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杨小娣的惶恐呼叫,所有人脸色骤变,都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刚从祠堂拐角跑过,就听到了一阵又一阵的蛙叫声,响亮得叫人心生烦躁。
杨小娣一只脚本来就不好,大抵是吓得摔倒在地上,一边往前爬,一边还不停回头挥手:“快滚开!快滚开!你们这些脏东西!”
班主和阿木等年轻力壮的加快脚步跑了过去。
阿木看见杨小娣身上爬着几只青蛙,跟他刚才在祠堂桌底下看到的那个小孩头上的青蛙一模一样。
他吓得又怔住,停下脚步。
班主和林坤龙挥手赶走杨小娣身上的青蛙,那些青蛙一起跳回头,齐刷刷跳上两棵芭蕉树。
班主扶起杨小娣:“小娣,你怎么啦?王亮呢?”
“王.....王亮在.....鱼塘里淹死了!”杨小娣惊魂不定,指了指前面那两棵芭蕉树。
“王亮!”
所有人顿时冲到了那两棵芭蕉树下。
芭蕉树下是一个鱼塘。鱼塘里长满了水草,夜里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这里是个鱼塘。
班主和林坤龙拿着两个手电筒,在鱼塘里仔细照了照了。他们两个同时吓得退了一步。水草上停着密密麻麻的青蛙,瞪着凸出的大眼睛,不停地鼓动着腮帮。看着着实令人头皮发麻。
“亮哥!亮哥!”
阿木看见王亮的头露在鱼塘中央,双眼睁得大大,头上站着两只青蛙。
“亮!亮!”
林艺琴看见王亮浮尸鱼塘,激动得要跳下去。阿木扑过去,两手紧紧抱着她。
“放开我,我要去找亮!放开我!”
林艺琴使劲挣扎,身子一直在阿木的身上婆娑。阿木的双手在她的胸口和腰间摇来摇去,一股淡淡的幽香飘进了阿木的鼻子里。
林艺琴身体如水般的柔软,竟让阿木在这种环境下想起了第一次抱他那坏老婆的情景。
“啊!”
林艺琴突然尖叫,阿木从发呆中醒过来,才发现他和林艺琴身上爬满的青蛙。那青蛙从他们的脚底爬上他们的身子,成群结队,一只踩着另一只的头往上爬。
林艺琴吓得有蹦又跳,两手一只挥着身上的青蛙,突然右手扫到了阿木的裤裆上。
她怔了一下,这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阿木竟然在刚才抱着自己的时候,......硬邦邦!
阿木颤了一下,吓得赶紧转身跳开鱼塘边缘,低下头躲在众人身后。
班主和林坤龙也都早已被身上的青蛙吓得站在离鱼塘远远的。
班主指着王亮,下命令:“把他捞上来!把他捞上来!”
老何四周看了看,从旁边的矮土房上拿了两根长长的竹竿,一根放在阿木的手里。
阿木会意,站到人群前面,偷偷看了一眼林艺琴,和老何形成夹角,要合力将王亮拉到鱼塘边。
当阿木和老何挑开缠在王亮周边的水草时,那些青蛙叫得更凶。
阿木隐隐看见水里有人在扯着王亮的腿。一看见阿木和老何的竹竿,水里的人就往深处潜去。
阿木觉得水里的人跟祠堂里那个躲在神台下的小男孩好像,想起甄老板说过七叔公的儿子和老婆就是在鱼塘里淹死的,莫非他就是七叔公的儿子?
“有水鬼!”
阿木丢下手中的竹竿,尖叫。
阿木的尖叫声吓得众人一阵慌乱,他一个不小心,被竹竿绊了一脚,整个人扑了出去,将林艺琴绊倒在地,脸贴在她的胸口上。
“对不起,艺琴姐!”阿木连忙爬起来道歉,“对不起。”
他伸手要去拉林艺琴,却被她拨开。林艺琴朝他白了一眼,躲到了班主的身后。
“班主,现在怎么办?”林艺琴轻声哽咽。
“怕什么?莫说可能是阿木看错了,就算真有水鬼,我们这么多人还怕它不成?”班主倒吸一口凉气,挺起胸膛故作勇敢,“更何况水鬼上不了岸!”
