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宋泠月按照听差的指引,来到了宋江月的房间外,敲了敲门,“咔哒”一声,房门从里头打开了,露出宋江月一张憔悴的脸。

“姐,你、你这是怎么了?”

宋江月扭过头去,冷冷说道:“少惺惺作态,你的夏总长做的好事,你该知道了吧?说不定,里头还有你的功劳!”

宋泠月难过的垂下了头,她没想到事情真的会是这样,夏夜清居然真的对她堂姐出手,这个骗子,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姐,张副官跟你说了什么?他又要逼你搬家吗?”

“他不是逼我搬家,他是让我离开京都,否则的话,我父亲就要死在戒毒所。”

宋泠月骇然,他竟然真的这么狠毒?始终不敢相信,他私下里是那么温柔,那么体贴,怎么可能这样逼一个女孩子,更何况,还是她的亲人。

宋江月见她说不出话,知道自己的话戳到了她心头上,心里竟然有一丝得意,最好宋泠月和夏夜清闹翻了,让她也无依无靠,也尝一尝贫穷心酸的滋味儿。

宋泠月是在门口堵上的张副官,私心里想为夏夜清辩解的想法都没有了,她几乎是一面倒的相信了宋江月的话,只想回去当面向夏夜清问个清楚,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姐,我向你保证,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你不用搬走,就在这里好好住着,二叔也不会有事,如果有事,我给你偿命。”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宋江月“砰”一声关上了门,心扑通扑通狂跳,扫了一眼桌上的诊断书,万般不是滋味,竟然在这个时候,小月,你可别怪我狠心,我也是不得已的。

夏夜清接到丁玉生的电话,撂下手头的事务回了家,他的车子和宋泠月的几乎是同时到的公馆门口。

两人分别从车上下来,宋泠月站在车边没有动,夏夜清迈开步子走了过去,殷勤的接过她的手袋,体贴的问道:“好月月,上课累不累?想吃什么?要不然,我们去西餐厅,我们还没有正式约会过呢!”

“夏夜清,你别装了,我都知道了,这么快赶了回来,又是丁玉生给你通的电话吧?你的属下对你倒是忠心的很。”

夏夜清开始嬉皮笑脸,“我的属下不对我忠心,那还怎么在公馆待啊!”

宋泠月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开始心虚了是吗?夏总长,我真是看错了你,以为你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可我万万没想到,你就是个小人,大骗子。”

夏夜清来了脾气,手袋往车顶上一甩,欺身把她顶在了车门上,咬着牙道:“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最清楚吗?我心虚,我有什么好心虚的?我夏夜清做事从来都是堂堂正正,要是有人觉得不公平,那就先问问她自己做了什么。”

宋泠月见他在这个时候还死不承认,还想往别人身上泼脏水,心里的怒意更盛,气哼哼的说道:“你除了会仗势欺人还会怎么样?我早该知道,像你们这样的纨绔子弟,没有一个好东西。”

夏夜清不想跟她在气头上吵,怕自己的坏脾气上来会控制不住,点了点头说道:“好,你说什么我都不跟你争,我承认,是我派人做的,我也不想解释,我们回家里再说好不好?不要在大门口争吵。”

宋泠月本来想着,如果他不承认,她又说不过他,她转头就跑,绝不原谅他,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容易就承认了,一时反倒没了话说,呆呆的愣在了那里。

夏夜清不管她愿不愿意,拦腰抱起她冲进了院子,宋泠月被他抱在怀里,竟然没有挣扎,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等她回过神来,夏夜清已经抱着她进了客厅,摁着她坐到沙发上,一本正经的说起来,“我不管宋江月跟你说了什么,我只想告诉你,我没有她说的那么不堪,有些事情我没办法给你解释,但你要相信我,不管我做什么,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

宋泠月咂了咂嘴,“可是,你为什么要用我二叔威胁她,让她搬出京都?”

