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乐棠的目光在他身上铠甲的血迹上一略而过,只当做是没看见。
“青某慕名而来,远远望着便觉得的老将军面色不佳,凑近了方才得出结论。”
“虽然这血木槿是西域奇毒中原少见,但青某曾拜访过山川五岳、四海八荒各流派的医师,是以侥幸有所耳闻。”
老将军面上不显,心里却是一阵惊骇。
他观他面相年轻,不过二十出头,本以为只是小有天赋或是偶然听过,却不曾想如此年轻,竟真的将医术学得透彻。
他扯了几句这毒素的效果和出处,不经意间问起,他是从哪门哪派的医师处得知血木槿此毒。
“毒圣一生研究毒物无数,我虽未曾未去西域亲眼所见,却有幸得到毒圣手扎一侧册,其上记载,血木槿无色无味,中毒后无解,后试出可用凰蚕蛊吸食血肉以清毒素。”
凰蚕蛊乃是天下奇毒第八,一旦被缠上便是近乎无解,天下间无人可治。
老将军一语道出此法弊端,想看顾乐棠惊慌失措。
却只见顾乐棠坦荡承认。
“凰蚕蛊是天下奇毒之一,无人能解,青某虽然自诩医术高超,却也不是那等狂妄自大之辈。”
雕花宝桌被一脚踹翻,八仙玲珑盘也落在地上,成为一地毫无价值的瓷片。
屋内轰隆之声作响,自门外冲进一支数十人队伍,各自抽出腰间配刀架在她脖子上。
一旦她有任何异动,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就地斩杀,熟练的收敛尸体擦拭鲜血。
顾乐棠试着动了动脖子,发现无法动弹后便放弃了。
面具上的眉毛轻轻跳动,清朗的面容依旧从容不迫,风华绝代。
“将军既没有别的办法,何不一试?”眼底自信的光芒,使她在包围中央仍然光芒四射,她笃定他一定会试!
老将军苦笑摇头,“虽然确实没有别的办法,但你这法子可太危险了,不得不让人怀疑是不是有人指使你来要我这老头的命。”
“比如说宫里面的那位?”
她见到那意味深长的目光,心底略有虚意,却还是坦然与他对视。
他满不耐烦的招了招手,架在她脖子上的刀片都被收入刀鞘,屋里又只剩下两个人。
迟了一步才道的骠骑将军等人,合力抬起一座大酒坛放在桌子碎片之间,老将军抽出匕首在九潭旁边划了一圈,开封饮酒!
腥气浓烈的酒水咚咚下肚,不知喝了多少,老将军才将其放下,胡乱用袖子抹了一把嘴角。
“未必非用你的冒险的法子,这就有一个现成的方法,能够压制住你口中无解的血木槿!”
饮完酒后,他头上渗出浑浊的汗水,腹中绞痛难忍,忽然哇的吐出了一大口血。
而后面色忽然轻松,仿佛卸下了百斤的担子。
顾乐棠看见地上那滩血很快沁成暗红的颜色,心脏不轻不重的忽然一跳。
“确实还有另一个方法,只是这方法治标不治本,且要人每一次都要人承受常人不能忍之痛,手扎上记载有人曾活活痛死,相比起来更加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