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卖了

男子背影魁梧高大,他身后的人正是那天,从皇宫里劫走乌雅珠的人阿柱。

“主子吩咐,阿柱一定完成。”

“离皇上每年出宫狩猎的日子快到了,你必须赶在狩猎到来之前,将她带到宫外让人卖去青楼。”

阿柱接下任务离开。

男子穿着贝勒的衣服,声音狠厉,“是你多次破坏了本王的局。”

宫外。

乌雅珠坐在马车里,不,准确来说是被人绑了丢在马车里,马车行驶颠簸得厉害。

一醒来,她的口还被塞有布条。

是谁做的?上次那人说是四阿哥,明显是栽赃嫁祸。

乌雅珠就是没中套儿,想着是那幕后之人再次让人劫持她,就是不知道会把她送往哪里。

一个多时辰过去。马车平稳下来,乌雅珠听到,

“不会让人跑了,来我们这里就是学伺候人,你就放一百个心。”一个中气不足,声音沧桑的女音传到马车里。

这不会是那种地方吧?乌雅珠两眼转溜,都怪她醒来太晚,现在逃跑也来不及了。

马车帘子被人从外掀开,老鸨是位还算年轻又妖翘的女人,化着浓厚的艳装,“天上的仙女儿也没她漂亮吧。”

夸人的话从老鸨口里出来,真是掉价到不如地上的蝼蚁,乌雅珠想到可能成为青楼女子,就一阵厌弃见到作为她们头子的老鸨。

别人家的闺女都折你手里了。

“怎么对妈妈我那么大的意见?”老鸨对旁人一个指示的眼神,很快有人把乌雅珠带去了备好的房间。

粉里粉气的厢房里,乌雅珠独自一人被关在里面。很快她想办法摆脱了束缚,拿掉了口中的布条。

也不知道这老鸨的底细,她该怎么逃出去。

走到窗户边,往外看了看,是一条长长的走道。只能从这里出去了。乌雅珠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

“人呢?”老鸨目瞪口呆地看着空空的房间,“哎哟喂,跑了,我的姑奶奶。

来人啊!给我追!”

乌雅珠站在走道一角,急着不知道躲哪里好,一不小心壮开了身后的房门,见房内好似无人,反手把门关上。

心情愉悦地走至桌边,对着桌上放着的吃食,“好美味,看着食胃大开。”

刚要拿来吃,房门外传来,“你们几个到那边看看。”

乌雅珠担心她们会找进来,她四处看了看,还是眼前的帘子里最安全。

一打开帘子,里面竟是一对熟碎的男女,幸好他们身上衣物都在,要不然看到她难以接受的不雅画面,还怎么出去见人。

老鸨带人闯入房间,发现房间里并无异常,那帘子关的好好的,微微晃动了两下。

是乌雅珠紧张的表现,很怕被老鸨抓到。

“金妈妈,你的生意还做不做了?”男人的声音。

站在帘子外的老鸨,“当然做,张公子你玩得尽兴啊。”

回头对其他人,“走,都出去,别打扰了张公子的雅兴。”

乌雅珠不敢去看男人现在的状态,是清醒了还是醉酒未醒,很明显后者不太可能。

“小妞儿,这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啊。”脚尾那端的美人,男人又怎能放过。

“你不要乱来啊。”

“你喊救命啊,要是我没记错,他们刚才进来就是要抓你。”男人面露得意。

很聪明啊,不好打发的男人。

“你能来这种地方,又是什么好人?”乌雅珠下地,预备离开。

男人适时出声,“你现在出去,我保证他们在门外,已经设下了陷阱,就等着你往里跳。”

乌雅珠往门前一直走。

“不信你试试。”他就不信,有人会送上去找使路。

乌雅珠转回身,“难道能指望你?”

他见女子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就好像说他是个嫖客。

“你!”男人转念一想,他和醉香坊的姑娘喝醉在一起,不就是嫖客所为吗?

“在下张廷玉,绝不是姑娘眼中的好色之徒,信不信皆是姑娘的自由。”

“我可以相信你。”乌雅珠露狡猾的笑容,“你要帮我离开。”

张廷玉了然于心,“这有何难?”

