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让她一试

原来，秦氏身边的奶嬷嬷是会武的，只是知道的人不多。

“是。”奶嬷嬷闻言，立刻出手在秦可心身上点了好几下。

秦氏皱眉：“怎地如此麻烦？”

“回太妃，萧十一是王爷手下功夫底子最好的几人之一，他的点穴手法不同于普通人，需要费些功夫。”奶嬷嬷解释道，手下动作加快。

听了这话后，秦氏才收起不耐的神情。

方才她亲耳听见秦可心对童妍嚷嚷“只有我才能给表哥生孩子”，这话初初看去没什么问题，但秦氏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应该问清楚。

自己这个娘家侄女对自家儿子的爱慕，她看了这么多年，早就非常清楚了。但是以秦家的教养，哪怕她现在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秦可心也不该当众说出这样的话来。

除非另有隐情。

奶嬷嬷总算解开了秦可心的穴道，还没等她向秦氏回话，秦可心就痴笑着，激动的冲上前来拉秦氏的手。

方才秦氏将别的下人都打发了出去，屋里只留着她们主仆，此时秦可心突然冲过来，秦氏一时不察，被她用力的拉扯，使得秦氏手臂被拉得生疼。

“姑母，我可以嫁给表哥了，嘻嘻……只有我才能替表哥生下健康的子嗣，表哥肯定会娶我的……”秦可心眼神灼亮，神情激动，说的话却是很清楚。

秦氏不明白什么叫“健康的子嗣”，看着秦可心疯魔的模样，心下忍不住泛起一丝怜悯。

秦氏慈爱的拍拍秦可心的手：“可心，慢慢说，这里只有姑母，没人会把你怎么样。”

或许是秦氏柔和的语调安抚了秦可心，她略显迷乱的神情逐渐变得平静下来，待看清秦氏的模样，眼底闪过一抹清明，而后却是猛地抓住秦氏的手掌，欢喜道：“姑母，我真的可以做表哥的正妃了！”

奶嬷嬷同情的看了一眼秦可心，昔日的秦家大小姐怕是真的疯了，从前她都没能让王爷对她另眼相看，更何况以她如今的身份和这般失心疯的模样，又如何配得上王爷？

秦氏忍住心中的疑惑，温和的笑问：“哦？为何这么说？”

“六年前我娘替我寻了一种情蛊，我服下了母蛊，表哥服了子蛊，如果表哥不与我成亲生子，她与别的女子生的孩子都活不过十岁！”说到这里，秦可心的表情又变得疯魔起来，“呵呵……果然我跟表哥才是天生一对！”

秦氏和奶嬷嬷闻言却是双双脸色一变，秦家人竟然给萧启下了蛊！

“这事可是真的？”秦氏脸色瞬息万变，不过为了不吓着秦可心，她的声音依旧柔和。

秦可心嘻嘻的笑着，抱着秦氏的胳膊：“可心怎么会骗姑母？这还是表哥让人告诉我的呢！以后可心终于可以永远陪着姑母了。”

秦氏攥紧双手，脸上再也扯不出一丝笑来，直接抽出自己的胳膊，甩开秦可心，不理会她在身后呼喊，步履匆匆的出了房门。

奶嬷嬷眼神复杂的看了看还在傻笑的秦可心，暗暗摇头。

王爷真是造孽哦，也不知上辈子欠了秦家什么，这辈子要被他们利用权势，还让秦家人给他下蛊。

秦可心的房门被锁上了，秦氏脚步略显急促凌乱的领着一群人回了自己的院子。

“嬷嬷，赶紧让人去将杜仲请来！”秦氏刚进屋就立刻下令。

奶嬷嬷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没有含糊，立刻退了出去。

秦氏将丫鬟们都打发下去后，终于露出气恨的神情：“他们怎么敢这么对阿启！”

之前萧启无论如何向秦氏解释秦家人犯了大错，她都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直到此刻，她才惊觉，不是萧启为了除去秦家故意夸大其词，而是秦家真的不再是她以为的那个秦家了。

秦氏的思绪千回百转，没过一会儿，杜仲就被请来了。

“见过太妃。”杜仲对着秦氏行礼，心里暗暗嘀咕，不会是刚才听了童姑娘的话，让他来瞧病吧？

秦氏心烦意乱的挥挥手：“杜太医不必多礼，本妃有事问你，还请杜太医如实相告。”

杜仲以为他猜对了，忙拱了拱手：“太妃身体有恙之事，老夫先前已经为您开过药方，至于刚才童姑娘说的隐疾，还请太妃让老夫仔细……”

秦氏打断他的话：“王爷是不是被人下了蛊？”

“……”杜仲的话卡住，有些讶异的看着秦氏，“太妃何出此言？”

秦氏轻嗤：“本妃还没眼花耳聋，方才秦可心说的话，本妃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且刚刚她已经说了此中种种，本妃放心不下王爷，这才找杜太医来询问，还望杜太医不要有所隐瞒才是。”

杜仲本想强行狡辩的话卡在喉咙里，转念一想，王爷自己不把自己的身子当一回事，如今太妃知道了，肯定会劝着王爷好好医治，说不定就能把这怪蛊给解了。

于是杜仲话锋一转：“王爷的确中了一种古怪的情蛊，不过暂时并没有什么危害，只是在子嗣上……”

“真像秦可心说的那样，只能由她替王爷诞下健康的子嗣？”秦氏紧张的抓紧了手里的帕子，半个身子都往前倾。

杜仲皱眉斟酌片刻：“古籍上的确是这样记载的，但因为老夫也从未遇到这样的情况，并不敢保证王爷同别的女子生下子嗣就不健康。”

秦氏索性站起身，攥着帕子来回踱步，许久后才猛地看向杜仲：“杜太医也没法子？”

如今的情形，秦氏对秦家人做的事无比反感，哪怕知道子嗣一事不可心存侥幸，她也不愿让萧启跟秦可心生孩子。

“老夫尽力了，但是秦大夫人已死，查不到断情蛊的来源，要想解除蛊毒，就更加困难了。”杜仲摇头叹道。

那断情蛊着实诡异，明明古籍中记载的也不是多神奇的东西，可偏偏服用之后的效果却让人无比头疼。

秦氏咬了咬牙：“真的没法子了吗？”

杜仲还是摇头，不过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道：“童姑娘医术高明，且向来有几分机敏，也许她能解也不一定。”

“童妍？”秦氏皱眉，“她的医术真有那么好？”

不管杜仲和福旺怎么替童妍说话，秦氏对她的印象都不怎么好，毕竟童妍是真的未婚生了两个孩子。

“太妃娘娘，千百年来天花都是绝症，只凭童姑娘能想到防治天花的法子，她就不是一般的医者，老夫以为，或可让童姑娘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