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皇宫中的波诡云谲2

收拾好东西,央茶便去档案司找雷明去了,穿过皇宫内的亭台楼榭,这宫中的景色也真是很美。

2月份的天气还比较寒冷,这些宫殿的顶部还顶着前些日子下的白雪呢,看着很是可爱,央茶的心情也稍稍好点儿了,转到档案司向外面的宫人打了个招呼就进去了,宫人看见央茶也不拦着,可能是因为央茶脸上有伤,便不住的偷看了他几眼。

央茶不知为什么竟然觉得有些好笑,但又很生气,真是奇怪的感觉,谁知道今天会出个这么奇葩的事儿?真够乌龙的!

档案司的大门并未关上,大敞四开的。

央茶走入见司内并无其他人,只有雷明一人,坐在一张椅子上,对着一堆书正抄着什么。没有注意到央茶,央茶走到跟前作揖道:“雷大人。”雷明停下笔,抬头见是央茶,站直身子说:“哦,你才来。”

央茶起身说:“今天遇到些事儿。”雷明放下笔,又见央茶的脸上有伤,问:“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儿?你说的是什么事儿?”央茶将利来公公、金公公和未成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说了,又问:“为何这利来公公这么嚣张,金公公又敢贿赂未成大人,这石娘娘好生威风!”

雷明急忙忙把手指放在唇边:“嘘!”他轻声道:“臭小子!”

又向左右看了看,跑着把门关上,转过身来,走到央茶身边,贴着央查说:“原来是石姬,这石姬平时嚣张跋扈惯了,又有天道将军这个后台,所以就连圣上也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大过分,也不搭理她,她便有恃无恐,在宫中到处惹事儿,还培植了一波自己的势力。这金公公是天道将军送给石姬的。可这利来公公我也没听说过,怕是这是天道将军将矛头对准了我?又或是对准的是圣上!”雷明心头一惊。

“这大胆石姬,哪怕天道将军在后面当后台。但敢挑战圣上的威严,简直是丧心病狂!难道,难道天道将军他们早有谋逆之心!今天你被利来公公打了,一定是被圣上看见了,毕竟这么又吵又闹的,离得又是那么近,这帮混帐们!这事儿说简单便简单,说难也难,既然这样,我得和三福商量商量,看圣上是什么意思。”

“谢雷大人!”央茶深鞠躬。

雷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怪不得民间有些不太平,可又有些事儿不好断定。这凶险的局面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啊!

总还是要和三福公公商量一下。雷明收拾好书稿,交给央茶说:“一会儿你去交给安德公公,我去找三福公公,可别再耽误事儿了!”末的又重重的嘱咐了一遍。

“不敢了!”央茶拿着书稿,急急的向内务司去找安德公公去了。

雷明将书放回书架,对着铜镜照了照,便踏步向书斋走去。

官员们已经议事完,走了。圣上则在批阅着什么,三福公公在帝筝身边服侍着,有些打哈欠。

雷明让楼门外的小太监去知会三福公公一下,小太监点点头,微微鞠个躬,向书斋内走去,在三福公公耳边小声说着。

三福公公听完,挥手让小太监下去,脸上微笑着给圣上倒了一杯茶,说:“圣上辛苦了,我让厨子准备着茶点,这会子也快来了,我先出去迎迎。”帝筝嗯了一声,又埋头进书案里,三福公公退了出来,问雷明:“雷大人,你这下属可教的真好,那小拳头,打的利来那是嗷嗷直叫。哈哈哈!”

雷明一脸黑线,心里想央茶这个小子,说:“三福公公看来已经明了此事了,只是央茶是圣上给我的人,今天他在圣上的眼皮子底下挨了娘娘下人的打,这怕是不给圣上面子啊!”

三福公公轻轻地摇摇头说:“无妨,这石姬不过一个小小的妃子,连贵妃都算不上,不过仗着自己年轻貌美,有些小手段,又有天道将军在身后撑腰,前些日子可让咱家吃了些苦头。偏偏又有天道将军的眼线时刻盯着咱家,这口恶气也算是央茶这小子给我出了,你是不知道,前些日子我发现石娘娘那里的人手脚干净!叫我逮住了,正罚着呢,那天道将军可好竟管到咱家头上来了,要咱家放人,否则要动手呢!真是欺负咱家不敌他常年练武的,还打伤了几个咱家下面的小太监,这事儿本是咱家分内的事儿,虽说心里不舒服,可又没多大的事儿,这样就去劳烦圣上。也得惹得自己一身骚!天道将军强放了那几个,其中就有今天打人的利来。要不我好歹是个总管,这小毛头我哪里认识,那天道将军真不是个东西,呸!”

雷明有些惊奇道:“没想到天道将军,却还有这样一面,我只知道他忠厚老实,不与别人相争,是个优秀的将领呢。”

三福公公冷哼一声:“他怕是争的最狠的那个了,石妃是他的表妹,关系自是不一般。天道将军心机还挺深的,专挑我们这样的人出手,现在这宫中也多是他的眼线,你说他哪里是不争!他这叫杀鸡取卵!反正这鸡,也不是他的。阴险!”

“可这鸡是圣上的!”雷明惊呼,心中某种东西被做实了一般,咯噔一下。

三福公公缓缓闭上眼,重重点了点头,过一会儿又说:“天道将军之心现在人尽皆知,可眼下圣上动不得他,满朝文武也无人敢与天道将军唱反调,若是唱了反调,不是家中丢了东西,就是在外遇了贼人,原先本以为天道将军能抓贼子,可他不仅不抓,还诬陷良民,引出各种冤假错案,要说他没有造反谋逆的心,谁能相信?”

雷明点头说:“正是,民间正是因为这些事儿不能太平,圣上打算怎么办?”

