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到了夜里两点,我和老黄从闭目假寐中醒来,短暂的几个小时时间,已经把我们二人统一到一条战线上去。只是暂停了十分钟的一起抢劫案而已,却有种种疑点,这班车是直达,当中不靠站,劫匪策划的一起抢劫案之中,我总觉得还有一些我没看透的东西。本来我可以不管,我是天师,不是警察,只是我感觉到这班列车上有鬼怪的影子。但是那股灵能和那股冤魂磁场我再也没感觉到,仿佛消失了一般,
“来,你看,老张。”老黄头在知晓我的姓名之后已经和我称兄道弟了,也是一个为老不尊的老东西,但是老张真的很显亲切感。
我凑近他身前,他已经把笔记本电脑打开,屏幕上显示的画面十分昏暗,仔细一看,不就是那第十节车厢的大门?
瞬间我就明了“你那纽扣是个针孔摄像机啊?这种军用间谍器材你是哪来的啊?”我顿时觉得眼前这个老黄不是普通人。
“嘿嘿这你就不用管,你去把包厢门锁了,我们现在轮流监视这节车厢。那些个家伙会忍不住露出马脚的。”老黄对我的惊讶不以为然,眼睛冲着笔记本电脑屏幕目不转睛。
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我知道,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守株待兔,我一定要等到那个厉鬼出来。不然这一整个火车的人怕都是不保。
大约十分钟后,“你吃什么?我去打热水煮方便面。”我想着能给老黄他带一点。
“不吃!垃圾食品!”老家伙看起来不领情!
切,不吃拉倒,就在我哼着时下的流行歌曲“一步两步一步两步~一步一步似爪牙似魔鬼的步伐~”到了热水机前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傻眼了。不仅热水房前,还包括餐车都睡满了人。排队接热水的人密密麻麻。泥煤啊!不是刚被抢劫好吗?你们哪里来的心情吃东西啊!
排队的时候就听到前面的阿姨妈妈开始八卦起来,忽然说到一些内容使我耳朵一下子竖起来。
“阿丽啊!你晚上去厕所时候小心点,听说现在整个火车的厕所都不干净!”
“华阿婆啊!你是不是没出过门啊,现在外面哪有什么厕所是干净的,火车呀!人多,就是乱,那厕所能不脏才是出奇了呢!”
“嘘!你懂什么啊!我说的可不是那个脏!是那个呀!好几个人去厕所时候都看到了,那女东西舌头有那么长,满脸的血!”说着那所谓的阿婆还比划了一下!
“阿婆你没骗人吧!怎么那么倒霉啊!出个门碰到劫道的也就算了,那些劫匪蒙着面拿了东西几个恍惚就不见了,什么安保啊摄像机乘务都是摆设!现在还碰到这个么鬼东西!天哪,下次出门我是要看看黄历了。”
说着两人还警惕的看了看周围,生怕有人偷听到他们说话。我赶忙假装看风景躲开了他们多疑的目光。
“厕所。”我在心里嘀咕了很久。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印入我的眼帘,“刘....刘大哥!”我叫住了他,因为不知道他的名字,我只能用大哥代替了。
“您好,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吗?”我口中的刘大哥就是在劫匪案之后为向我们询问的乘务员。
我仔细往他胸口一看,擦类!原来是列车长!
“大哥你们乘务员有职工热水吗?我这里排队,你看,这么多人,我们VIP包厢的热水器都是坏的。”
“这样啊,你跟我来!”他看我的眼神之中多了一丝怜悯。
1分钟后,我们已经走到了乘务人员休息室,“诺就是这个!来!我给你打。”说着他就提过我手中的水壶,如此近的距离,我发现这位叫刘文生的列车长可真是年轻,看起来顶多30岁,小眼圆脸寸头,生的是温文尔雅,一看就是读书人。
“大黄你过来,这个咋弄,你给这个小兄弟打一壶热水。”刘文生他拨弄了半天也是没弄懂。
“来,我来!”旁边一个睡眼惺忪的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起来十分疲惫,拨弄着那个热水器,给我打了一大壶热水。
我抬头环视四周,监视器,警棍一应俱全。
忽然,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爽,真他娘的爽!”走进几个彪形大汉,虽说套着乘务服装,但是一看就是关系户进到铁路部门的,为首一人满身酒气,估计就是老黄口中的“张队长”。
“我先走了,刘哥。”自觉无趣,我提着热水壶就走了。我有一件计划要做,临走前,我看到了两处地方让我不禁细细琢磨,第一,在热水器上方有一柄小锤子,这可是绝对不允许带上乘务室的。
另外我发现工作桌下压着一张照片,是刘哥和一个女人穿着乘务制服的照片。照片泛黄,有些年头。
“好,你去吧,我也回列车长办公室了。我还有许多电话要接呢,你也知道那劫匪的事,领导的意思是让我们先安全到站,稳住情况。”我不知道刘哥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但是后面一些带满酒气的人已经进来了,我对它们十分反感,我不爱和他们多打交道。
整个火车的中央空调的都十分脏,唯独这里空气十分干净。但是现在却被酒气充斥。
20分钟后,如果在火车上有人注意的话,一定会发现有个人已经在第二节车厢的厕所徘徊了20分钟,忍着各种奇怪味道,“卧槽,那个鬼到现在不出来!玩个球啊!”
