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似乎睡了好久好久,在美梦之中谁有愿意睁眼回到这现实的世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睁开眼睛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依旧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我似乎睡了好久,感觉这辈子再也不想睡觉了,我缓缓睁开眼睛,却看见一抹刺眼的阳光,我的左手依旧麻木不堪。我嘴巴和鼻子上还带着吸氧的机器,一旁的仪器发出令我烦躁的声音。
我吃力地动了动我的右手,眼睛的余光似乎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那个身影憔悴了许多,披散着头发,穿着一身简简单单的衣服,她带着我的耳机坐在我的床边,是袭人吗?我吃力地拨弄了一下她的头发,她缓缓地抬头迅速摘下耳机“你醒了?你等着,我去叫医生。“
她还是那么心急,不一会儿便听见她的大嗓门喊着“医生,医生。”又过了不知道多久,几个医生过来看了我一眼又翻了翻我的眼皮子,说了一句“太好了,人已经没事儿了。”医生这一句话刚说完袭人便松了一口气。
我呆滞了好长时间,摆脱了呼吸机这种东西之后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小丫鬟,我们下一站去哪儿啊?”
袭人一边剥着橘子一边说“不用问了,咱俩都到昆明了。”
“哈?我这睡一觉怎么给我干到昆明了?”
“切,你这家伙还不知道,你都睡了5天了,你这睡的和死猪一样,医生都说你这情况很特别,于是把你转移到昆明的医院来了。”
我的天,我这一觉睡了五天,真的难以置信,我让袭人把我拉起来靠在床上吃橘子“那看来这次还因祸得福了,这连我们来昆明的车票都省了。”
“咦,你这人怎么一点正形都没有啊,你都不知道你这医药费花了多少钱。”
我才想起来医药费也要花钱,我有点发慌,本来钱就不多,这一下子更穷了“那我们还剩多少钱啊。”
“说实话,这次你这医药费咱们没掏多少钱,”袭人这话说的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时候看病都不需要钱了,袭人继续说“你不知道,你这家伙第二天就火遍整个红河了,网友还给你起了个外号叫空手夺白刃的接刀哥,红河不少人都来医院给你送点医药费,就连拐卖人口寻亲协会的人还帮你报了一半的医药费,我自己掂了1500。”
听他这么说我还真的觉得红河的老乡真的不错,我这命都是红河老乡给的,不把红河这个地方的故事写的深刻一点都觉得对不起这些好心的老乡。我自己沉思了一会儿,其实不仅是红河,整个世界都是好人多,这一直是我坚信的,即使很多人说现在的世界人情冷漠,可是我从来没对这个世界失望过。如果说真的要用我的习惯给每个去过的地方一首歌的话,红河应该用那首叫《爱的奉献》来形容,也庆幸红河人民群众给了我第二次生命,不然我怎么继续探索我文字的魔力呢。
我看了看我的左手,伤口已经拆线了,我轻声说了一句“没事儿,不亏。”
“啥不亏啊?”
我把左手在袭人面前摆弄了一下“你看,那一刀把我生命线都拉到手腕这儿了,这下算命的就不会说命不好了吧,也算因祸得福了。”
“呸,去你的吧,你那叫祸害留千年,医生说你那一刀要晚送医院几分钟你就直接进太平间了。”袭人说这把橘子塞进了我的嘴巴里。
就这样在昆明安安心心地过了几天,终于到了办出院手续的日子了,我们在官渡区开了一间房,过去和袭人一直都是开两间房,这次却变成了一间房,但是房间呢就是双床标间啦,袭人非要说什么方便留意我的伤势才这么做的,只好自己吃点亏跟我开一间房了,唉,我能有什么事,不过我能看得出袭人对我有一些小惭愧,毕竟那一刀是我替她挡下来的。你别说,这酒店还蛮高级的,四星级呢,我问袭人哪儿来的这么多钱,袭人只说自己的微信里还有几万块钱呢,这让我不禁感慨了起来,那算命先生还真没说错,袭人这辈子都不愁吃穿。
刚到宾馆没多久,我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我一看这串号码的备注竟然是小学同学“梁军健”打来的,我要说这个名字写在小说里可能没人知道,但是我要说这个人在同学会当天也出席了,大家可能就有印象了。
我按下了接听,从听筒里传来一声熟悉的粤语“喂,仲达,你出咗院没啊(白话:你出院了)?”
