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公孙纯、李申跟随兰馨、秦姞来到胡陵。兰馨对义军守卫说是吕鸿夫人,有事求见他们的主将。
樊哙、夏侯婴得报后,立刻盛情接待了她们。此时,胡陵守令鲁阴不敢出战,但闭城守着,樊哙、夏侯婴准备第二天发起进攻。
晚上,李申终于静下心来,细想自己的遭遇。
李申虽然对家庭和朝廷颇多不满,但没想到会跟叛军住在一起,不知如何跟家里交代,顿时苦恼起来,就出军营散心。
另外,秦姞对李申一直就不放心,暗中盯着她。因此,李申一走,秦姞就跟了上去。
不过,李申果真是心烦,并没有逃走的意思,转了一会儿就回去啦!秦姞倒是不好意思了,就在外面多呆了一会儿。
当然,秦姞也有闹心的事,就是由兰馨引起的地天泰卦六五爻辞:“帝乙归妹。以祉元吉。”
她费心地正在琢磨“帝乙归妹”问题时,突然听到马被绊倒的声音,就悄悄过去查看。
秦姞走近发现,一匹马被绊马索绊倒,从马上摔下一位小伙子,他被一男一女二人擒住了。
这个小伙子认识对方,怒吼道:“戴继、魏萌,你们要干嘛!?”
“拿不住吕鸿,先拿你小子开刀吧!刘泽,你就认命吧!”魏萌得意地说道。
就在她得意忘形的时候,被秦姞刺中一剑。理由很简单,因为魏萌在对付吕鸿的朋友,自然也就是秦姞的敌人。
事发仓促,戴继顾不上对付刘泽,先带魏萌跑了。秦姞不明地形,又加天色昏暗,也就没有追赶,立刻搀扶刘泽前往军营。
樊哙、夏侯婴见到刘泽时,齐声问道:“这么晚了,你来干嘛!?”
“传沛公命令。”刘泽答道。
原来,乃是刘媪(即王含始)去世,宜办理丧葬,未遑治兵,因召二人还守丰邑。
现在,沛公让曹无伤留守沛县,自己与萧何、曹参等人至丰治丧,暂将军事搁起。
樊哙、夏侯婴不好违命,只得率众还丰。于是,兰馨、秦姞、公孙纯、李申随刘泽前往丰邑。
附金圣叹《七绝》一首:
天公丧母地丁忧,万里江山尽白头。
明日太阳来作吊,家家檐下泪珠流。
再说“造沮矛”张平征服钱玳的妹妹、原戴阳夫人钱瑁后,曾经到“清白王国”考察。
但是,钱瑁从贵妇过度到穷寇还很难适应,二人就离开“清白王国”,前往薛县,以探望钱瑁的妹妹钱秭为名调解心情。
钱秭的夫婿是司马壮,后者现任四川郡(泗川郡)郡守。由于四川郡(泗川郡)包括郡治相县被义军占领,司马壮退守薛县。
司马壮出仕前曾跟张平的父亲学过武艺,跟张平也认识。因此,当司马壮、钱秭夫妻得知张平、钱瑁结婚后,曾派心腹给他们送去贺礼,并邀请他们来家里做客。
这样一来,张平、钱瑁也算是应邀回访。两家见面后,司马壮不仅没有嫌弃张平,还上书为他请命。
现在,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故而赦免了张平的罪过,并任命他为四川郡(泗川郡)郡监。
司马壮得遇朝廷隆恩,非常高兴,自然要好好表示一番。于是,他亲自带兵,趁沛公丧母期间,进攻沛县。
对刘邦来说,好在其母刘媪(即王含始)此时已经下葬,且与刘煓庶妻李媪嫦同葬,都葬于古徐州(江苏XZ市)沛县。
司马壮还真有些能耐,首战告捷,打败曹无伤,如愿收复沛县。
附卷刚中《悼冯远通母夫人》一首:
去载湖山春雨霏,阿参专为板舆归。
相迎定约鱼供馔,入吊那知鹤对飞。
九子始终循懿德,一门中外被馀辉。
送母不拂东南客,西望高原涕落衣。
曹无伤在沛县兵败后,退到了丰邑。司马壮驻守沛县,派张平、钱瑁率兵包围了丰邑。
双方僵持两天之后,沛公亲自率领樊哙、曹参等人,出城与秦军交战,打败了秦军。
张平、钱瑁损兵折将,不敢回沛县,退到了胡陵。
沛公乘胜进军,领兵包围了沛县县城。司马壮因轻松收复沛县,看不起刘邦这伙人,当即率部出战。
公孙纯急于立功,上前挑战司马壮,失手被擒。李申前去救援,也被司马壮擒获。
当公孙纯、李申被押进城门时,值守的“银鼢梭”周昌居然对公孙纯一见钟情。再者,他与兄弟“猄镐”周苛仰慕刘邦已久,早有反心,见天赐良机,岂能错过。
于是,周昌跟周苛联手救下公孙纯、李申。随后,四人联袂反出了县城。刘邦见司马壮后院起火,随即发起攻击。
司马壮部遭受前后夹击,顿时大乱。司马壮见状,只好杀了出去,奔薛县而去。于是,刘邦再次平定沛县。
这一仗,四川郡卒史周昌、周苛二兄弟建功,刘邦命周昌担任一名管旗帜的职志,周苛暂时在帐下当宾客。同时,刘邦把公孙纯、李申分别指婚给周昌、周苛。
附王珪《咏汉高祖》一首:
汉祖起丰沛,乘运以跃鳞。
手奋三尺剑,西灭无道秦。
十月五星聚,七年四海宾。
高抗威宇宙,贵有天下人。
忆昔与项王,契阔时未伸。
鸿门既薄蚀,荥阳亦蒙尘。
虮虱生介胄,将卒多苦辛。
爪牙驱信越,腹心谋张陈。
赫赫西楚国,化为丘与榛。
随后,沛公鉴于周昌、周苛归降必须马上保护周皓,于是命雍齿守卫丰邑、萧何留守沛县,自己率领曹参等部队进攻胡陵,再令侍从官周勃、中涓王吸攻打方与。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胡陵发生了出人意料的重大变故,守令鲁阴被“棘阳枪”杜得臣刺杀啦!
原来,胡陵守令鲁阴是鲁蒙堂弟,曾参与“杜糠案”,“棘阳枪”杜得臣为给主人杜糠报仇,潜入胡陵,伺机刺杀了鲁阴。
张平虽然带兵围住了杜得臣,但鉴于自己是戴罪之身,先前在丰邑吃了败仗,现在刺客又在自己眼皮底下刺杀了胡陵守将,已经无法向朝廷交代。
何况,他只是难却司马壮盛情,不得已为朝廷出力,内心深处早就对朝廷失去了信心。
所以,张平并没有为难杜得臣,而是邀他进府说话。
也就在这个时候,夏侯婴和萧何及时伸出了橄榄枝,派人给张平捎话,希望他归顺刘邦。
于是,张平顺势而为,交出胡陵投降了。刘邦赐给夏侯婴五大夫的爵位,派戴梁留守胡陵。
周昌、周苛察觉刘邦用意,让周皓服侍刘邦。
用刘友《赵幽王歌》为周皓命运注解道:
诸吕用事兮刘氏微,
迫胁王侯兮强授我妃。
我妃既妒兮诬我以恶,
谗女乱国兮上曾不寤。
我无忠臣兮何故弃国?
自快中野兮苍天与直。
于嗟不可悔兮宁早自贼,
为王饿死兮谁者怜之,
吕氏绝理兮托天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