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魔女故事

大厅中山岩等人见到南飞燕和雅娜两人手拉手,有说有笑地走进来,都面面相觑,莫名其妙。刚才南飞燕还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怎么一转眼就变成满面春风了?明明是南飞燕给了雅娜衣服,而不是雅娜给了南飞燕衣服,难道给予真的比接受更快乐?南天鹰忍不住关切地问南飞燕:“姐姐,你没事吧?”言外之意是,你是不是中了魔女的法术了?南飞燕心情大好,“我好得很!”说着把雅娜引到座位坐下,又亲手为她倒了一杯水。众人看得目瞪口呆,都觉得今天怎么这么诡异。

山岩仔细观察了南飞燕,确定她没有其它异常,才稍稍放下心来,想起客人还坐在那里呢,于是开口为失礼道歉。雅娜满不在乎地说:“没关系。山将军是谦谦君子,小女子仰慕已久了。”山岩有些好奇对方究竟是如何评价自己,于是问道:“怎么魔女殿是这么评价我的吗?”雅娜摆摆手:“官方自然不会说将军的好话,但我是这么认为的。当日明月宫一见,我就清楚将军的为人了。”在场众人都吃了一惊:怎么对方已经清楚是东崮袭击了明月宫了吗?山岩故意问道:“什么明月宫?我从未去过,又怎会在那里见过尊驾?”雅娜笑了,“明月宫的偏殿里,将军不肯伤害孩童,可见将军的人品。当时,我就在殿中密室,将军的一举一动都看到了。”山岩猛然回想起当时那种被注视的感觉,看来她说得是真的。雅娜接着说道:“将军虽然蒙着面,但说话声音却未加掩饰,身形也骗不了人。将军何必还要否认呢?”山岩一想,也是,何必呢,“好吧,是我。姑娘今日是来兴师问罪的?”“兴师问罪的人的确已经到了,还被将军杀了一个,但我不是,我是来报恩的。”雅娜答道。

众人又被惊到了。南飞燕连忙说道:“是的,她刚刚对我说过,我们救了她,她是来投奔我们的。”南天鹰忍不住了,“姐姐,你是不是真的中了魔了?她说她是魔女啊!她的话你也敢信!”南飞燕想要辩解,却不知该说什么。雅娜不慌不忙,自我辩护道:“魔女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不代表我就是坏人,就像自称君子的人,就一定是好人吗?”大家一听,也有道理啊。雅娜又说:“如果我没有记错,在座的几位女英雄原本都是百花王朝的军人吧?飞燕还是军官,天鹰也是精英,不也是可信之人吗?”南天鹰反驳道:“我们都是遭受迫害的,都有凄惨身世,跟你怎能一样。”雅娜叹了一口气,用一种哀婉的语气说道:“那就请你听一听我的故事,感受一下我的身世吧。”接着,便开始讲述起自己和魔女殿的故事。

“大家一定想知道魔女殿或者魔女是怎么回事。其实,就像有光明就有黑暗一样,百花王朝建造了明月宫,作为光明的象征,同时也打造了魔女殿,象征着黑暗。明月宫堂皇屹立于山巅,魔女殿却只能隐藏于明月宫之下。王朝有十二圣女,却有十三魔女。而魔女们,其实也都是跟你们一样有血有肉的正常女子,她们不会魔法,没有特异功能,有的只是不能示人的秘密。不像圣女们可以在阳光下展示她们的光华和容颜,魔女们注定只能生活在黑暗之中。圣女们的功绩可以被世人传颂,而魔女们却只有那些恐怖传说存世。她们其实都是些苦命人,而其中最为凄苦的,就是第十三魔女,也就是智慧魔女。我的前任,也是我的师父,在她三十岁那年自杀了,而她自杀的原因,则是因为她的师父在三十一岁那年疯掉了,我师父感觉自己也快了,又不想疯掉,所以自杀了。我从八岁起就被送到明月山接受专门教育,十岁时被确定为十三魔女的接班人,接受特别培养。十五岁时师父自杀,我就成为十三魔女,从此与世隔绝。我的任务是负责保管、整理藏于魔女殿的禁书。百花王朝为了消除人们对旧时代的记忆,销毁了大量以往的书籍和资料,但为了给统治者们提供必要的历史知识,就有意保留了一部分,藏于魔女殿,只有极少数人可以查阅。另外,有关王朝的秘密材料也会有一份保存在魔女殿。而所谓智慧魔女,就是这些禁书的管理员和讲解员。我负责为那些大人物找到她们想要的资料,也负责为她们讲解,所以,我需要阅读大量的禁书,所以,从此我就不得离开魔女殿半步。从十五岁起,我的世界就只有那么一小片,只有那密室和密道,唯一看得到天空的地方就只有明月宫后院里一个隐秘的小院子,四周都是高墙,方圆不过十步。到我二十二岁时,跟我说过话的人,不超过十个。现在的那些大人物们早就对以往的历史不感兴趣了。我曾经以为,我也将会像我的师父那样,在某个岁数选择自杀,我甚至在跟自己打赌,能不能活过我师父。”雅娜语调低沉地讲述起她的孤独、她的绝望。讲到伤心处,泪水无声滑落。大厅中几位女子都被感染,眼圈都红了。

雅娜稍微平复了下情绪,又接着讲到了自己是如何逃走的。原来,那一夜山岩等人进攻明月山,打散了明月宫守卫,还放火烧了宫殿,明月山上一片混乱。由于魔女殿中通常只有雅娜一人,其余魔女实际上分驻各处,雅娜便趁机离开,还顺手带走了找到的一些值钱物件。她就是用这些物件换了些钱,才能一路辗转寻到东崮。然而,毕竟她从小就被禁锢在明月宫内,缺乏经验,在东崮山中迷失了方向。直到听到了那恐怖笛声,才终于判明了方向,找到了这里。

南飞燕擦了擦眼角,对雅娜动情地说:“来到这里,你就自由了!留下来,好好活着吧!”雅娜报以感激的一笑,站起身来,刚要说什么,突然眼前一黑,身子一晃,差点摔倒。南飞燕一个箭步上前扶住,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雅娜定了定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没事,只是从昨天起,就没吃过饭。”南飞燕急忙对着门外喊道:“快那拿些点心来,快吩咐厨房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