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汹涌而来的圆木撞向慌乱的鬼方军,鬼方军人仰马翻,乱做一团,紧随其后的宁武军冲入敌阵挥刀砍杀。
这些由老兵组成的宁武军在鬼方军中完全是不要命的战斗,只要能砍中对方就不要命的攻击,全然不顾对方挥来的弯刀,就算受伤了依然嘶吼着继续战斗,被打下马就站起来继续冲锋,刀砍断了就用拳头,用牙,用身上所有能用到的攻击手段,直到最后一滴生命燃尽。
连一向勇猛彪悍闻名大陆鬼方兵也被这种气势所震慑,有些鬼方兵甚至丧失了斗志,直接丢下武器大叫着逃走,四千多人的鬼方军竟陷于混乱当中。
高熬成如猛虎一般在鬼方军中来回冲杀,所到之处的鬼方兵被其长枪横扫挑飞一排排倒下,竟以一人之力将鬼方军的阵型切割得四分五裂。
高熬成的表现引起了鬼方军将军卜叶刚的注意,他脸上露出残忍的狞笑,扔下手中宁武军士兵的尸体,一把抱起地上的圆木桩冲向高熬成。
眼看到了高熬成跟前挥舞着圆木桩撞向,高熬成察觉到危险急忙弃马跃起,圆木撞到身下的战马,几百斤的战马居然被腾空抛飞,落在地上没有了气息。
空中的高熬成跳到圆木桩上,冷哼一声,一个跺脚,圆木桩竟直直的下落到地上,卜叶刚的双手被圆木桩压在地上,眼看是废了,卜叶刚痛的哇哇大叫,他开始后悔招惹眼前这个家伙,这人的实力是他不能企及的。
高熬成跳下木桩提起卜叶刚一拳打在他胸口上,他瞬间感觉胸口好像被巨石撞上一般,五脏六腑都移了位,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飞速流逝卜叶刚眼神里充满的恐惧,在这无限的恐惧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武无敌高熬成的实力居然如此恐怖。
宁武城内,斛律赤勿的军队劣势愈发明显,几个战斗力强悍的将军终究抵挡不住千军万马,渐渐体力不支没有了之前的勇猛,甚至被一群宁武军包围脱不开身。
斛律赤勿深知再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在宁武城中完蛋,他向副手问道:“宁武城四座城门的吊桥哪一个是完好的?”
副手面色难堪:“殿下四座吊桥都已经被毁了,我们要想撤离出宁武城只能回最近的南门跳下护城河趟河而过。”
斛律赤勿黯然的叹了口气,自己真不该轻信那个卑鄙宁武人的话,冒冒失失的就率军夜袭宁武城,他命令军队且战且退,向南门撤退,哪还有之前的的傲气。
看见鬼方军开始向后方撤退,庄骅大喜过望,激动的说道:“鬼方军撤退了,我们应该立即改变阵型向鬼方军发起追击战。”
一旁的陆然摇了摇头,不紧不慢的说道:“将军且慢,这样不妥,你带领禁卫军紧跟鬼方军,只是骚扰便可,务必让鬼方败军逃出宁武城。”
“什么?如今正是歼灭鬼方军的绝佳时机怎么能放跑他们,我们宁武城损失这么惨重难道就这么算了?”庄骅怒目凝视着陆然。
陆然却没在意对方的愤怒,脸色平淡:“斛律赤勿只是鬼方天王一个资质平庸的王子,而且东境也不是鬼方部落关注的重心,如果斛律赤勿只是打了败仗鬼方天王最多只是训斥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不会对东境局势施加干涉,毕竟他们的主力正在西边和独孤智死磕。
而如果这次鬼方军损失殆尽,甚至是王子被俘,那事情可就大了,东境必然会引起鬼方天王的关注,那不是现在的宁武城能应付的。”
庄骅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李伷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还不明白吗,正是如今微妙的大陆局势让宁武城有了一个相对安稳的环境,现在我们还不能打破它。”
