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回忆

仙魔两道水火不容,这是人尽皆知的。在世人眼中修仙派是正义,而魔道则是无恶不作的魔头。正义是人人向往的,但是妖物却不是人人都想当的。

但是人们往往遇到魔族总是有着“宁可错杀一百绝不放过一个”的思想,但是有一点他们不是错杀是要杀,仙修界中曾有一人说过:“是好是坏全是凭心中所想而不是眼睛看到的”但是一人之言终是抵不过众人口口相传。

距上一次仙魔大战已过十载有五。

……

林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外人只知她天生丽质却无人见过。

至于为何不让见外人,谁都不知。于是便有人胡乱猜测:长得好看是假的吧!哈哈…林老爷肯定是怕有人觊觎他宝贝女儿的美色……在闲言闲语中突然出现这样一个声响“林千金莫不是妖怪吧!一出生便没了娘”从此以后,那些碎话从“美色”变成了“妖怪”。

林老爷偶然之中听人谈起,虽很生气,但又无能为力。他有时很想让女儿出去,让他们睁大眼睛看看,可是他不能,因为他深知不让女儿出去,是另有原因。但流言蜚语真能伤人。

“阿爹,我为什么不能出去?是不…是不是我真的是他们所说的妖怪!是不是我害死了阿娘……”软糯糯的声音夹杂着哽咽直戳心窝,本是眼里有星星的却因这一句话暗淡无光,泪眼婆娑,委屈至极。

林少甫清楚的记得这是林汐雨五岁那年问他的话,那时他无力极了却又不得不表现出从容淡定。

“汐雨,怎么能这么想呢,爹爹不让你出去是有原因的。你娘亲的事情,爹爹想等你能够独当一面的时候再告诉你,好不好?”在外人面前沉稳严肃的林少甫,此刻在自己的女儿面前变得温柔无比,慈祥洋溢着微笑的脸庞呈现给林汐雨的神情是那么悲伤,许是岁月磨平了棱角,是林汐雨的错觉。他慢慢解释道,生怕林汐雨不相信。

看着林汐雨哭的皱巴巴的小脸蛋,林少甫便半蹲下,因时常练武手已布满了厚茧,林少甫很是犹豫:想伸手擦拭又怕自己的手会硌到林汐雨吹弹可破的小脸蛋。用帕子?可自己一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怎会时刻备着这个。犹豫再三后还是决定伸出手去擦拭。一边用手摩挲去脸颊的泪水,一边说:汐雨,你愿意相信爹爹吗?

春风吹拂面,花开正好时,饶是繁花似锦,怎抵这一语。

林汐雨看着眼前的爹爹,眼睛里充满了慈爱、期待、无奈。

“阿爹,你弄的我脸好痒啊!哈哈…我相信…相信阿爹”林汐雨开心的笑了像个瓷娃娃精致极了,就是这一颦一笑却给了林少甫莫大的安慰。

如春风沐旭阳,温柔似水流入心窝。

许是刚哭过,说话声音略有沙哑,却也不妨碍可爱动人。

其实那时林汐雨还想再说些什么的,可是她看着阿爹的面容有些不忍于是就说了一句“我相信”。

林少甫心里五味杂陈,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好父亲、好相公,没有尽到一个男人该有的责任,不管是为人父、还是为人夫。

他心里忽地闪现一个人,是那么美艳动人,终是红颜薄命,林少甫再也见不到那个唇若红杏、起舞弄清影的女子。

每每想到那个脸色苍白女子躺在他的怀里离开了,林少甫就心如刀绞。她颤颤巍巍的道:“对……对不起,你要照顾好自己和……和孩子”,随即拿出一封早已写好的信替给了林少甫,就远离了世间。

林少甫撕心裂肺的吼着“子淑,你回来,你回来,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仿佛这一吼能将怀中人唤醒,可是回应他的依旧是寂静到令人害怕的无声。

好多天后,林少甫才含泪打开了那封信,信中写道:“少甫,终是我命薄,这世与你相识,我已没有遗憾,只是对不起你和孩子。虽然我不愿你与其他女子相守一生,但先失约的是我,余下人生,惟愿你欢喜,只求你千万不要忘了我。”

林少甫抽泣道:“傻瓜,我怎么会忘了你呢!但是若没有你,我何来欢喜”。

林少甫的眼泪流到了信上,泪水浸染了墨汁,原本秀气的字迹已是模糊不清,林少甫急忙用袖子擦拭,却是越擦越模糊连带着周围的字也看不清了。

他急的晕头转向,仿佛这信是他最后的慰藉,回忆中抚琴奏乐的声音仿佛近在咫尺,却怎么也听不到了;那声娇柔的“阿郎”已化作风雨,随风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