三福公公皱起眉头:“还能怎么办?扣了天道将军,暂免一切军务,可又有许多人来求情,这石娘娘也是好生厉害,也给圣上吹着枕边风,上次圣上在石娘娘那里过夜,那不知好歹的,想要圣上封她为后,呵呵……”

雷明摇摇头陪笑道:“有天道将军这样的作为,封后怕是不可能了。”

“可不是嘛,可不知从哪里冒出一堆的刺客,就在天道将军被扣的这些日子,时不时的守卫未成就能抓上一些。这其中有一个对宫中地形了解的十分清楚,功夫也是了得的。总是在未成快要将其抓住时就在宫中消失不见了,恐怕是在宫中藏匿已久,所以只好加强防备了。但我又听那个利来公公嚷着说刺客。我想,这保密的事儿净让这不知名的小崽子知道了。如果顺着这条线摸下去,那石妃、天道以及石妃身边的人就都极有可能是——这个!”三福公公比划了一个杀头的手势。

雷明有些慌乱,真是这样,这个天道将军可骗的他好苦!真是天杀的!

“我要见圣上!”雷明说,三福公公说:“行,我先进去,一会儿我叫你,你再进来,这事儿还得仔细着。”

说完,三福公公就进了书斋,走到圣上面前,看圣上案上堆着满满的书,正在闭目养神,笑着说:“圣上,您都批完啦。”

帝筝睁开眼睛嗯了一声,三福公公说:“陛下,那个央茶可真行,在陛下的眼皮子下揍人,可年纪倒是小了些,总也还是吃亏,但挺有骨气的,我看这是个好小子。”

帝筝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意:“央家一族都是忠臣,可偏偏徒遭杀戮,竟也无人及时向我提起,要不是我巡游路过,恐怕这伙贼人也不会放过这个孩子!朕如此看重央家,抓不到贼人属实心中不安,这小孩子被朕带回来,也不知是好是坏。雷明总是个省心的人,在他手下干活,总比寄人篱下的好。”

“是,陛下这么想,真是这孩子的福气,雷大人正在门外侯着呢,您看您现在是见还是不见呢?”

帝筝揉揉头道:“当然要见。”三福公公鞠了个躬,大声向门口说:“请雷大学士,觐见。”

雷明听到后,推门进去,跪在地上:“陛下!”

帝筝站起身来扶起雷明说:“是为了央茶的事儿吗?”

雷明道:“正是,央茶这孩子平时老实的很。若不是受了辱,是万万不会打架的。”

帝筝道:“央茶这孩子确实不错,今天的事儿我已经知道了,这也不是偶然,那石妃确实越发过分了,一会儿我就去问她,怕是那个小太监要牵扯到了天道,而天道又要牵扯到其他许多事,看来他是想让我罚不了他,我得出其不意,给他来个突然袭击,我这事儿可否成功?”

雷明道:“要成功,还需有武将相助,可京都中除了被撤了军职的天道,就是京都军队的将领,孟祥将军。”

帝筝点点头道:“本也无甚大事,可自从天道将军被削了军职,留京查看,京都就有些不大太平,每每有贼人出没,就连宫中也并不十分安全,未成抓了不少贼人,但这些人不是自杀,就是被远处袭来的暗器所杀,什么都问不出,就是问出了,人也死了,无法对质。总之,疑点重重,可所有的疑问又指向天道将军,但仔细调查之后,却又千头万绪,这件事越早处理越好,天道将军守东南,可近来东南的失委国履来进犯,这点又更让我感觉其实天道早有反心,要不然失委国早不犯,晚不犯,偏偏是天道留京之后开始频频发难,在东南的线人回报说是确属实情,看来天道早勾结了外敌,在京内又大肆收买人心,利来那个小太监也是天道带过来,留在石妃身边的。”

雷明双手紧紧攥在一起,道:“圣上,他们早有图谋,我们又不可打草惊蛇,不如先抓那个利来,他才来不久,根基尚浅,一个小太监而已,这会儿去抓他来问,他一定会说些什么,就算他不识相,不肯说。也可搓搓石妃的锐气!”

帝筝听后点点头:“目前这个方法可行。再让孟祥去探探天道的虚实,那你便去孟祥将军那里,把我亲手写的文书给他看,让他过来,就这两天吧。”

雷明将文书放入袖中道:“老夫定不辱使命!”

帝筝又转向三福公公道:“三福子,传我的命令让狱司的人去拿了利来,现在就去吧。今日我就在书斋就寝了。”

三福公公领了命,同雷明一道走出来,雷明向三福公公作揖道:“公公慢走。”

三福公公也向雷明作揖道:“雷大人保重。”

两人便向相反的方向行走了。

先不说三福公公是怎样捉拿的利来公公的,但说雷明怀里揣着文书,心中惊恐万分,该来的事儿躲也躲不掉,想起央茶还没回来。便要迈步去档案司寻他,正在这时,他听到央茶的声音在前方不远处叫:“雷大人,我在这儿呢!”央茶看见雷明便快步走了过来。

“我和未成大人说,在这儿等您,他让我站的远点儿,到侧花园里来等着。”

雷明拉着央茶说:“走,咱们马上回府,我有要事要和你说。”

央茶跟在雷明身后,跟着走出皇宫,雷明上了轿子,央茶在轿子边跟着雷明,一路走回来。

一路上,雷明心事重重,千头万绪,独自梳理着这些头绪,一直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可央茶除了知道自己打了人,犯了错,竟然还觉得傍晚的京都风景奇好,那红红彤的火烧云可真美!在天边千变万化的,不似这京都的景色一成不变。

可他哪里知道,京都的变化比这火烧云更胜一筹,也不知是这天边的火烧云红,还是血染的京都更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