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利军在暗戳戳打着小算盘.。
那边桌子上,姚老太太一听服装厂还要开分店,眼珠子一转说道:“小芳先把终身大事定下来在说,开分店的事儿,就交给爱华,她人聪明嘴巴也来事儿,一准儿能把店开好。”
老太太话音落,桌子上顿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这话题太敏感,刘婉茹没想好怎么回答。
老太太一直就偏心老三一家,对自己又不怎么喜欢。
她这时要是直接拒绝,肯定会被婆婆挑理。
可要让梁爱华代替小芳去发展市场,她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而钱小芳则眼眶微红的低头吃饭,心里涌起翻江倒海的委屈感。
廖玉红见两人头也不抬的夹菜吃饭,知道她们不好直接拒绝。
于是故意惊讶的问:“爱华不是在教初中吗?她哪里有时间去开店啊!”
姚老太太撇撇嘴,有些得意的开口:“她一天也就只上三四节课,空余时间多着呢!
再说开店都是要请人的,又不用她一直守在店铺里,怎么就没时间了。”
她不以为然的说完,又瞥了眼默不作声的刘婉茹。
这女人就是个拎不清的,服装厂的股份,给了外人那么多,却不给老三一家留点。
要不是老爷子压着不让她闹,她早就把这女人臭骂一顿了。
前天她去老三家玩,无意中说起这事,爱华还一直帮这女人说好话。
钱楠楠和钱佳琪对视一眼,眸子里都闪过一抹哂笑。
看来三婶终于坐不住了。
可她想要空手套白狼,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呢!
倒是可以把通化县的代理权给她,能够掀起多大的风浪,那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钱楠楠放下筷子,笑眯眯开口:“奶奶!三婶那么能干,其实自己当老板才最划算。
你想啊!她要是拿了我们厂里的衣服自己卖,那赚的钱,可就都是自己的。
而且太平镇离通化县近,到时候她没课就可以去店里守着,这样赚得多还自由,可比给厂里打工强太多了。”
小姑娘巴拉巴拉一通分析,不止姚老太太动了心思。
刘婉茹和钱小芳也是灵机一动。
“对啊!我们可以专门找人在每个县城卖我们的衣服,小芳就负责前期的员工培训,和衣服的配送,这样的话,我们兰纤服装厂,应该很快就可以打出名气了。”
刘婉茹激动的放下碗,干净白皙的脸上,洋溢着璀璨的笑容。
钱小芳也一扫满心的阴郁,兴奋的将小侄女拥入怀中。
在她瓷白如玉的脸蛋儿上吧唧亲了一口。
“我们囡囡这小脑瓜就是聪明,随便一句话,就解决了我们眼下销售的难题,小姑可真是稀罕死你了。”
昨天她还在和二嫂说,要是她们自己一家家开店,周围这几个县城距离近好管理。
可要是再远些的城市,她们就鞭长莫及了。
她们想做自己的品牌,又不能把衣服拿到荷花池去批发。
所以她们几个想来想去,最后也没想出好的办法来。
没想到囡囡这一句话,不仅化解了三嫂的贪婪,也给她们找到了销售的方向。
钱楠楠猝不及防被抱了个满怀,还被亲了一脸的口水,连忙挣扎着将小姑推开。
其实哪个时代都不缺聪明人,她就只是在她们固有的思维上,稍微点了一下而已。
她们就能随着这个思路,想出更完善的方案。
果不其然。
接下的气氛立马就活跃起来,大家纷纷开始讨论找人开店的细则。
最后就连男人们也参与了进来。
谭老爷子父子三人阅历多,也帮着出了好些主意。
尤其是谭利军想要把人诓到身边,更是建议她们在蓉城开设一个兰纤股份有限公司。
到时候在电视上投入一档广告,把兰纤的知名度,在S省迅速点亮。
加上她们的衣服款式新颖,到时候根本就不愁卖。
热烈的讨论,延续到晚上十点散场时。
一个连锁店的雏形已经基本成型。
夜色阴沉,秋雨朦胧。
昏暗的卧室里,一把精美的桃木梅花梳,静静躺在红木梳妆台面上。
那一朵朵栩栩如生的梅花花蕊里,此时正飘出一股袅袅的黑雾。
随着黑雾越来越多,梳子里,渐渐传出隐隐约约哭泣声。
那哭声凄凄惨惨戚戚,似乎有说不尽的委屈,道不尽的心酸。
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里,听得人毛骨悚然,莫名发怵。
哭声持续了半个小时后,拔步床上的小人儿气呼呼掀开被子。
她烦躁的捶了枕头好几下,最后赤着脚,快步冲到梳妆台前。
白皙如玉的小手抓过梅花梳,又风一般跑回被窝里。
“哭哭哭!你都哭一千多年了还没哭够,问你哭什么你又不说,你信不信老娘把你埋进粪坑里,让你呆在里面哭个够。”
钱楠楠捏着黑气袅袅的梅花梳就是一通威胁,清澈如水的眸子都要喷火了。
真是气死她了,自从把这把破梳子带回来后。
每到初一十五,这鬼东西就跟死了爹妈似的天天哭。
要是烧了梳子就能灭了这爱哭鬼,她肯定二话不说就烧掉这把破梳子。
没想到骂一骂还挺管用,梳子里的哭声突然就戛然而止了。
可紧接着,一个抽抽噎噎的声音响起:“你……你怎可如此狠心,奴家……奴家已经这么惨了,你……你这小娘子半分怜悯都无,还想……还想将奴家放入那等污秽之地,真真是……真真是可恶至极。”
钱楠楠有些意外的眨眨眼。
想不到这爱哭鬼竟然还有理智,那要是超度它,应该也不是很难的吧!
“喵喵!这爱哭鬼还能沟通,我们是不是只要给它一张高级超度符,就能把它给超度了?”
“这爱哭鬼怨气挺重,如果要让它去地府轮回,得消了它这一身的怨气才行。”
“哦!”
钱楠楠点点头,缩进被窝将梅花梳子摆在枕头上问道:“你说你惨,那你说说你哪里惨了?”
“奴家一个云英未嫁的大家闺秀,被人封在这小小的梳子里一千两百多年,难道还不够惨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