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困厄

天光大亮,暴风雨早已停歇,强烈的阳光普洒山林,林中鸟兽欢鸣,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多吉老人带着徒弟走出小屋,他们已经换上干爽的衣物。

多吉老人指着密林深处,多吉跟着他向前走去。多吉举着多吉老人的砍刀在前面开路,他们走得不快,沿途注意观察周围的痕迹。

多吉老人跟在多吉的后边,他低头看到了什么东西,拉住多吉,他也转过身子低头看,是堆狼粪。多吉用脚踢了一下,是新鲜的。多吉老人警惕看向四周。

在不远的小径上,他们看到了一只狼,一只体型硕大的狼。狼也发现了这两个人,也在注视他们,双方看似僵持了起来。

多吉开始紧张起来,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多吉老人轻轻地拍了拍他以示安慰。多吉连头都不敢动,转动眼球用余光来看师傅,他发现师傅的表情平静还略带笑意。老人顺手捡起一只粗大的短树枝,向着那只狼走去,眼光死死盯着它,边走边掰断树枝上的小枝。多吉赶紧跟在老人的后边,举起砍刀。

狼看到两人向它走来,刨了几下前蹄,低头低吼了几声,做出向他们扑来的姿势。老人继续向前,目光坚定地盯着它。

多吉感觉自己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一步一步紧跟着多吉老人,他感觉他应该走到前面保护老人,却又有点胆虚。他的动作被老人察觉了,低声说:“你跟我后边,眼睛盯着狼眼睛,不要犹疑,做出准备吃它的样子。”多吉依言而行。

狼看到两个人步步逼近,眼光凶恶,它跳动了几下,突然转身飞速向后逃窜而去。

两人停住脚步,松了一口气。

“多吉,山里遇见这种单只的狼,如果你手里有家伙,就用眼睛死盯着,在气势上镇住它。如果狼还不逃,你要盯住它的腿,用手里的家伙打它的腿,打狼要打腿,打狗要打鼻子。”

“哦”

“如果要是碰到狼群,你就不能用眼睛盯了,不要让他们察觉地躲着他们,让他们感觉你是无害的,然后找机会爬到树上。”

“我记住了。师傅,刚才你看狼的时候为啥笑了?”

“嘿嘿,因为看到独狼,跟你要找的人有关。”

“独狼?珍珠?”

多吉老人走到狼刚才站立的地方,弯下腰仔细研究狼的脚印。

片刻,老人直起身子,直指狼一路的脚印对多吉说:“这狼的脚印看起来是跑来的,蹄印坚实,说明它有目的地,可是它碰到了我们,逃走了。说明它放弃了目标。”

多吉问:“那我们往哪里走?”

多吉老人回答:“我们奔狼刚才的目标去。”

多吉有点害怕问:“啊?那要是碰到狼群怎么办?”

多吉老人自信地回答:“这种狼的体型不像是狼群里的,应该是独狼。它一定是嗅到了什么?可能是珍珠,跟我走。”

不容置疑,多吉继续跟在老人的后边向着狼逃窜相反的方向走。

多吉心里有些恐慌和担心,问:“是珍珠,她会有事吗?”

“不好说,狼群嗅到的一定是活物,独狼闻到的要么是死物,要么是要抢别人的猎物。”

“菩萨保佑,不要让珍珠出事吧。”

老人没在说话,但是他的脚步明显加快了。

两人又走了一段时间,来到一处岔路,一边是松树森林,一边是沟壑谷地。

多吉老人试探多吉:“年轻人,现在你有个选择。刚刚下过大雨,松树林里的松茸一定长出来不少,我要不要教你怎么找松茸,怎么采松茸?这是一个选择,还是有个选择是下面的沟壑谷地,那里面有一些山洞,珍珠要是昨天来过这片松树林,为了躲避暴风雨,她应该,有可能,极大可能会躲进谷底的山洞里,这是一个选择。你要不去松树林,等会中午太阳转到森林正中照射,雨后新出的松茸可能就被晒死了。要采松茸必须是现在,而且采到的都是极品,非常值钱的。但要是这样,那么珍珠又要多等几个小时了,而且现在她是死是活还不知道,找到她刻不容缓。但是还有个问题,如果现在她还活着,她应该能走出山洞。可是我们看到地上没有人的脚步和马的蹄印,说明她也许出事了,刚才你看到独狼了,也许我们找到她已经晚了。而且,找到她,她也不是你女朋友。”

多吉善吉丝毫没有犹豫,坚决地说:“师傅,救人要紧!先不管松茸。”

多吉老人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嗯,好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