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公主刮痧

“启禀圣人,草民愿意一试,为公主医治。”陈浩暗自在心里头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这才开口答应道。

见到陈浩不畏生死勇敢为晋阳公主医治,李世民就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好,吾就让你这个在西洋人那里学过西医的郎中为小女医治,看看你这个西医郎中的医术比我大唐太医署里的郎中们有多高明。”

面带喜色的李治,当即就冲着陈浩打了一个“请”的手势,忙不迭地催促道:“我阿耶既然应允了让你为我阿妹医治,你这西医郎中还愣着干甚,快些过来看一下我阿妹的病情。”

此前还拱手施礼的陈浩,当即就放下手,直起腰,大踏步地走到木榻前,便低下头去,对平躺在榻上的晋阳公主李明达望闻问切了一番。

过了大抵半刻的功夫,陈浩便起身走到李世民跟前,拱手施礼,禀告道:“启禀圣人,方才草民对晋阳公主通过初步诊断,以晋阳公主目前的起色,认为公主目前昏迷不醒,气若游丝,是因为患上了痧症。”

听到陈浩脱口而出“痧症”两个字后,紧挨着站在一起的李世民和李治父子,当即就面面相觑了几下,随即再把目光转移到陈浩的身上,几乎不约而同地反问道:“何为痧症?”

李世民和李治父子二人之所以在这个时候反问陈浩说“何为痧症”,是因为在此之前,太医署里面的诸多郎中们,都未提及过这个疾病名称,这才让他们父子二人觉得惊奇。

面对李世民和李治父子的同时反问,陈浩便解释道:“启禀圣人和太子殿下,痧症多发于夏秋两季,微热形寒,头昏、恶心、呕吐,胸腹或胀或痛,甚则上吐下泻,多起病突然。

“不知晋阳公主是否为突然病发?还有,以晋阳公主的这个病情,应该病情较为严重,但并非是不治之症,只要草民为晋阳公主刮痧,不出两个时辰,晋阳公主会醒来。”

听完陈浩对于痧症的描述,站在一旁的李世民和李治父子便频频点头,因为在陈浩没有进入延英殿后堂之前,太医署的郎中们通过望闻问切的方式,认为晋阳公主有微热形寒、昏睡不醒、气若游丝等症状。

尤其是昨天夜里晋阳公主还好好的呢,这才一晚上的功夫,今日上午辰时许,晋阳公主就突然倒地不起,可谓是事发突然,跟此时的陈浩对痧症的描述是极为相符贴切的。

“如何刮痧?”李世民和李治他们父子二人,听到陈浩对李明达的病症描述后,以为李明达这下有救了,却对于“刮痧”一词闻所未闻,便如同两个好奇宝宝似的,异口同声地问询道。

再次面对李世民和李治父子的问询,陈浩便如实回答道:“草民只须一枚边缘厚实而没有缺损的圆形方孔铜钱,再准备一碗清水,在晋阳公主后背两侧,以及眉心和太阳穴两处进行刮治。”

当陈浩把话说完,方才还面带喜色的李治,顿时,脸色就难看起来,他很是严肃地问询道:“依你方才所说,要在我阿妹后背两侧刮治,那是不是需要我阿妹脱掉上衣裸露后背?”

作躬身拱手状的陈浩,当即就回答道:“是的,太子殿下。若要实行刮痧,晋阳公主必须要脱掉上衣裸露后背,否则话,草民无法对公主进行医治。”

听闻此言,李世民当即就勃然大怒道:“你这厮好大的胆子,若是吾答应了你,你若施行刮痧,岂不是玷污了小女的身子,此事不可。你不是说西医有别于我大唐的中医么,应该还有类似的法子,换一个便是。若是再多说让吾小女脱衣医治的言论,吾便马上要了你的小命。”

刮痧的治疗手段,来源于中医,不过,最高记载是在明清时期,而在唐朝是没有刮痧这种中医治疗方式的,因此生活在唐朝的人,是不知道刮痧为何物。

看到李世民一副龙颜大怒的样子,立于面前的陈浩,当即就被吓得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却不卑不亢固执己见道:“启禀圣人,依草民所学,目前只有此法可以在短短几个时辰之内医治好晋阳公主所患的痧症,目下并无其他法子可用。

“更何况,公主已昏迷不醒了多个时辰,气息较弱,若是再继续耽搁下去,公主的病恐怕会越拖越加严重。届时,即便是草民再施用刮痧之法,恐怕也无法医好公主,还请圣人尽快做出决断。”

在陈浩说要让晋阳公主李明达脱掉上衣裸露后背施行刮痧时,作为太子殿下的李治,他的心情他阿耶李世民是一样的,也觉得陈浩恐怕要借此轻薄了他阿妹的身子,此事期期以为不可。

可是,一想到他阿妹病情较重,不可再继续拖下去,李治便一咬牙,一跺脚,再次向他阿耶李世民建言道:“阿耶,为了能够尽快医治好我阿妹的病,就答应了这个西医郎中陈浩吧。反正若是他无法医治好我阿妹的病,便砍了她的脑袋便是。”

听了李治的建言,李世民长舒了一口气,便无可奈何地答应道:“好吧,吾应允了,就依他方才所言,内常侍你赶紧去寻一枚边缘厚实且光滑无残缺的铜钱,再端一碗清水过来,以备这厮为我小女刮痧之用。”

“遵命,小的这就去办。”侍候在旁侧的内常侍王若林,赶紧躬身施礼,退出了延英殿的后堂。

待内常侍王若林离开了之后,陈浩再次向李世民和李治父子开出了一个条件:“圣人,太子,草民还有一事相求,便是在草民为晋阳公主进行刮痧时,旁人不可在场,圣人和太子亦是如此。”

为了能够让躺在病榻上的晋阳公主李明达尽快苏醒过来,作为皇帝的李世民和太子的李治,他们父子二人只好选择了忍气吞声,对于陈浩所提的要求,都予以尽数答应。

很快,内常侍王若林不到半刻的功夫,便寻来一枚边缘厚实光滑而毫无破损的铜钱——开元通宝,并端来了一碗从井里打上来的清水。

按照此前陈浩所提的要求,李世民和李治父子,以及内常侍王若林都退出了延英殿的后堂,只留下了陈浩一个人为躺在病榻上的李明达刮痧。

由于李世民在延英殿的后堂待了整整一个白昼,这一个白天都还未理朝政和批阅奏折,他在退到延英殿前堂后,便叮嘱李治在此等候,他自己则是返回了旁边不远处的紫宸殿前堂。

过了大抵一个时辰的功夫,在延英殿前堂焦急等待的李治,却迟迟没有听到在后堂为他阿妹李明达刮痧的陈浩走出来,便忍不住闯入到了后堂之内。

重返延英殿后堂的李治,刚一进门就看到他阿妹李明达趴在榻上,却衣衫不整,袒露后背,当即就指着陈浩的鼻子,勃然大怒道:“你在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