“不然咧,消息咁快噶,你都知我出院咗啊(消息那么快吗?你都知道我出院了)。”
袭人第一次听我说粤语,于是把耳朵凑近点想听听两个广东人是怎么说话的。梁军健笑着调侃一句“宜家边个唔知(现在谁不知道)你接刀哥啊,我宜家系(现在在)昆明报社上班,主编话(说)采访你,因为我系你同学,所以哩个(这个)新闻就卑(给)我啦。”
“有咩(有什么)好采访啊,卑(给)人斩咗(砍了)一刀你以为好玩啊,不如你卑人斩一刀啊。”我说话的风格让袭人在一边哈哈大笑,说来这个丫头也好玩,自己听不懂还要在那里自己傻笑。
电话另一头的男子又客气道“但系你宜家系英雄啊嘛,你住系边渡(哪里),今晚我请你食(吃)饭。”
随便寒暄了几句便草草扣掉了电话,无非就是什么老同学的关切,听得也烦。在昆明住了这么多天也没好好地看过昆明,至今为止我对昆明的最大印象就是网上的爆笑小视频都来自昆明的一个媒体工作室,我可爱看那个了,好玩好笑又有创意。本想出去看一看却不料袭人不让我出门,我就真的好奇,被划了一刀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吗?我爹妈都没打一个电话来问候我倒被这个小丫鬟牵制住了,但是话说可能我爹妈都不知道这件事,不知道也好,省得他们瞎操心。
梁军健说好了下午5点半来带我出去吃饭,这家伙从小就守时,这点我还是很了解的。我们把这几天的脏衣服都丢给了酒店的干洗服务,我则是换上一条牛仔裤和一件黑色的T恤。梁军健的车停在酒店门口,是一辆日本车,虽然不贵,但是洗的特别干净,车门都能当镜子用了,我让袭人坐在后面,我坐到前面和老梁互相笑了一声,他车上挂着许多基督教的挂饰,我记得他们一家都是基督教徒,因为广州的基督教徒可不少,毕竟这也和广州的历史有关。
梁军健把车开到官渡区的主干道上,他递给袭人一颗糖“小妹妹,你吃糖吗?”
“谢谢。”袭人二话没说接过糖就往嘴里塞。
我看着倒车镜里袭人扎起两条马尾的傻样儿说“话说小丫鬟,怎么谁给你的糖你都敢接啊,你就不担心这个家伙是坏人。”
“仲达,你还惦记着同学会上的事啊。”老梁觉得我还在为同学会的事情生气。
其实我一点也不生气,说真的“我哪有生气,调侃调侃你罢了,多久没见面了,多久没好好说话了,见面不调侃一下都对不起我自己。”
“滚,同学会咱俩不才见过面吗?”
“那次不算,你就忘了同学会上的事就好了。”
“好好好,今天咱俩不谈新闻,只叙旧。”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感觉老梁好相处多了,不知道是他好相处了,还是冥冥之中我变了,但是我并不讨厌这样的变化,至少我开始变得喜欢和人交谈或相处。
袭人悄悄挪到咱俩中间问“什么同学会,同学会上发生了什么?”
“小孩子别问那么多,那是大人的事。”
“切,小气鬼。”
梁军健回头看了一眼袭人有轻轻推我一下悄悄说“兄弟,你进度可以啊,这妹子不比陆君君好看?比陆君君高好几个档次啊。”
“陆君君是谁啊?”
