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在去庆栖宫路上,乌雅珠被十四阿哥拉到一旁的树下,“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
明明是眼前的人让她不舒服,好笑的是他装作很关心她,难道是她的错觉?
“让开?好马不挡道。”
“你这么着急是要去见谁?又是什么人对你这么重要?”十四阿哥手撑着下巴,“让我啊猜猜看。”
乌雅珠急着去见十七阿哥母子,十四阿哥又不让开。
那就别怪她了,伸出一脚对着碍事之人踩了下去。
“噢!”十四阿哥没忍住脚上传来的疼痛,对乌雅珠的‘小人’行径硬是想破口大骂。
“怎么,你还想骂我?”乌雅珠走时给了他一计白眼。
“我!”气胀他的肺了,想到是他拦路在先,怨不得她。
十四阿哥吃瘪的样子,若是被人看到,一定很难相信,在皇宫里还有人敢对阿哥无礼。
庆栖宫。
十七阿哥在乌雅珠怀里娇声娇语,“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姐姐你了。”
“是姐姐不好,让小十七和勤嫔娘娘为我担心。”乌雅珠又对勤嫔娘娘道:“就是知道你们听到朝锦宫发生的事,我特意过来让你们放心。”
“公主有心了,你和那位同住在朝锦宫,我和礼儿以为刺客伤的人是你。”最近后宫频频发生危难,勤嫔娘娘陈氏的心里整日惶惶不安。
“什么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我下手,又是什么原因让它连孩童都不放过?”
勤嫔娘娘陈氏知道乌雅珠说的孩童,指的是十七阿哥胤礼,“我不过是个嫔位,与下面的姐妹们往日无仇,与上面的娘娘们也是近日无冤,到底是谁会害礼儿?”
“勤嫔娘娘可曾记得,十七阿哥上次病重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只有打听到儿子瓜瓜是怎么到的这个时代,才能找出种种迹象,查明暗害她们的人是谁。
“我记得,那天领着胤礼出门玩儿的宫女回来说他不见了。我让人在宫里到处找了一遍,后来在河边发现了他。”
“河边?”
“嗯,当时还下着大雨,找到的人及时带他回了庆栖宫。再后来的事,公主你都知道了。”
这么说,瓜瓜和她一样,是人穿到了古代。而原本的胤礼很有可能不慎跌入河水中,因为被人发现晚,早就桑命在河底。
后来又有了瓜瓜的出现,躺在河岸边儿,被找来的人带了回去。
乌雅珠想到这里,又看了胤礼一眼。
“胤礼很多事不记得了,我想是大病初愈的缘故,都怪我这个做娘的,差点儿害他小命不保。庆幸老天爷怜悯我孤苦无依,没把礼儿从我身边儿带走。”勤嫔娘娘陈氏眼中对胤礼(瓜瓜)的疼惜,不亚于乌雅珠对胤礼所付出的轻易。
看到勤嫔娘娘陈氏对儿子瓜瓜(胤礼)无私地艾,乌雅珠特别安心,“勤嫔娘娘,胤礼有你这么疼他的娘,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他能来做我的儿子,才是我几辈子积来的福份。”
储秀宫。
色赫图氏范五芝对着一盆又一盆地脏衣服发呆。掌事玉姑姑有事请假出宫回乡去了,她就收到了这么多的活儿。
这些天好友乌雅珠也不来找她,而她刚出森的孩子还需要人照顾。色赫图氏范五芝越想越委屈。
覃姑姑走过来,“还以为你能飞上枝头当凤凰呢?做你的春秋大梦。
阿哥也是你这种人能够染指的吗?
别以为拿个孩子就能拿捏住男人,破鞋也想得到好日子,那得是多大的笑话,哼,哈哈……”
“覃姑姑,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为什么?玉苗苗那见人,仗着手里头比我宽裕,处处打压我,明明我比她在储秀宫待的时日长,反而是她欺负我!”
“我是无辜的,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
“没有你给她的那些赏银,她敢对我嚣张吗!我存了十几年的嫁妆哪儿轮得到她来向我示威。”越说越,覃姑姑气的骂道:“还不快洗,你这双破鞋谁要啊?”
“姑姑骂的对,是芝芝错了。求姑姑别再森我的气了。”为了儿子,色赫图氏范五芝愿意低头。
结果一脚被覃姑姑踢倒在地,“放心,不会让你养的那杂肿跟你一块儿饿着。
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让人为饱了他。”
眼高于低就是覃姑姑此人的恶习,偏偏色赫图氏范五芝还要忍着,“敢问覃姑姑给我那小儿吃的是什么?”
收到来自覃姑姑的利眼,她又,“姑姑是知道的,芝芝初为人母,对孩子的心请姑姑谅解。”
一番话彻底打消了覃姑姑的怒意,“羊乃。”
“什么!”是羊乃?色赫图氏范五芝在之前就听玉姑姑给她提过,婴儿食牛乃较好。
这是玉姑姑担心她在生下孩子后,乃水不充足的情况下建议牛乃最好,也是最适合初生婴儿。
“色赫图氏,你这是什么态度?”
