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良魁

下了飞机,他们换乘汽车向目的地附近的镇子驶进。这一次,他们来到了多雨的南方。

车上,徐忆向后靠在座椅上道:“就这次的老板是一个上市集团的董事长,叫张玲。父母早逝自己白手起家养活她和她身患绝症的弟弟,可惜不久前她弟弟去世了。

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这个地方有个石头阵,传闻身患重病的人在那里可以消除一切病患。只要放上死人生前的东西,可以复活那个人,神不神奇?”

听了徐忆的话,开车的沈年扶着方向盘微微仰身说:“哪有什么起死回生之术,不过是人们的想象而已。不过,她一个上市集团董事长不在公司忙事情竟然一起来这里了?”前面一辆豪车正在行驶,徐忆耸耸肩看向车窗外:“姐弟情深吧。”

三辆车,最终停在安排好的旅店前。拿上背包装备,他们下了车。徐忆拿着背包走近沈年小声说:“我看付前辈得知来这里很抗拒啊,你看这都不笑不对劲。”

看着不远处车上,付云淼走出来。沈年皱着眉回答:“付前辈,平常也不笑啊。”

徐忆摇摇头,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就是不对劲,看起来很很害怕。”害怕?她有什么可害怕这里的。沈年轻笑两声,拉着徐忆走进了旅馆。

“各位老板儿,到这来赏雨吗?”旅店老板勤快的为所有人倒了茶,沈年接过茶水点点头:“谢谢,你们这里多雨吗?”

老板拎着茶水壶,伸手指向空中:“现在进七月了,是我们这的雨季。当然多雨了,大雨小雨都很好看,嘿嘿。”

徐忆满意的品茶着茶,对一旁的何圣辰说:“这茶不错,我要带回去些,你买单啊。”何圣辰暗叹一口气,算是默认了。

张玲放下茶盏,脸色略带些担心:“不会耽误我们的进度吧?”

“只要不出意外,是不会耽误的。”沈年说话时,眼神撇向对面的付云淼见她满脸冷漠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就将徐忆的担心忘记了。

明天出发,他们今天可以在这里逛上一番。走在石板小巷里,突然看见小巷的尽头跑出来一个孩子,他的模样慌张突然摔倒在地。身后追来的男人指着他:“跑啊,你再跑啊!走。”随后,将孩子粗鲁的拉起来。

“这太欺负人了。”

付云淼看到男人露出来的纹身图腾,拉住想要过去的沈年。

“你帮不了他们,我们谁也没办法帮他们。”

孩子抓心的哭声徘徊在他们的耳边,听了付云淼的话,沈年停下向前的脚步偏头不解的问:“为什么?他们这样是犯法的。”

看着抱着孩子的黑衣人身上的黑色图腾,付云淼垂下眼眉回答了沈年的问题:“这个组织,是我是秦家都要给三分面子的人。你与他们作对,胜算有多大?近百年了,谁又能改变呢?”她的话,惹得众人一头雾水。直至付云淼撩开袖子露出了胳膊上的图腾,和那一行人身上的图腾一模一样。

“看到了吧,一切都是自愿。没有谁可以改变,否则迎来的下场只有死。”

徐忆双手叉腰,只觉得气氛不已:“他们为什么这么做?抓童男童女炼丹吗?”虽说他的话不中听,却极可能发生。付云淼摇摇头,无神的眸子看向胳膊上的图腾:“比起死,还要可怕。你们知道,什么是良魁吗?”

“良魁?不是花魁,我去这太变态了!”

付云淼的声音很轻,却让所有人听的很清楚:“那是一个神秘肮脏的地方,幼小的儿童成了他们的猎物最终以廉价的金钱换取。身体精神上的折磨,只为了让他们成为他们心中的良魁,那些人肮脏心理的祭品。那段日子,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都这么大了,这个价钱不错了还犹豫什么?”

“可是,我们答应过……”

“你怎么这么死心眼,两个人都死了。我们养了她十年,够情面了。家里都揭不开锅了,再说她去那里只要能活下来,就肯定能富贵起来。到时候,报咱们的养育之恩,你啊就等着享福吧。”女人似乎动容了,转身看向身后的房间。开着小缝的门迅速被关上,瘦小的身子跑回炕上坐好随后门被推开。

女人走进来,男人靠在门框上嘴里叼着烟斗身上的衣服也有些破烂。见女孩坐在炕边,女人犹豫再三蹲在她面前:“淼淼,你是不是很喜欢吃白饭啊?”

幼小的付云淼知道她的话有什么用意,也知道他们会干什么。干脆,不再装傻充愣直接问:“叔叔婶婶,你们要把我送到哪里?是不是,我走了你们就不会饿死了。”

女人和男人对视一眼,得到男人的眼神安慰后。女人转头道:“等淼淼到了那里,就可以吃到好吃的白饭了,你要不要去?”付云淼盯着他们的眼睛,在他们渴望的注视下给了他们满意的答案。

临走时,两个人出来送别。

这是付云淼第一次坐汽车,不过她没有欣喜之意,惹得叔叔直说:“这丫头,十年就没怎么笑过。晦气的很呦……”叔叔还没说完,就被女人推搡着打断,如果他在这么说下去,传入了他们耳朵,他们还能要付云淼吗?男人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付云淼安静的坐在后座等待着车开走。

车子启动,逐渐远离了矮小的房子。看着手中的卡,两个人丝毫没有不舍直接回了屋子。

“这小孩真安静,不像咱们以前拉的孩子只会哭闹。小丫头,你几岁了?”

付云淼抬起眼眸,长长的睫毛垂下惹得她看起来楚楚可怜,声音也很小:“十二岁了。”

“十二岁了?挺大的了,你知道咱们要去哪里吗?”

付云淼暗叹了一口气,只觉得问她话的人好烦。但也不得不回答:“不知道,但知道很危险。那里也不会有白饭,婶婶他们只是不想要我了。”有些旧的素白裙子的裙摆被抓出皱着,付云淼很快松开手不再回答他们的任何一个问题。

车外的环境越来越陌生,付云淼偏头看向外边的荒原,她没人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