说着,班主瞪了一眼阿木,捡起竹竿和老何一起拉王亮的身体。
那叫得挺凶的蛙叫声骤然停止,一只只潜入了水里。鱼塘周围变成一片死寂,连班主和老何都觉得诧异,互相看了看。
喵!喵!
一声凄厉的猫叫声在这个时候打破死寂,叫人毛骨悚然。
“红眼三脚猫!红眼三脚猫!”
尹三水惶恐叫嚷,躲到秦丽华身后,紧紧抱着她。
阿木回头看见那红眼三脚猫站在鱼塘边的矮土房墙角上,两只大红眼凶恶地俯瞰着鱼塘。
“一定又是你在搞的鬼!”正当所有人惶恐之际,班主抓着竹竿朝那红眼三脚猫扫了去,怒骂,“你这污秽的东西!”
红眼三脚猫躲开,跳到另一哥矮土墙上,冷笑:“有你污秽吗?你这个戏班的败类!”
“会说话?”
“它会说话?”
.......
所有人又吓成一团,躲在姚半仙身后。这种事,只有他最内行。
班主:“你这脏东西在说什么?”
“我说你私通人家的老婆,现在还害得人家死不瞑目!”红眼猫扬起一只爪,指了指鱼塘中的王亮,“现在人家还死不瞑目呢!”
林艺琴身子颤了一下,两眼睁得大大地看着班主。她想起来这村子的第二晚,未婚夫王亮被猫抓伤了脸之后就昏昏沉沉地睡了。
不一会,林艺琴听到门外有狗叫声,三声又三声,断断续续。她悄然从床上爬下,轻轻地打开了祠堂的大门。
祠堂大门一开,班主就迫不及待地抱紧了她。
“干嘛呢?你不怕被亮发现?”
“你不是说他最能睡,一睡就不会醒来。如果他没睡着,你就不会出来开门了.......”
说着,班主一手掩上门,一手将林艺琴抱到祠堂深处黑暗墙角边,一阵娇喘声顿时响起。
正值欢乐时,林艺琴和班主突然听到王亮惨叫连连。班主吓得裤子都没拉好就逃了,林艺琴回到祠堂偏房才知道丈夫在做噩梦,并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床上装出一直睡在他身边的样子。
她们以为那晚的事没人知道,没想到原来一直有只猫在暗中窥探她们干的坏事。
班主看见所有人正用眼睛审视着他和林艺琴,而林艺琴这笨女人此时做贼心虚的表情也将他们两个出卖。
班主恼羞:“你们怎么回事?相信一只瘸猫的鬼话吗?我和艺琴怎么会有事?她那么年轻漂亮怎么会看上我这老头?我一直当她是女儿。”
阿木也难以接受,一个是他心目中德高望重的偶像,一个是看起来很纯洁的班花。他们两个怎么会干苟且之事?不可能!
阿木第一个表示忠心:“班主,我相信你和......艺琴姐!”
“信不信不要紧,我行的正坐得稳!最重要是别让这脏东西玩了我们!”
班主说话间,突然又朝那红眼三脚猫袭击。
红眼三脚猫攀着竹竿,迅速爬到班主的身上,在他的脸上抓了一下,迅速跳开。
“啊!啊!”
班主眼皮被抓破,睁不开眼睛,痛得直叫。
正在大家都在为班主的遇袭手麻脚乱时,那红眼三脚猫突然又从黑暗中穿出,将林艺琴给拖走了,朝那新祠堂方向去。
“班主,快救我!.......我有了你的孩子,快救我,班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