“老黄你那里什么情况。”百无聊赖的掏出手机,我和老黄开始聊起了天。
大约瞎扯聊了一会,一阵阴风吹来,不顾电话里“喂喂,你还在吗?老张。”我就把电话给挂了。
因为我知道,它来了。
先是镜子里,一个披风散发,看不清脸的白衣女子一阵阵在玻璃的那一侧用指甲刻画着。
“等你许久了,显形!”袖口之中的日剑滑落,玄黄天罡起手势,周围数道黄符随我剑势起舞,整个厕所墙壁早已被我刻成一个囚笼,在进来之前顺手拿了一位女士的白色唇膏,被我用来在厕所墙壁上画上了玄黄九门令总纲,看老子炼不死你,不过我隐隐中有种奇怪的感觉,这只女鬼不简单啊?火车这种日过万人,阳气通天的地方,顶多是有一点小鬼小妖,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一只女鬼,看那法力,都快成魔了。
不过不管她,收了再说。
周围的玄黄九门令总纲忽的散发出惊天光芒,照在那镜子上,嘭的一下,镜子都碎了。从镜中飘出一个身穿制服,满脸血污的女人。
“哪里的小道士,自认为有点法力就敢学人降妖除魔,你看看。”说着虚空中映出一副图像,许多鬼魂四散蹦窜。
“天杀的!不可原谅!老子要你命!”修道之人,自然对同样的人有神奇的感觉。我感觉到那些虚空中的鬼魂无论老少或多或少都有一点法力。
“原本想送你去投胎!呵呵,我看这下不用了,今日我送你一场造化---魂飞魄散吧!”我已经气急败坏了,可能是同气连枝,虽说,修道之人这样的下场已经预料了,可是真当我看见的那一霎那,我真的震惊了,这就是阴阳术士这就是道家天尊,都是修道之人,一辈子执掌正义,却不得好死,死后还被人囚禁虐待。
“天地玄黄,急急如律令!”所有玄黄道符瞬间往那女鬼身上贴去。
女鬼最终发出不似人的一声惨叫,伸手不顾身上燃起的道火,双手伸出老长向我头颈抓来。
“妖孽找死!”要已经被打出了真火,尤其是看到她囚禁了那么多修道之人的道魂,害他们不能去超生。
“日剑舞出一对剑花,舞出两道精光,道力化作弯月状飞了出去。”两只鬼爪应剑而断。
那鬼已经被我的玄黄九门道符定在空中,可是我隐隐觉得不对,没那么简单,如果她就这么点法力,那些修道之人怎么可能着了她的道。
掏出玄黄印,干她娘,你再狂还有这方大印狂吗?
“道爷我送你上路。”我面色阴狠,说着便要上前朝她天灵盖就是一印,送她上天。
忽然一阵呼呼声传来,原来是火车进了隧道,一阵阴影从窗外传来。
正当我一个晃神,哪还有什么女鬼,厕所竟然如我进来一般平静,鬼爪没了,女鬼也没了。只有我用唇膏写就的玄黄九门令总纲依稀可见,还有飘在空中的道符,我一口真气散开,没有道力支持,它们纷纷像落叶掉在了地上。怎么回事?
“神经病!”忽然一个男人打开了了厕所门看到我在厕所发呆就随口骂了一句,他一看就是个乡村非主流,来上厕所的。那头发,快成鸡毛了。
我悻悻走出了厕所,算你好运,虽然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逃出了我的阵法。但是下一次见面,我必定送你魂飞魄散。
走过大众车厢的时候,我不禁一阵眩晕,可能是动用了我本来就不多的道力,人有点虚了。这道力可是万能的,施法开坛看阴阳都要用它,平时存在体内就像一股气。
“老黄你有发现什么情况吗?”等我回到包厢,打开了包厢的门,周围散发一股清香。老黄还在盯着电脑屏幕目不转睛。
“没呢,你呢?出去打个热水那么长时间。”老黄依旧没有回头看到,只是我例行公事一样寒暄。
“别提了,打个热水,还碰到了大排队,靠!你猜我听到了什么?”我掏出了临上车买的薯片。
“也就是你运气好,碰到小刘带你去倒热水,不然估计你还在排队呢!来喝口水,说说你听到什么?”说着老黄给我倒了一杯水。
“原来这节火车闹鬼!”我倒了一口水,漱了漱口就往窗外吐去。
“闹鬼?妈呀,那可真恐怖啊!”老黄显得十分害怕的样子。
“不仅闹鬼,我还杀鬼呢!我问你怕不怕!”说着我脸色阴冷凶狠的掏出玄黄印往桌子上一丢!
我又重复了一句:“我问你怕不怕!怕!不怕!”
“怎么了?”老黄显然被我忽然放大的语气吓了一跳。
“没什么,算了,老黄,你在这监视半天了,有什么收获吗?”我平静的对老黄说道。
“大约在十分钟之前,我看到一伙人偷偷摸摸得在十号车向前徘徊,像是在等待什么机会。”老黄一脸猥琐的和我形容。直到我知道那伙人身穿的是安保制服之后,我不免震惊了。
“老黄你说,会不会是安保自己人做的劫匪案。”我若有所思的对他说。
“很有可能,你看,这些人黑吃黑,也只有他们有机会抢了东西打乱人群,乘机回乘务室换下制服,也只有他们有机会,关掉所有摄像头。”老黄分析的头头是道。
“现在铁路都全国联网,你这样说,那总站那些人不是傻子啊?”我不解的问道。
“所以我说,这件案子最奇怪的地方,毕竟我们没经历抢劫。我听人说,这列火车很特殊,是直达火车,当中不靠站,也没站,不属于试运行的高铁列车。是老式火车,可能其中有些人钻了空子,这部火车开完这一次就退休了。设备跟不上现代化很正常。”
“老黄你知道的可真多啊?”我阴森森的对他一笑。
我知道,今晚注定我是个不眠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