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岗山风送离愁,星稀月朗照华年,千年离愁千年恨,谁人华年谁人怜。离愁,离愁,恨离愁;华年,华年,怜华年!
神龙架顶,艺凝站在我的面前,满眼泪光,手中还拿着那本《神农百草经》。
“三星相聚,改天换日,既是毁灭,又是新生。这是一则古老的预言。上一次这个预言应验的时候,我的族人以及我族人创造的文明,全都化为了灰烬。”我痛苦的对着艺凝缓缓道来。
“2012,将是三星再次相聚的时候!上一次我没有办法阻止,这一次,我将全力而为,哪怕改天换地,也要逆天而行!”说到这里,我上前一步,深情的望着艺凝,“因为,这世间,还有我心中牵挂之人。”
“真的是2012?”艺凝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她的眼中既有震惊又有恐慌。
“是的,”看到艺凝后退,我心中莫名的产生了一丝凄凉,“我想,或许秦风还没有来得及跟你说,最新天文观测,那颗尼比鲁星已经进入银河边缘,按照目前的速度推测,再过二十七年左右就会进入太阳系,而最晚再过十五年就会进入地星轨道,到那时……”我的眼中逐渐有了一丝忧虑的神情。
“孔峰,难道,就连你,也改变不了?”艺凝抬起头看着我,眼中逐渐又恢复了一丝往日的柔情。我知道,其实到现在为止,她也一直没有把我看成是鸿钧,或者鸿元,更没有把我看作酆都玉皇、佛祖道祖、神王宙斯和圣人基督,在她心中,我还是那个叫孔峰的年轻军人,就像在晓棠的心目中,我仍旧是孟无眠一样。
“我自己确实无力改变。”我顿了一会儿,又接着说到,“可是,有了你们的帮助,我就有九成的把握。”
“我们的帮助?”艺凝不解的看着我。
“不错。两星之间质量匹配,才会相互吸引,而相互吸引的结果,就是猛烈的撞击。就如阴阳合和,互融新生一样。这是天数,也是命数,更是理数。”我看着艺凝似懂非懂的神态,继续往下说到。
“如果,我们设法改变了两星的质量,那么就有可能改变两星相互吸引的力量,从而避免它们相遇相撞,以此来逆天改命,躲过这场毁灭。”
“改变两星的质量?!这……”艺凝的眼中满是不可思议。虽然,她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可是,对于如此逆天之举,她一时仍是无法接受。
“我需要你们去做一件事。”我看着艺凝充满震惊的眼睛,缓缓说道。
“什么事?”艺凝抬起头看着我。
“要想改变地星的质量,就要改变它的内核。”
“改变地球的内核?!”
“不错,这就是我要你们做的事情,”我看着艺凝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到,“改变地心!”
“改变地心?!那么,你呢?你要去做什么呢?”艺凝忧心的看着我,可能已经预感到一些什么。
“我?”我抬头仰望深邃的天空,缓缓说道,“你们去换地,那么,我就去改天!”
“改天?!你如何做到?!”
“你还记得那个我们一直追寻的护天碟吗?在成陵的时候,我就曾经说过,我把它埋在了这世间的最高处。随后,我会让它重现天日。我要选择一个合适的出发地,乘它直达月球最高处,然后以月球为中转站,再去继续寻找那颗天外来星。
你看,这两块血玉,名为血玉护天心。这就是打开护天的钥匙,同时它们也能为护天提供源源不断的能量。”说完,我就把那两块分别刻有昆仑经和护天碟的血玉从怀中拿了出来。
“原来如此!那么,那本昆仑经呢?”艺凝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的向我靠近了一步。
“《昆仑经》是上古文明之神昆仑的创世之作。而现在,昆仑经就是我,我就是昆仑经。随着文明的传播,时光的飞逝,那本书渐渐的嵌入我的胸膛,融进我的灵体识海,每嵌进肉体一寸,都会伴随着痛彻骨髓的疼痛,而更可怕的是,我的记忆也逐渐变得模糊。
当昆仑经完全融入我的身体以后,我达到了灵肉分离又融合的混元之境。所以上一世残留的那部分记忆,在每一次灵肉分离之后,就在我的灵海里保留了下来。然而一段时间以后,就会开始慢慢的遗忘。
这万年以来,我的肉体历经千劫,几经轮回,直到两千多年前,我离开古滇国之时,我的音容相貌才彻底固化,不会因为每具肉身的不同而改变,但是,此前那些远古的记忆却已完全消失。所幸,在这之后,我的记忆一直延续了下来,直到最近发生那两次意外。”我指着敞开的胸膛,轻声对艺凝回到,对于曾经那些刻骨铭心的疼痛,经过神农的舍身相助,此刻我也已经释怀。
“你承受的这些痛苦,世人都不会忘记。”艺凝震惊的看着我的胸膛,语气中既包含理解又藏有疼惜,“那么,你,你还会回来吗?”她终于又站到了我的身前,此刻,我能清晰的看到我在她眼中的模样。
“我,原想陪你走过三生,谁知,这一世也未能如愿。看来,确有好多事情,就连我也无法改变。”对于即将要赴的天外之行,我自觉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
“不要,我不要你去,或者,晚一点再去,行吗?”艺凝的语气中已经满是哀求。
“时间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是平等的,包括我在内。天体运行,瞬息万变,我不能错过任何一丝机会。”我满眼疼惜的看着艺凝,却又毅然决然的说到,“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我亲手创造的一切,我决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它走向毁灭。这几千几万年来,我布施的也好,我欠下的也罢,事情总要有一个了断。从今往后,这个世界将会彻底成为一个无神的世界。”
“你永远都是这样的决绝吗?那消失在酆都地宫中的孟婆,那躺在昆仑金宫中的王母,还有张晓棠,还有我,你有为我们想过吗?”艺凝声嘶竭力的对我大声哭喊着,此时,她已经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对不起。”我最后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缓缓转身,独自留下身后早已泪流满面的艺凝,“无情最是逍遥客,身住红尘心欲闲。曾挂枝头醉将离,但坠花间化云泥。如果,我还活着,我会设法把护天心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