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楠楠随后给杨林他们去了电话,可因为大家心里都难受,没说两句话便挂断了电话。
邹大师的死,着实让钱楠楠心里不好受。
就连第二天陪三小妞去学校填志愿表时,遇到有些质疑她是作弊,才考了全国第一的搅屎棍时。
她都蔫蔫的懒得去理会。
叶校长本来是准备了一箩筐夸奖的话,可见小姑娘整个人都没精打采的,以为她是生病了,便在三小妞填完表格后,就让她们回去了。
钱楠楠不想让老爸老妈看出她情绪不对劲,从学校回去后,便借口要回去好好陪陪师父霍云天,就独自一人回了嘉庆县。
三小妞知道她为什么难过,本来也是想要陪她一起回去的。
可却被钱楠楠给阻止了。
一是杏花婶还在住院要人照顾,二是雅琴和小涟还要陪菲菲练习走秀。
八月份的大浪杯时装比赛,菲菲作为主秀模特,雅琴和小涟也要上台穿插一两套时装,所以她们都在加紧练习。
钱楠楠在师父的同济堂里窝着,每天除了练习凤吟,就是睡觉,日子过得有点儿浑浑噩噩。
霍云天也知道了邹启山的死讯,可自家徒弟为个外人萎靡成这样,却让他的脸色一天比一天臭了起来。
这天吃完午饭,钱楠楠照例拿着玉笛,坐在后院游廊里开始练习凤吟。
其实她这两天已经好多了,只是头上的生死劫悬着,让她只想快一点练好凤吟而已。
可她师父霍云天不知道这些啊!
见小徒弟又拿着个破笛子,在那儿要死不活的吹奏,便啪的一声放下茶碗走了出去。
“囡囡啊!邹启山死都死了,你也为他吹了十来天的哀乐了,也算是对得起他了。
师父知道他也算你半个师父,可你这样为难自己,就没想过为师看了也会心疼的吗?”
钱楠楠放下玉笛,看着气呼呼的老头儿,眨巴着水盈盈眸子不解的说:“师父你说什么呢!我没吹哀乐啊!”
霍云天瞪着长椅上装傻的丫头,没好气戳了戳她手上的笛子:“你当我聋啊!天天吹这么个破玩意儿,还每天吹的都是同一首曲子,这不是哀乐是什么。
那牛鼻子老道不就是给了你一本破书嘛!我还把我的身家都给了你呢!也没见你对我牵肠挂肚……”
闻着空气里越来越酸的味道,钱楠楠瞬间就悟了。
呵呵!
这老头儿闹了半天,原来是吃醋了啊!
“呵呵呵呵……”
“师父你放心吧!我这辈子就只有你一个师父,我吹笛子也不是为了邹大师,而是在练习笛音呢!”
看着蔫了十几天的小丫头,脸上终于有了璀璨笑容,霍云天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师徒俩正笑得欢快,前堂坐诊的曾医生匆匆而来,人还没走近就大声喊道:“霍老!有个病人病症太奇怪了,一只脚竟然变成了木头,我从来没见过……”
“人在哪里?”
钱楠楠闻言脸色骤变,立刻拿着玉笛站起来打断他的话。
曾医生被她紧张的神情吓了一跳,下意识回答:“在一楼大堂……”
他话未说完,眼前白影一闪,面前哪里还有白裙小姑娘的身影。
“霍老……楠楠小神医……”
曾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满脸茫然看向神情凝重的霍老神医。
“走吧!去看看。”
囡囡性子一贯沉稳,能让她脸色大变的病症,只怕是没那么简单。
同济堂一楼大堂。
钱楠楠看着一只脚完全木化了的小男孩,心里既震惊,又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她就说藤蛊是她的生死劫,怎么藤蛊没了,没道理她的生死劫还在啊!
感情这家伙压根就没死干净,这会儿又出来害人了。
“小朋友!你是在什么地方被藤蔓伤到的?”
钱楠楠收回思绪,问哭成泪人儿的小男孩儿。
可孩子明显控制不住情绪,只一个劲儿的哇哇大哭。
孩子的奶奶没搭理钱楠楠,只搂着浑身是泥的小男孩不耐烦嚷嚷:“你个小孩子家家瞎问什么?还不快把霍神医叫出来,我孙子要是被耽搁了,你们同济堂也别想好过。”
这会儿刚刚午后一点多,医馆里就只有几个附近的病人还在这儿。
大家见她一个六旬老人声嘶力竭的大喊大叫,都好心的出声宽慰。
“大妹子你就放心吧!这是霍神医的徒弟,她的医术也厉害着呢!”
“对啊!人家跟着霍神医学了快十年了,看你孙子这皮肤病压根就不在话下。”
老太太一听这些人竟然说她孙子这是皮肤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不懂就别瞎说八道,我孙子这是中毒了,才不是皮肤病呢!”
说着。
她又朝一直盯着她孙子变了颜色的腿不转眼的小丫头喊道:“看什么看啊?还不快去喊你师父来啊!”
霍云天刚刚走进大堂,就见一个皮肤黑黝黝的老婆子,正冲着自己小徒弟大吼,一张本就凝重的脸,瞬间就黑如锅底。
正当他想出声为小徒弟撑腰时,钱楠楠却先一步走过来道:“师父!我先去准备点东西,你将那孩子带到东厢来啊!”
“嗯!好。”
霍云天压下嘴边的话,点点头,等小徒弟离开后,便朝椅子上的祖孙俩走去。
“喵喵!你能感应到藤蛊现在的位置吗?”
钱楠楠脚不停歇飞快往自己房间走,脑子里又一次问系统。
“宿主!都跟你说了关于藤蛊的一切,本系统一点儿也探查不到,你干嘛还问我啊?”
它一个机器喵也很无奈的啊!
宿主要是挂了,它又得数据重新归零,那它忙活的这十年,岂不是白搭了。
关键是它很满意现在这个宿主,一点儿都不想换个主子的好伐。
钱楠楠被喵喵吼得莫名其妙,顿时脾气也上来了。
“呵!说你就只是个售货员你还和我狡辩,现在你倒是证明给我看啊?”
钱楠楠心里和喵喵斗嘴,人已经回到房间,背起她一层不变的帆布包包,转身就去了隔壁的房间。
等她将墙壁贴上结界符后,霍云天也带着人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