我白了袭人一眼“怎么哪儿都有你啊,回头我告诉你。”看着袭人有点小憋屈地点了点头我才觉得松了一口气,我看了看窗外的街景,昆明的城市可以说很发达了,虽然也有老城区,但是这个地方似乎更加与众不同,我也说不上是为什么,街市边卖的小吃摊上写着“官渡粑粑”?还是我们路过的这条奇怪名字的街道“阿拉街道”?这里的高楼大厦和高架桥也和广州一样,只是摆放的位置不同罢了,所以说,在大城市生活,都一样,每天面对的都是水泥森林,但是我并不讨厌这种繁华,有时这种繁华也是一种美。
街上的炸洋芋和官渡粑粑我还没吃过呢,应该挺好吃的吧。梁军健一边开车看着前方一边和袭人说“你问陆君君啊,陆君君是我们过去的同学,也是仲达的青梅竹马。”
“啊,大军师,你有女朋友了?”
“滚蛋,有女朋友我还敢跟你这么四处瞎跑啊,你以为青梅竹马就是男女朋友啊。”
梁军健大笑了一声,他打开了车窗点了一根烟“仲达对人家有意思,可惜的是赢家可不是仲达,是个油腻的胖子。”
“油腻的胖子,”我大笑了一声,也点了一根香烟“当着沈晨的面你咋没说他是个油腻的胖子呢。”
“现在人家混的最好,拍他马屁的人大把大把的,我又不用拍他马屁,怎么喊都无所谓,诶,你那书写的咋样了?”
“就这样呗,文笔退步了,写不出当年的感觉了,不减的也只有热情啊。”
“有热情你还担心什么,你要知道现在无数双眼睛都盯着你呢。”老梁的话无形之中又给我施加了压力,也不是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我,那是无数双眼睛都在看我的笑话。
我打手机无意间看见已经11月了,我出发的时候已经10月底了,现在是11月也不奇怪了吧,袭人看见我在抽烟马上从后面掐了我一下,那感觉疼的差点没让我跳起来,也只有袭人记住了医生的话这段时间不能抽烟也不能喝酒。
少顷,老梁似乎开到了目的地,我一看这路的名字差点没让我吐槽,又是一条“BJ路”,咱们起路的名字的时候就不能有点创意吗?
我们三人一同下车才发现老梁带我们来的餐厅还挺高级的,但是我倒更愿意吃那些小饭店,因为大饭店的菜哪儿吃不到,但是老梁也是个要面子的人,不来一些上档次的地方他可不甘心,但是讲真的,过去全班的倒数都由我们二人承包,那时候他怎么就甘心垫底呢?
老梁定的位置在酒店的落地窗边,酒店的餐巾和盘子还有花瓶摆的都有那么些档次,老梁这个东道主做的挺合格的,开口就跟说相声一样点了好几道菜,还都有云南的特色,我和他在昆明也算是重逢了,这让我觉得昆明还不算无聊。
老梁不正经地向我挑了挑眉毛“诶,吃完咱们把你的小丫鬟送回去,然后我给你接风洗尘去?”
“为什么接风洗尘不带我,啊,原来你们……”袭人冲我咧着嘴巴“想不到你还好这一口啊。”
“你听他瞎扯,最多洗个澡搓个背,带你也不是不可以。”我这么说其实是因为我并不想做什么不正经的事情,不是说我这个人有多正直而是我出来旅行又不是为了见识全国各地的女子的。
窗外的路灯忽然亮起,老梁那张糙黄的脸因灯光看着有些光泽,他拿着酒水菜单“诶,咱们喝两杯?”
我看看袭人,她知道我有点想喝酒,但是现在我得看她的脸色,她似乎看懂了我的眼神要表达些什么,她竖起了一根手指“不能多喝,只能喝一点。”
老梁在一旁看着偷笑“你们俩这还不是男女朋友呢,仲达这么快就成床头跪了,我看你们两个干脆在一起得了。”
“别开玩笑了,这家伙怎么算还是我义妹呢,哪有泡自己义妹的。”
“仲达你别给我装,你看日本片里不都是男的泡义妹吗?”
