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上课的时候,江禾眼睛微敛,目光正对着桌上的语文书,看着看着,视线里又出现了隔了几排座位的熟悉身影。
那人正趴在桌上睡觉。
等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后,江禾有些恼火的收回视线,撑起右胳膊堵住了余光能扫到的那片地方。
下午大课间,班主任宣布了个消息,要大扫除。
她口中的大扫除可不简单,除了那些普通的活外,还包括了拿钢丝球刷地,拿橡皮擦墙,总之一切角落都不放过。
对此江禾很是不满,别的班哪有她这么变态,还什么假惺惺的说要把学校当成家一样爱护。
家里能做的事一样都不允许,家里不用做的事她是一样不放过,当真是剥削免费劳动力,这该死的万恶的资本主义。
江禾蹲在地上,手里捏着一个破破烂烂的钢丝球,从头到脚都散发出“我很不高兴”的气息。
江禾一边偷工减料的刷着地,一边四处张望,看到一处的时候停顿了一下,随即又看向别处。
傅文正在门口踩着桌子擦门上面的玻璃,江禾冷哼一声,也不找个长得高的去,就偷懒吧。
江禾把自己负责的那块地差不多刷了一遍,到处找教室里那可怜兮兮的仅有的两把拖把。
其中一把拖把后面已经排了五六个人,江禾嘴角抽了抽,搞什么呢,一个拖把还这么抢手,不知道的还以为什么宝贝呢。
问拿着的那人,那人说要给另一个人,又去问那人,那人又说要给另一个人,问来问去江禾已经对它死心了。
剩下的那把被一个人拎着走出教室了,江禾跟在那人后面,跟了出去,途中发现本来在门口擦玻璃的傅文已经不见了,看着那人走向水房的脚步,江禾又准备返回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声音扭过头去看,正好看到了傅文在一群女生中间,和她们嘻嘻哈哈的拿着手机打游戏。
再一看,好样的,屁股下面坐着的还是自己的桌子。
江禾气不打一处来,怒气冲冲的走过去一把把他揪了下来,“坐你自己桌子去!”
不等他开口又气冲冲的走进教室了。
进了教室也没事干,东西也抢不到,总不能让自己拿纸把这地上的脏水擦干吧,索性不管它了,站在窗户边往下看去。
最近舍友在宿舍偶尔提起傅文和她的时候,江禾也懒得去说什么了,又或者她自己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
长时间的近距离接触,总是容易让人萌发出不应该的好感,所以什么说男女之间有纯友谊的,在江禾看来纯属胡扯,真是可笑。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过虽然自己总是时不时的看他,对他有些事情还挺关心,不过也只是在悄悄的进行。
江禾很少主动去找他,换句话说,江禾很少主动去找任何人。
所以江禾一个人走在路上,别人都在聊天而她一个人坐在座位的场景是很常见的。
别人来找她,她就和别人聊聊天玩一玩,不来找她,她也不介意,反正一个人也没什么。
江禾有点烦,烦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烦自己老是在意傅文在做什么干什么,但是又没什么好的办法,而且自己也不想让其他人看出来自己对他的不一样,尤其是傅文本人。
所以很多时候看到傅文和别的女生玩,她都很不愉快,当他又来找自己的时候,江禾面对他就有点奇怪。
很想生气,但是又没什么生气的合理理由,就很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