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若初仍然很疑惑，这超出了她的认知范畴，一个新生竟能影响班级选举？
他是怎么做到的？
宋子阳只说了一个字，“钱！”
翟若初懂了，在这个世界上，钱虽不是万能的，但至少是千能。
有钱能办好多事。
宋子阳说道：“当初导员有其他班长人选，老二已经决定放弃了，可老大坚决不同意，花了十多万请客吃饭，胳膊硬生生拧过了大腿，给我们老师气的够呛。你猜，老大为啥要支持老二当班长？”
翟若初听的一愣一愣的，心想还有这种操作？确实太生猛了些，听到问话摇摇头。
谁知道当初那个不着调的枫哥是咋想的？
宋子阳笑道：“他说，班长必须在401中产生，以后他逃课啥的就有人帮他打掩护了。”
翟若初抚头而笑，花了十多万只是为了逃课，那个家伙可真够败家的。
宋子阳收起笑意，“其实不是的，老大是想跟我们哥仨处好关系，能帮的忙无论什么事，都会出全力。”
翟若初点点头，“枫哥不傻，即便那时候表现的疯一些，也是故意的，有他自己的想法，照这么说，枫哥当初应该跟班级同学的关系不差，可为什么他们在群里阴阳怪气的？”
刚才看了群里聊天记录，赵德发发了枫哥的照片，不少人在下边讽刺挖苦，除了周朝贤护着牧枫，大多数都选择了沉默。
翟若初不懂了，枫哥当初那么豪气，为什么人缘还不好？
宋子阳扯了扯嘴角，“人心不古，世态炎凉，先说说那些男生吧……”
牧枫为人豪爽，做事敞亮，身后经常跟着一帮兄弟，大家在一起吃喝玩乐惹是生非。
二十左右岁的孩子，正是青春热血的时候，免不了跟别人干仗，尤其跟体育学院干的多。
那帮牲口身体素质好，经常来电影学院泡妞。
年轻人打仗无非就是两种原因。
一种是为了女人；另一种为了哥们儿的女人。
牧枫不惯着他们，直接硬钢，每次干仗都冲在最前边，仗着弟兄们多将外来者打出去。
后来甚至扬言，但凡体育学院的男生，谁敢踏进电影学院一步，直接让他横着出去。
别说，那些额尔蒙异常旺盛的体育生还真消停了一阵时间，自从牧枫跟安晴谈恋爱改邪归正之后，才不再理会“江湖恩怨”。
宋子阳洋洋洒洒说了一大段话。
然而翟若初就更不理解了，枫哥已经是电影学院扛把子了，这人缘不应该挺好的吗？
宋子阳说道：“有些人吧，只是酒肉朋友，适合吃吃喝喝，正事上就完蛋了。”
“别看打仗的时候他们敢出手，那是因为自己这方占优势，一旦处于劣势，立马怂了。”
“有天晚上，赵德发找了一帮社会人跟老大叫号，老大挨个宿舍叫人，说明了情况，但没有一个人跟他出去，这就是那些人的丑恶嘴脸，一听说社会人立马吓尿裤了，于是老大自己出去了。”
翟若初脸若冰霜，“一群白眼狼，但是你们仨呢？不是跟枫哥关系最好吗？怎么也没出去？”
宋子阳缓缓吸了口烟，“当时我们仨恰巧有事出去了，老大没跟我们打电话。”
翟若初不解道：“啊？为什么？”
宋子阳说道：“直到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原因，老大当时心灰意冷，没叫我们，是怕我们也不去，那样他会更寒心。与其那样，不如不去验证，那样哥们一直那么好。”
之所以自己骗自己，是因为害怕那个结果。
牧枫当时没有选择去验证。
那一晚是牧枫受伤最重的一次，不仅身体，还有心理。
宋子阳继续说道：“若若，说实话，如果当初老大叫我们，我和老三肯定会去，但老二不一定，他这个人我们一直看不透。”
翟若初关注的点不在这，而是那场架，“后来呢？”
宋子阳说道：“老大单枪匹马，受了很重的伤，却是站着回来的，回来之后就狠狠砸了赵德发一顿，那次老大差点被开除。”
翟若初冷冷问道：“这就完了？那帮人呢？有没有报仇？”
宋子阳这才明白她想什么，笑道：“看来你也不是一般人啊，放心吧，不用你报仇，那帮人后来让阮姨收拾惨了！不得不说，在收拾人上，阮姨最拿手。”
翟若初脸上浮起笑意，不愧是我敬佩的人，不愧是对枫哥最好的人。
宋子阳继续讲述着，从那之后，牧枫跟同学们的关系就不那么好了，不过也一样带着他们吃喝玩乐，但正有事从不会找他们。
经过那件事之后，他彻底失望了。
宋子阳笑了笑，“所以，大家都心照不宣，知道没什么友情，面上过得去就行了，除了我们三个其他人根本入不了老大的眼。”
“其实老大不受待见还有另外几个原因，例如他太有钱太爱装逼太能显摆太猖狂；例如他经常换女友，而且个个花容月貌，有些还是他们的心上人；例如他专业还那么好。这些都是令人羡慕嫉妒乃至生狠的原因。”
翟若初抓起一根黄瓜，咬了几口，笑道：“枫哥当时真那么风流？”
毕竟是女人，对八卦尤其感兴趣。
牧枫只跟若若提起过安晴，至于他那些情史，翟若初是一件都不知道。
宋子阳沉默了片刻，挑起大拇指，“风流这个词用的好，老大确实很风流，但一点也不下流，他不是现在所说的那种海王……”
在宋子阳的讲述中，翟若初了解到牧枫的另一面。
开学第一天，牧枫以那种方式出现，已然成为学校的大名人。
当时他的代号只有一个字——壕。
不过这已经足够了，牧枫长相本来就不差，加上那么有钱，自然会引起女生们的注意甚至追求。
不是来者不拒，牧枫是择优录取，开学一个礼拜后便开始了他在电影学院的风流人生。
他不是个长情的人，每隔一段时间就换个对象，总之备胎有的是，再选择一个就是。
但他从来不劈腿，不跟上一个分手，绝不会再找下一个。
风流人不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