我舔着嘴唇笑着调侃他“不对啊,我记得你看的日本片不都没有剧情吗?你什么时候开始看剧情片了。”
我的话让我们三个一通尴尬地笑起了起来,其实说实话我一直是一个对自己不加修饰的人,就像我从来不掩饰自己好色,相比嘴上说着“不近女色”但实际上“不禁女色”的人,我活的轻松多了。
袭人不知道为什么踩了我一脚,可能我这一脚“油门”让这车开得有点快吧。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菜都上齐了,就连老梁点的轩尼诗都来了。男人这种生物永远是三杯“猫尿”下了肚子就会胡言乱语的生物。我和老梁一边吃饭一边讲着小时候的故事给袭人听,就像小时候陆君君和我关系特别好,沈晨也因为这件事情一直和我打架;还有张老师那个大肥婆,对自己不喜欢的学生从来不友善,每天都在作业本上写我们坏话让我们不敢回家;还有小时候哪个同学家的猫咪生了一窝小猫,那时候单纯,也第一次见到生命的诞生;还说到我过去养了两只小鸭子,后来禽流感,我爹妈把鸭子炖了请同们一起吃还骗我说警察叔叔把鸭子带走了;还有一次我们家门口饭店的老板送了我一只小狗,看着狗毛土里土气的就叫“乡乡”,我记得后来呀,那狗狗吃了老鼠药去世了,我连看它最后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我见证过许多离别,外公去世,曾祖母去世,养的小黄鸡,小金鱼,小鸭子,小狗都曾从我生命里消失,但是成长说不定就是见证一次又一次的离别,然后知道什么是孤独,紧接着独自前行。
怀旧的我们总是滔滔不绝,不知不觉我们就喝多了,红着脸说着胡话,但是我感觉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清醒的时候谁会记得这些儿时的回忆呢?这或许就是众人皆醉,唯我独醒。人呐,一醉就会想吐想睡,而我只想寄情于昆明的夜景,我这一辈子爱的东西也只有文字,旋律和美景了。
老梁看着我们几乎干掉了所有的菜,就连酒都不剩了,老梁忽然问“仲达,你说你这趟旅行为了什么?你不也是什么都没得到,还白白挨一刀,最后还是我捞了个大新闻,采访你这么个大英雄。”
“大英雄你老母,我算什么英雄,但是我还得谢谢你们,同学会上要不是你们,我可能现在还在家里投简历,计划着考公务员呢?这趟旅行给了我许多故事,我不信这些故事凑不完我一本小说。”我一急连普通话都不会讲了,不会讲怎么办,说粤语呗,管他这么多干嘛!
“那你写完一本书你还想干嘛,去出版社找个普通的工作,你不还是得回归平凡吗?哪像你说的能站在聚光灯之下。”
我忽然沉默了一下,这似乎是我从来没想过的事情,就算我的小说完成了,畅销了,我不还是找工作继续回归平凡吗?那聚光灯从何而来呢?袭人没有喝酒,她口齿比我伶俐,她咬着牙回复道“那我就来帮仲达站在聚光灯之下,我要把他的小说画成漫画,如果可以我们还可以成立工作室继续创作,继续旅行,如果要这样过一辈子,我也不介意。”
她的话让我和老梁都哑口无言,我看着她的脸有些泛红,仿佛我们两个人的梦想是共生的生物,相互互补才能共同进退,但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说,我们本来就是没有什么交集的人,若是随便说说也就罢了,但是她认真的眼神让我觉得那不像是敷衍。我感觉有些头昏,我含糊不清地问袭人“你怎么帮我,你为什么想和我风雨同舟,你不怕跟着我耽误你的大好前程吗?”