斛律赤勿在败军的簇拥下来到南门城门口,只见吊桥早已不见,护城河水猛涨,河面足足有十余米宽。
看着身后越来越逼近的宁武军,斛律赤勿别无选择,他心里一狠提起缰绳,带着战马纵身一跃跳入河中,好在河水并不湍急,他身下的马又是鬼方也不多见的良马,总算能安稳落地趟过河。
他身后的鬼方军也紧跟其后跳入护城河,不少人被河水冲走,发出阵阵绝望的爱好。
好不容易趟过河上了岸,斛律赤勿面如死灰,只见自己滞留在城外的鬼方军同样是一片混乱,和宁武军正在厮杀当中,宁武军中领头的黑甲将军正是高熬成。
他见城内的鬼方军已经逃出城也不再作停留,招呼军队撤退消失在夜幕当中。
斛律赤勿哪还有心情追击,他已经完全丧失了斗志,都还没来得及清点人数就带着折损近半的鬼方军头也不回的逃回了大草原。
宁武城终于迎来了天亮,城墙上依然插着宁武城的军旗。
宁武城内,不管是是士兵还是平民都在清理昨夜留下的混乱现场,他们个个神色凝重,偶尔有人找到自己亲人的尸体埋头啜泣。卓央缓步行走在街道上,看着周围的惨像心情低落。
这时几个宁武城士兵从他旁边匆匆走过,嘴里还讨论着什么,一个士兵愤愤是说道:“这个出卖宁武城的叛徒还好被抓到了,现在正被押送到城主府接受审判,我一定要去现场亲眼看看这个叛徒的下场。”
另一个士兵点头道:“对,不处死他我们所有人都不答应,听说城内所有的将领官员都被喊去了,如果有他的同谋一样不能放过。”
“可是赵章可是城主关系密切的幕僚,难道城主也......”几人又开始喋喋不休,陷入激烈的争吵中。
卓央眉头紧锁,这个赵章正是自己听从师父命令潜入城主府带出来的那个人,李大人用了什么手段让赵章投敌的,又为什么让他被抓住?卓央感觉自己思路有些混乱,自言自语道:“大人,你到底布了一个什么样的局啊。”
摇了摇头,卓央不再想这些,朝城主府的方向走起。
来到城主府,此时的城主府围满了人,城主府的大门都快被挤坏了,卓央好不容易挤进城主府,挤到一个勉强能看见城主府大厅的地方,只见宁武城有身份的人都在现场,而现场的焦点,正是跪在大厅中央的赵章。
赵章心里非常疑惑,但更多的是恐慌。他只记得自己在城主府内被人打晕,醒来就发现自己被囚禁在一个只有他一个人的小房间里,他怎么呼喊都没人理他,有人送来食物他也看不清对方的脸。
而在今天凌晨,一觉醒来的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大街上,还没来得及感受恢复自由的喜悦,他发现周围的残垣断壁仿佛昨晚经历了一场大战,正在他疑惑的时候,一队士兵围了上来,个个一脸愤怒的看着他嘴里还说着叛徒,不等他反驳就被粗鲁的押解辗转来到了这里。
赵章正跪在城主府大厅中央,感受到周围每一双眼睛里都冒着怒火,他非常慌张,声嘶力竭的喊道:“我不是出卖宁武城的叛徒,我清白的,昨晚发生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你们仔细查查是不是搞错了。”
主位上的李伷冷笑一声,厉声说道:“你的狡辩真是可笑,宁武城那么多人都看见你在斛律赤勿旁边,在事实面前还装作不知道?”
李伷话落周围皆是声讨之声,不少人都在谴责咒骂赵章,“我亲眼看到的,这家伙就在鬼方首领旁边。”“我也看见了,他还给对方出谋划策,一脸讨好,看他那嘴脸我就想上前杀了他。”
“对,杀了他,不然难平我心头之恨。”......
眼看局面失控,赵章看见李伷旁边的城主杨鼎,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对着杨鼎苦苦哀求道:“城主大人,我是什么为人你还不清楚吗,您一定要证明我的清白啊。”
杨鼎心里苦笑,自己都自身难保了怎么还你清白,他别过头选择不理会赵章。
赵章眼里满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