时应付她俩连铠都不用穿，毕竟这位的成名战里可是以一敌四，并且以自己轻伤的代价干掉了当中两个，直接吓跑了另外两个，同阶无敌可不是开玩笑的。而只要她不在，自己就可以开着军舰溜之大吉，谅那群官僚也不敢拦。
不过...她看看李莉，在心中暗自嘀咕，看来传说李莉代表的军方和官僚们不太对付是真的，这倒是个重要的情报。
李阳和泰贝莎说：“我们可以去看看陈雪儿吗？”
“当然。”泰贝莎心情极好的满口答应了。
李阳看着哈发维波说：“现在轮到你了。”
哈发维波得到了保证，开始爽快的说这件事的由来。
“我是马基人，在一个整个族群大概都没1W人的小部落长大，他们是一群牧民和猎人，估计是因为我没什么靠山，所以才被派了这么个要命的活。”
“当时我本来在前线跟人玩命，那群老头子把我调回去，说要委托给我另外重要的事，一听说不用上前线，而是去看一群小孩子我当然乐意，就一口答应了。”
“我第一次见到爱丽丝的时候就觉得有点慎得慌，别人都说我们鬼女漂亮的不像个人，如果他们见到过爱丽丝才会知道什么叫不像人，她那头金发给人一种真的会发光的感觉，可是当你看到她的脸又会完全忽略她那头夸张的金发，那已经不是漂亮的问题，而是让人感觉她全身上下都经过精心设计一样的感觉。”
“但更让你觉得她不像人的是她的眼神，她看人的时候就跟看尸体一样，没人能跟她对视超过十秒。我面对她的时候总感觉面对的是一个精致的人偶娃娃。当我知道她不是超凡者的时候真的很惊讶。”
“说实话，我就是那种没心没肺只在乎自己的人，但我也有感情，在不妨碍自己的时候也愿意给那群小家伙们一点帮助，比如给她们包糖什么的，但她不一样，我印象最深的是她阻止士兵对小女孩的暴行时说的话：别弄坏了，弄坏了找新的很麻烦。”
说到这里，她摇摇头，露出了不能接受的表情。
“在制造出第一颗药的时候，她第一次笑了，即便我是个女的，当时都看的猛一愣神。虽然新药出现了严重的后遗症，但是她说没关系，后期调整就好了，再后来就是停战了，老头子们派人灭口，我和她一起跑了出来。”
“我本来就想和她分道扬镳，虽然老家回不去了，但老娘身为鬼女，随便去新大陆或旧大陆那个小国家，混个小官凑凑合合过到死那天算了，反正咱们超凡这辈子就那么点时间。”
“可她告诉我，她探究的目的其实是为了解决超凡二次觉醒死亡率太高的事，还说什么陈雪儿是关键。”
当她说到这个情报的时候，李阳清晰的听见李莉在身旁倒吸了一口冷气，他自己的心也在怦怦直跳。
“哈~你们的反应和我听到的反应一模一样呢，于是我就信了她的邪从莫科一口气追到唐山，再然后稀里糊涂打了一场，就成现在这鸟样了。”
“当时我们约定了，假如我抓到人，就带去莫科，她会尽力帮我治疗，让我能活过36岁。”
“至于怎么找到她，等我到了莫斯科后，在报纸上登一份收购皮毛的新闻，价格要标到小数点后两位，数字是28，名字里要有哈发两个字，截止日期要有3、5两个字，她就知道我来了，她会来找我的。对了，你们假如找到真能帮超凡者度过二次觉醒的东西，记住，姐姐我愿意为你们卖命啊~”
这鬼女的一番话毫无节操，最后在话尾更是赤裸裸的表示自己随时愿意反水。
不过泰贝莎看上去对她的发言倒是毫不意外，一直笑嘻嘻的看着不说话。
在得到了足够信息后准备离开的时候，李阳忽然停下了脚步，看着被绑起来的哈发维波说：“为什么你对于人体实验那么理所当然？”
“我也很奇怪啊，你们对这种事情为什么那么生气。老弱在战争中被这么对待不是很正常吗?”哈发维波看上去很疑惑，她说：“我从小就是这么过来的啊？”
从小就是这么过来的啊。
李阳对她的满腔厌恶变成一声口中的悠悠叹息。他想起来了，这个世界的北方联盟有点像地球的中东，也是各种乱斗，战火冲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