“羊乃对于婴儿是内凉外燥,为什么不是温补的牛乃?”色赫图氏范五芝想起事前向玉姑姑提问过,得知羊乃不适合婴儿食用的原因。
“牛乃不是你那见种配食之,再说了,要在宫里nong来牛乃简直是难如登天。”
覃姑姑已经在气头了,色赫图氏范五芝虽然心疼孩子,但是,好在覃姑姑给了婴儿一口吃食,“辛苦姑姑了,待孩子平安长大,您就是他的恩人。”
“还不快洗,天就要黑了。”
覃姑姑一走,色赫图氏范五芝忍着眼泪,继续洗脏衣服,心中对这样饥饿难熬的日子越来越厌恶。
承乾宫。
钮祜禄氏傅鸿雪对于姐姐傅敏嘉,拒绝将她抬作侧福晋之事耿耿于怀,“不过是嫉妒我能够得到四爷的欣赏,福晋又怎么样,有什么了不起!”
她手中的鲜花被扯碎,似是知道主人的脾气不好,纷纷远离。
“侧福晋心情不错啊。”
傅鸿雪环顾四周,她没看错,这里是四阿哥的承乾宫,“你怎么在这里?”
承乾宫谁人不知道,她傅鸿雪只是个通房的侍妾。乌雅珠一来就称呼她侧福晋,到底是有意还是并不知晓?
“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走进来,难不成傅姑娘以为我会飞?”
“我没什么话跟你说。”傅鸿雪转身预备离开。
“水蛭是个好东西。”乌雅珠就不信,那些事跟傅鸿雪无关。
傅鸿雪回头,“你是在怀疑我吗?”
“不是吗?”是你就承认。乌雅珠看到的是傅鸿雪肤质下原封不动。
事情不是她做的,又怎么会让乌雅珠看出什么端倪,傅鸿雪,“四爷与乌小姐平日里往来密切,而我的姐姐是个善妒之人。”
乌雅珠哪里听不出来,傅鸿雪想要将责任推卸给钮祜禄氏傅敏嘉。
傅敏嘉为人纯粹心地仁厚,就是耳根子极软,容易被人挑唆做出冲突的事。
乌雅珠回想来之前,与钮祜禄氏傅敏嘉串过面,还告诉她,自己与四阿哥之间绝无越矩之事,承诺以后也不会有。
“有些人不还是如愿以偿了吗?”
“你!”乌雅珠说的就是她傅鸿雪,这让傅鸿雪觉得她是个喜欢抢别人碗里吃食的女人。
即便她就是,她也不愿意听到。
“刺客一事是不是你做的?还有上次十七阿哥险些遇害,你是怎么对一个未成年的孩子下得去手?”乌雅珠简直滔天怒火,就像要把傅鸿雪沙了也不解恨。
钮祜禄氏傅敏嘉款款而来,“等四爷回来,我一定让他秉公处理。”
“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钮祜禄氏傅鸿雪笑了,“你以为她会真心愿意地帮你?你的四爷说不定早就让她给抢走了。”
要不是之前就和傅敏嘉打过招呼,经过她的许可才来找傅鸿雪的麻烦,只怕是这会儿该有麻烦的人是她乌雅珠。
钮祜禄氏傅敏嘉上去就是一巴掌,打得妹妹傅鸿雪想还手却又顾忌乌雅珠在一旁。
“这一巴掌,我是替四爷打的,你谋害他的胞弟在先,我想四爷也不会原谅你。”
“我没有!”
乌雅珠看不懂,都到这时候了,为什么钮祜禄氏傅鸿雪还不肯承认。
“有没有,等四爷回来自会秉公处理。”
钮祜禄氏傅敏嘉早就想要惩罚傅鸿雪,借这次机会给了傅鸿雪狠狠一击,她的心情好的不得了。
对乌雅珠唤道:“走。”
钮祜禄氏傅鸿雪看着她们气势如虹地离开,气得攥住了拳头。
朝锦宫。
“怎么样?”乌雅珠一回来,乌珠娅就问。
“你看我的样子就知道了。”
乌珠娅把乌雅珠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你心情这么好,一定是有好消息对不对?”
“嗯,姐姐真是蕙质兰心,聪慧过人。”
“好了,你就别夸我了。”乌珠娅拉着乌雅珠,“快说它是谁?”
“做这些事的人就是钮祜禄家族的另一个女儿傅鸿雪。”
“她为什么这么做?”
“姐姐你不知道的是,宫里有一次选秀,皇额娘让我去帮忙,刚好德妃娘娘也让和硕温宪公主来帮忙。”
乌珠娅听到这里,没有觉得有不妥之处。
“巧的是我们选中的人……”
“是同一个人?”
“不。”
“就这样,妹妹你与那傅鸿雪结下了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