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桐屿走了,带着一脸的不可置信,拿着那个盒子离开了。离开时,他一脸不信邪的说到:
“这件事情交给我,不就是一个盒子么,我保证让你这辈子都看不到。”
可,梁子拿走盒子后,李晨就觉得心里莫名的忐忑不安,终于挨到了晚饭后忙完了手里的活,他这才给梁子打了个电话。
结果那边一直无人接听,这就让李晨不安的心瞬间勒到了嗓子眼。
起身穿上鞋子,砰……关上房门一边朝着电梯跑过去,一边还在不停的拨动着手里的手机。
一遍、两遍、二十遍……终于手机那边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李晨刚想喊梁子,就听那边的人冷冷的问道。
“你谁?”
嗯?李晨一愣,才发现这声音不是梁子的,不由得有些警惕的问着对方。
“这是梁桐屿的手机,怎么在你的手里?”
“你是梁子的?”
男人又冷冷的问道。
“我是他朋友李晨,”
“李晨?”
男人呻吟了一下,大概是看了看手机里的备注后,这才说到。
“哦,我是梁子的表哥,他出事了。”
“出事?出什么事了?”
脑际嗡的一下,这个时候电梯门打开,在几个人那诧异的眼神中李晨脸色苍白的走出来,急忙问道。
“出了交通事故,人死了。”
“什么?……”
梁子死了?这是玩笑么?上午刚刚见过这么一会人就死了?
不,这不是玩笑,这是噩梦,这是一个从一开始就不该触碰的噩梦。
恍恍惚惚中李晨怎么跑出的小区,怎么坐上的出租车,怎么来到的殡仪馆他竟然都不清楚。只记得有个自称是梁子表哥的男人说已经给老家的人打过电话了,很快就有人过来了。
是一起交通事故,大概情况是梁子正在过马路,突然一辆失控的大货车就奔着他撞了过来,人当场就被压死了。
李晨说想看看梁子的尸体,表哥犹豫了一下后说到。
“还是别看了,脑袋压没了。”
看着李晨听到后晃动了两下身体才算是站住,表哥那还不算是太粗壮的手臂一把抓住他说到。
“你先回去吧,这边要等老家的人来了再说。”
梁子死了,可自己一听说脑袋都压没了,竟然莫名的就出现了烂柿子落在地上摔成鲜红一片的场景。
这种感觉在红衣女人落下去的时候,也曾在脑际里闪过一下,按理说自己应该再看梁子最后一面的。
可一想到那烂柿子一样的脑袋,李晨就觉得胸口处一阵上涌,晚饭吃的方便面顺着自己的胃壁就开始向上爬来。
“表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您就给我打电话,我先走了。”
几乎是逃一般,李晨冲出了殡仪馆的房门,昏暗的灯光下,宽大的停车场内停着一排排灵车。
他有些不明白,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这么多的车子停在这里?看着看着,突然平底刮起一阵妖风,有什么东西哗啦……哗啦……的在一辆金杯车子的后面滚动着。
李晨莫名的加快了脚步,收紧手臂走着走着人就跑了起来,而随着身体的跑动,那哗啦……哗啦……的声音如影随形。
似乎就贴在他的脚后跟一般,不敢回头,不敢停留,几乎是一口气跑出了殡仪馆的灰色大门口。
“哎呦……”
突然低头快跑的李晨撞到一个活人的身上。
“哦,对不起,对不起……”
“小子你这是撞鬼了么?”
满嘴酒气的男人晃动着身子咒骂着,李晨连连后退连连说着对不起,脚下的步子却没有停下半刻,一边跑着他一边寻找着车子的踪迹。
结果诡异的是,宽阔的马路上竟然连一辆车子都看不见,直到跑过几个忽明忽暗的街灯来到路口后才再次又听到了人和车辆行驶的声音。
一身冷汗的李晨这才放慢脚步,用力的借着手背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用力的吸了口气慢慢朝着远处更是明亮的街口走去。
出租车到了小区,李晨行尸走肉一般下了车,低着头走到楼梯门口,上电梯,下电梯。像木头人一般哗啦啦掏钥匙正欲去开门,一个冰冷又尖锐的声音猛的从身后响起。
“李晨?”
诡异的事情大概一下子发生的太多了,就算是此时真的跳出一个烂脑袋的恶鬼,李晨也不会觉得奇怪了。
慢慢转回头的他,不紧不慢面无表情的抬起头来,可还是被眼前的人给吓了一跳。
是个女人,一个年轻的几乎可以掐出水的白嫩嫩的女人,一身黑衣,紧绷的裤子将她一条大长腿显的越发的长了。
此时她那双冰冷的眸子正死死的盯着他李晨,无血色的嘴唇看着有些吓人。
“有事?”
李晨懒散的,甚至都不想知道对方是谁,哪怕她是个漂亮的女人。
“可以谈谈么?”
女人依旧双臂抱在胸口靠在雪白冰冷的墙壁上冷冷的看着他。
“没时间,”
梁子死了,自己在这个城市里唯一的好朋友死了,呵……这真的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么?
显然不是的,因为他知道,一切都和盒子有关系。自打自己捡到这个盒子后,诡异的事情就一件接着一件的发生了,所以,是自己害死了梁子。
咔嚓……转身他打开了房门,就在他准备进去的时候,啪……一只雪白纤细的手指一把抓在门边上,依旧是那冷冷的声音说到。
“我看到你进了那个女人的房间,如果不想我说出去的话,你最好和我谈谈。”
这是威胁么?但这个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个女人她是鬼魅么?竟然这么速度的就来到了自己的身后,并一把将门抓住。
手看似纤细苍白,但那暴凸的青筋还有自己试图将房门从她手中挣脱的力量竟都是无作用的,这才是此时最可怕的。
“进来吧!”
此时的李晨已经无心挣扎,也没有挣扎的意义,因为他清楚的明白自己是挡不住这个黑衣女人的。
就在他伸手打开房灯的时候,竟不由得后退了两步差点踩在了身后女人的脚上。
没有惊叫,只有死死盯着一只黑黢黢盒子的眼珠、和额头渐渐渗出来的冷汗还有那苍白无血色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