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见鬼了?一大家子人蜂拥的挤向了影视城的接待室,你一言我一语的把接待室闹的和菜市场一样,不一会儿,两个保安飞奔了过来,“都别吵了,有什么事好好说不行吗,干什么这样忙三火四的。”齐义的父亲这才将事情的原委都慢慢的说了一遍,这时,本来在椅子上坐着的接待员不乐意了,眼睛一瞥的说:“哎哟,可别在这妖言惑众啊,什么井啊,什么照相馆啊,我们这门口根本不让建任何的建筑,自打我来这儿之后就有一片草地。”两人犟犟了半天,也没个所以然,最后接待员从抽屉里拿出来了好多在门口照相的一些照片,上面的位置和齐义照相的地方还真是一个地儿,只是真的没有他们说的什么井啊之类的。
无功而返,“当务之急也甭管这个什么书简哪来的了,那个照相馆也是子虚乌有,看来,像是什么幻觉方面的病才使小义这样的,现在医好小义的病才是主要的。”齐义的二叔背着双手多踱着步说道。已经哭成个泪人似的齐义的母亲一直在那抱怨着齐义的父亲,反反复复的念叨,啊,去什么战国影视城啊,现代的东西不够你玩吗,还非得玩点古代的,你以为你是孙猴子啊,天上地上来去自如。一家人也都无计可施的在那各自惆怅着。
这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一家人觉得小义得的这是精神方面的疾病,便四处求仙拜佛,什么路边的小广告,厕所里写着的电话号码等等,一通的有病乱投医的症状在这家人的身上被显露的无余。综合各路大仙的说法来看,齐义的父母和亲戚朋友也是接近半信半疑的程度了,问了十个大仙,得有八个说可能是齐义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就是俗话说的冲到了什么。解铃还须系铃人,就得让齐义去当兵,在部队那个阳刚之气非常重的东西才可以解开齐义的病。
一家人这就开始盘算着如何忽悠齐义去部队当兵的事了,整日在家中苦苦的思索着,烟雾都快满满的盘旋在屋子的各个角落了,几个叼着烟卷的中年男子像模像样的思索着什么?毕竟得了这场怪病的齐义和父母住了也有一段时间了,虽然只言片语的总共也没说过几个字,但是毕竟日久生情啊,这夫妻俩就每天都靠看电视上那些军人如何的伟岸,如何的矫健,如何的风光和他讲着,在现代这个社会,像齐义这样娇生惯养的富二代,公子哥,别说去部队受那份不是人遭的罪了,就是在平日里受一点欺负都不行的主,再怎么样也不能轻易的就去当兵受那份罪,不可能受的了部队那井井有条的纪律,不可能在新兵第一年任劳任怨的干着活还挨着骂挨着打,不可能在部队有所作为,当然,部队的那些约束只是为了给那些不听话,调皮捣蛋的大混子用的,而如果放在以前的齐义身上,这些条令条例指定就和专门为他而设定的一样,但是脱胎换骨了的他,究竟是部队处处拖后腿的邋遢兵,还是无人敢与争锋的一代兵王,身上一点肌肉也没有全是肥肉的差的不能再差的肉身,和一个遭人迫害,怒火中烧的灵魂,究竟会不会如书简所说,齐义---所谓的秦王继承人?
功夫不负有心人,齐义不想每日看到他母亲以泪洗面,30几岁的年龄内心却过着50多岁的煎熬岁月,不熟悉这座房子里一切的他,茫然失措的不知道该如何向他父母表达他的心意,只是用眼神里的坚毅和眉宇间的霸气来告诉父母,我行!只是这宝贝儿子一说话,便把这夫妻俩惊着了,全是些什么之乎者也之类的词语,搞得夫妻俩如丈二的和尚一样,瞬间摸不着了头脑,那时已经十月份了,距离应征入伍也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夫妻俩便赶忙托人在学校里找来了语文老师来家里给齐义补起了国文课,国文这一词用的当然有点邪乎了,秦朝的人也是咱中国的人啊,怎么说话也都是咱们中国人自己的话,只是在这个时代说话字里行间都参杂着之乎者也,也确实有点吓人,不知道的,指定会以为是哪个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病人呢,就这样,从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的“哑巴少年”变成了现在举止投足之间既有了现代人的风趣幽默也不失古代的那个落落大方,彬彬有礼。这看似文弱书生一般的齐义,就这样顺其自然的在11月30号领到了他这辈子穿了就再也没脱掉过的深深烙在心里的军装。
当天晚上齐义便把房门反锁,拿出了那一块蓝一块绿的解放军的军装,板板整整的被叠在了一起,抖开之后,依稀还能闻见一股子新衣服上才有的那种有点刺鼻的味道,摸着手里的军装,看着窗台上的日历,他虽然不懂2012到底是哪个年份,号是什么,什么年间,皇帝是谁,但是他却暗自的感受到了内心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推崇他,向前,向前,不要去追想那个2012之前的自己,要向从2012年11月30号之后的自己看齐,让这个时代因为有了齐义而奇异。
这几天可是把齐义忙坏了,这宝贝儿子马上就要去往D市了,从小到大也没离开过这夫妻俩这么远的孩子,眼瞅着就要被有着轰隆隆声响的交通工具拉去远方,内心百感交集,愁绪满怀,杞人忧天似的给齐义备着这个,备着那个,恨不得把整个家都给齐义背了去,这也不怪这对夫妻,可怜天下父母心嘛,只有亲身当了父母才能体会这其中深深的惜子之情,绝不是一言半语就能说清楚的了的。
2012年12月5号,手拿红色封面的入伍通知书的齐义,坐在父母的豪车里,被送到了K市火车站,下车的时候,在后备箱里搬东西足足得有将近5分钟,又是高档的席梦思套,又是阿迪,耐克的衣服和鞋,还有精装的燕窝,鱼翅的礼品盒,没成想,要过安检的时候,被旁边一个带着大檐帽的男子伸手拦住了,没有任何表情的说:“只允许带我们发的那一个箱子还有挎包,你们到那边整理整理吧,能装下的就带着,装不下的就拿走吧。”这齐义的母亲一听,立马就要火了,这还没到部队呢,就欺负起我们家宝贝了啊,但旁边的齐义的父亲却满脸堆笑的应了一声,然后拽着她快步朝后面走了过去,俯下身低声说:“你傻呀,没看到么,这就是咱们儿子的接兵干部,你不想咱儿子以后过的舒服了啊?还想和他骂一架啊?那你就真把咱儿子给害了,去,把车里副驾驶的应急盖子打开,里面有几条烟拿出来。”齐义的妈妈狠狠的瞪了那男子一眼,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