“我……”袭人似乎被我的问题搪塞了,她似乎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说,她咬着牙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但是我心里却有一点小兴奋,如果这趟旅行结束了她还能陪着我该多好,又或者说我可以写一辈子的小说陪伴她画一辈子的画,只要还有一口气,我们的旅行便没有终结,如果可以一直这样走下去,那该多好啊。实在无法想象未来有一天我会和她分别,我默默地看着后视镜里渐行渐远的她,总希望这段旅行能没有归期,这样我们便能一直逃亡在这温暖的阳光里了。
我悄悄对着袭人耳朵说“以后的事情,要好好考虑,但是如果你想和我一直旅行下去,我愿意。”我的话让袭人的脸像一块烙铁一样迅速被“烧红”,我不奢望我和袭人能成为什么,至少我知道和她在一起我很开心,过去的烦恼似乎都在烟消云散,因为我们两个都是寻找“晴天”的人。
结账过后,老梁找了一个同事来做代驾,本想邀请我去泡澡搓背,但是我却跟他说,不如带我们在昆明逛逛吧,来这儿这么久也没领略过昆明的风景。就这样老梁的同事开着车带着我们环游昆明,这样一个城又有多少故事我没有发掘呢,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昆明的夜晚,霓虹也和星辰一样,这也是一座不夜的城市。
老梁的同事打开了音响,躁动的音乐再次传进了我的耳朵,老梁在后面叫了我好几声我都没答应,他以为我睡着了,其实我还清醒,看着夜景哪有心情搭理他,难得这一段时间特别话唠特别想说话,今天却被这几杯酒弄的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袭人悄悄地说“可能睡着了,让他休息一下吧。”
“吵着要看夜景的也是这小子,现在睡着的还是这小子,这么矫情呢。”老梁吐槽了我一句,我还是一言不发,随他怎么说,假装睡着了说不定还能听听老梁会说我什么坏话呢。
袭人还是向着我多一些“他不看我看啊,又不是他一个人第一次来昆明。”
“那倒也是,我有个问题挺冒犯的,我能问吗?”
“梁哥你问吧。”
“我从来没听这家伙说他谈过女朋友,你们两个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袭人犹豫了一下,我看着倒后镜里袭人用食指打着下巴“也不是什么关系,最多是个同行的伙伴,再往亲密点说就是义兄妹吧。”
“可是我感觉这家伙很喜欢你。”老梁这话说的,好像平时多了解我一样。
我其实很好奇袭人会说什么,我不否认我对袭人有一些隐约的好感,可我没幻想过她会成为我的女朋友。袭人冲老梁甜甜一笑“不可能吧,我觉得她不会喜欢我这种的吧。”
“你要是觉得他不喜欢你这种的女生,你干嘛说只要他愿意就陪他一直走下去。”
“因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诶,我能八卦一下那个陆君君吗?”
老梁干咳了一声“要说陆君君,其实有些事情仲达不知道,我和陆君君考上了同一所大学,许多男生追她,她都拒绝了,我问她为什么上了大学都不找男朋友啊,她只说再好都比不上一个最了解她的人,我也很好奇,因为她从来没提过一个这样的人,后来我八卦一下才知道这个人是仲达,毕竟他们从小玩到大,初中也保持着联系直到仲达和我们失去联系。”
“那仲达知道这件事吗?”
“他不知道,他从初中毕业后就销声匿迹了,后来才听说去了很远的城市,然后上了大学去了国外,我就记得有一天仲达突然加了我的QQ,可能是一个人在国外觉得孤单于是在QQ同学录上找到了我,那是小学毕业6年后仲达第一次找我,我试图把他拉进同学群,可是这家伙就没同意过。”
“然后呢?”袭人听的很入迷,毕竟别人的故事总能让人提神。
“后来我把陆君君的QQ给他了,他那时候也和陆君君恢复了联系,那一段时间他们差点就在一起了。”
“那为什么最后那个叫沈晨的家伙得到了君君姐呢?”