夏夜清一愣,宋江月居然是这么说的?看来他果然小看了她,这个女人的心思可比宋泠月要深沉的多。

他的确让张副官去找宋江月,但也只是跟她说明一些事情,也让她不要再一而再再而三的接近宋泠月,张副官是绝对不会违背他的意思,这个宋江月居然反咬一口。

想了想,夏夜清只好说道:“我只是吓唬她,如果我真的要这么做,你觉得她还能留在京都吗?还有你二叔,如果我想对付他,他还能活到现在?”

宋泠月低下了头,顿时为刚才的无故发火羞愧不已,嗫嚅着道:“那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那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针对她?她是我的亲人,现在的生活对她已经很不公平了,你也是她的半个亲人,不能这么对她。”

夏夜清意识到她话里的意思,扭过头看着她,故意刨根问底,“为什么我也是她的半个亲人?你把我当成了什么?”

宋泠月脸红了一下,不敢看他,夏夜清不依不饶,低头凑到她脸前,软软的吹着热气,“好月月,说出来,我是你的什么?”

“我、你、你是我的……”宋泠月支吾了半天,羞死人了,说不出口。

夏夜清盯着她一张俏脸儿,身上一热,追着她问,非要她说出来不可,“我什么我?你什么你?我是你丈夫,对不对,你是不是想说这一句,是不是?”

宋泠月伸手捂住脸,要往楼上逃,夏夜清怎么可能放过她,扑过去抱住她,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低头摩挲着她的脸,气息暧昧的灼人,“乖宝贝,你快说出来,你这个样子简直要勾走我的魂儿了,再不说,我要把持不住了。”

宋泠月明显觉察身后人的变化,看来不说是不行了,捂着脸咕哝了一句,“你是我丈夫,行不行?”

夏夜清心里美的颠儿起来,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透着舒爽,越发得寸进尺,磨蹭着她的身子,在她耳边说道:“乖宝贝,我在国外的时候,听到人家夫妻间互称亲爱的,你以后也这么叫我好不好?你就叫我,亲爱的哥哥,怎么样?”

宋泠月点了点头,难为情的叫了一声,“亲爱的,哥哥!”

严熠陪几个重要的银行客户在金华楼吃饭,中间去了一回卫生间,回来的时候,走错了方向,闯进了别人的包厢,里头是司法处的人,并不是他的客户。

司法处的人有一个认识严熠,见到他进来,忙招呼了一声,“呦,严少爷,您怎么也在这儿?”

那位熟人却拉着他坐了下来,给他倒了一杯酒,说道:“既然来了就喝一杯,这些都是我的同僚,大家认识一下。”

多个人多条路,开银行的最不怕认识人,严熠也不推辞,举杯跟众人喝了一个,这就算认识了。

酒一喝,气氛活络起来,人的话也多了起来,司法处的一个大嗓门趁着酒劲儿,在桌上抱怨道:“现如今这些贵门子弟,越来越难伺候,就说那位新上任的海关总长吧!仗着家里有权有势,耍个妞儿都不择手段。”

严熠听他说到夏夜清,放下酒杯,留心听了一耳朵。

只听那人说,“他看上了宋家的那位小姐,为了弄上手,他的副官找来几张宋家的借据,让人冒充债主把宋家告了,借着这个由头,让我们查封了宋家的房子,他又扮演雪中送炭,成功俘获了那位宋家小姐,据说,宋家小姐天天被他圈在公馆里玩弄,不知道多快活呢!”

严熠皱了皱眉,原来夏夜清背后还搞过这样的手段,这件事要是被宋泠月知道,他们这婚怕是订不成了。

那人又说了几句荤话,都是描述夏夜清玩弄女人的手段的,严熠觉得这人说话不太中听,客套了几句,推脱要回去陪客户,离开了司法处的包厢。

回包厢之前,严熠给父亲的助手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以购买宋氏查封财产的名义,托人去司法处查一查,告宋家的债主都有谁,顺便看一看他们手里的借据。

交代妥了事情,严熠心里舒服了许多,走路的步伐都轻快起来,夏夜清想轻而易举就抢走宋泠月,想坐稳海关总长的官位,做梦,你在我跟前耍手段,就别怪我在你背后捅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