“那时候沈晨也喜欢君君,并且每个月都会买火车票来看君君,也是我不够兄弟,沈晨知道了仲达和君君恢复了联系之后,便让我在大家出去玩的时候用陆君君的手机删除仲达的联系方式,后来君君觉得仲达根本不想和她走下去,而且沈晨也找人写了一封信,说仲达寄给我的,让我转交给君君,我就记得信里说:我们在一起不合适,你能找到更好的。”
我的精神似乎恍惚了一下,我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情,我也在琢磨为什么那时候君君会把我删掉,我还以为是我自作多情了呢,原来被老梁和沈晨摆了一道。我自嘲地将嘴角上扬,但是更多的是一股忧伤,我今天才明白自己为什么输了,我输了爱情,输了事业,输了生活。算了!我已经失败很多次了,也不差这一次,怪就怪我不会兵法,沈晨这一战赢的漂亮。
“那仲达和君君还有可能吗?”
“不可能了,那段时间沈晨几乎天天都和君君在一起,久而久之就真的在一起,怎么说人家现在是国家栋梁之才啊,君君都怀孕了六个月了,这事儿你知道就好了,如果可以,永远不要让仲达知道。”
袭人的表情和我一样,只是觉得忧伤却不评判谁最卑鄙,因为感情上只有胜者才有说话的权利,就像战争,赢了就好,谁管你卑不卑鄙,就像日内瓦公约,禁止用生化武器,禁止虐待俘虏,可是有些国家呢?袭人咬了咬手指“他或许知道了才会更舒坦呢?但是我相信,虽然他和君君姐错过了,一定会有个更爱他的人出现,他会很幸福的。”
“以这家伙的性格,你永远不知道这家伙下一秒会干什么,就像这场旅行,谁知道他会说走就走,所以哪有女孩子能容得他这种臭脾气。”老梁哈了一口气,浓浓的酒味让我觉得有些难受。
老梁的话音刚落空气沉寂了一下,袭人忽然说“肯定有,我赌一定有。”
“万一没有呢?”
“万一没有的话我就做他女朋友,只要他不嫌弃。”袭人这话说的一点也不犹豫,那种干脆反倒让我更加伤感,世界这么大,都没有一个能理解我的人陪我追随自由的生活,似乎全世界上这么多人只有这一个小丫鬟能懂我。
老梁开窗点起了一根香烟反问着“你相信仲达吗?”
“相信,因为我们都是同一种人。”这丫头今晚也没喝酒怎么到处说胡话。突然车内的音响响起了一阵慢悠悠的吉他旋律,我认得这首歌,是赵雷的《成都》,说句实话,我很讨厌这首歌,而且是讨厌至极,说不上为什么讨厌,可能讨厌那种无病呻吟的抒情,更何况现在我们在昆明,听什么《成都》,滚一边儿去。
我忽然伸手按着音响切歌,我这动作让袭人和老梁吓了一跳,他们可能在想如果我没有睡着,这些秘密不就全暴露了。老梁紧张地问我“仲达,你没睡着啊。”
我什么也没说,袭人捏了捏我“大军师,你知道吗?咱们都跑到五华区了。”
我把《成都》切成了毛不易的《消愁》,不得不说写歌的人是个天才,这首歌对我而言它的歌词写得太好了,讲述的就是迷茫的人对过去的留念与对未来的向往。老梁见我还是没说话于是摇了摇我“喂,你喝多了?咱们去唱卡拉OK啊。”
“唱歌还用的着去ktv?”我说着把车玻璃摇了下来,昆明的夜景真的很美啊,过去输了就输了吧,我忽然觉得开心了很多,虽然在爱情上我不是胜利者,但至少我曾经有过爱情,只不过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怎么办?由它去吧,纠结也没用,不如来一嗓子“消愁消愁”罢了:
当你走进着欢乐场
背上所有的梦与想
各色的脸上各色的妆
没人记得你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