皇宫。

后宫一角。绿香对阿柱说:“我姐姐就是那样的人,你别跟她一般计较。”

阿柱心里很矛盾,绿香看在眼里,心道:你还会喜欢我姐姐吗?

“绿香,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好,这个你拿着。”绿香将一包装满首饰的荷包袋塞给了阿柱。

“谢谢,我娘的病多亏了你。”

“阿柱哥,你知道的我喜欢你,跟我就别那么客气。”

绿香的样子刻在了阿柱的心上,阿柱你既然不喜欢她,就不要再看了。

阿柱走了,绿香疑惑道:“阿柱哥看上去,好像还有别的心事。”

庆栖宫。

十七阿哥胤礼长大了一些,他对着树梢上的鸟儿问:“雅珠姐姐,你好久都不来看礼儿,是我不乖吗?”

勤嫔娘娘心想:乌雅珠很是喜欢胤礼,胤礼也很喜欢他的姐姐,我这么做是不是错了?

四阿哥来的时候,胤礼一个人在院子里。

“十七在玩什么?四哥来看你了。”

听到四阿哥的声音,十七胤礼跑了过去,不小心摔了一跤,把那把匕首从身上摔了出去。

四阿哥捡起来,“这把匕首哪儿来的?”

“不是偷的。”十七阿哥畏畏缩缩,害怕四阿哥认为他是小偷。

“胤礼不要怕,这匕首是利器会伤人,四哥担心你小小年纪被人诓骗着了道。

来,告诉四哥。”

“雅珠姐姐送给我,说是可以傍身保护胤礼。”

她不喜欢匕首,送给了十七。四阿哥笑了笑,从他自己身上拿出一物,“四哥拿它跟你换,匕首危险,胤礼还是适合玩孩子该玩的东西。”

胤礼拿着精致的木偶雕刻的女孩童,开心道:“谢谢四哥,礼儿玩去了。”

近日来不见她的踪影,是为了躲他吗?

“四阿哥。”勤嫔娘娘一看便知四阿哥的心思。

“勤嫔娘娘。”

“如果喜欢一个人,又不知道她的心意,何不把心事摊开。”

勤嫔娘娘离去,四阿哥独自沉思。

勤嫔娘娘这是让他对乌雅珠挑明,只是,有这个必要吗?

她当真不知道我的心?

宫外。

张廷玉领着乌雅珠出现在赈灾区,满地蹲着穷困潦倒的难民。走过之处,皆是痛哭唧唧的声音。

“她们伤的伤,小的又要跟着挨饿,她们的丈夫又不在身边,这些都没有人管吗?”

“姑娘胆子不小,这种脏乱臭气熏天的地方,还有心思为她们做想,令张某敬佩。”说话时,张廷玉所到之处,遇上伤残眼中的,会把他带来的药递上。

“宫中哪儿会有人管她们的思活,而我受命于人,也只能帮她们到这里。”

张廷玉眼中满是不忍,乌雅珠好奇是谁能对普通的难民有心关怀,“是哪位好官为一方百姓无私地付出,张公子能告诉我吗?”

“张某不会出卖好人,昨夜你我相遇在风月场所,我若是姑娘,脱险后应该立即明哲保身。”

张廷玉离开,乌雅珠,“和你刚认识,对你来说,又怎么会把秘密的事告诉一个陌生人。”

乌雅珠讪笑,“是我唐突了。”

走到集市上,乌雅珠想起上次出宫,和十四阿哥的种种,又是成衣铺又是游玩观看风景,还有河边儿他夸她换了新衣服很好看。

“糖炒栗子咯,快来买,不好吃不要银子。”贩摊上的伙计边炒着新鲜的栗子,摊桌上已有好几包炒好了的糖炒栗子。

“给我来两包。”

“姑娘要不要尝尝?”

“不用了,装起来我带走。”

“好勒。”

带回去给碧春尝尝,馋坏她个小馋猫。乌雅珠阳光般的笑容在阳光底下分外妖娆。

结账拿着两包糖炒栗子,被迎面堵住去路的地痞恶霸拦路,“你是不是看她长得好看,银子都不要了?”

乌雅珠记得她刚刚付过银子了。

卖糖炒栗子的伙计尴尬一笑,“余大少,她给了……”

“给什么给,给你一点儿阳光你还晕头转向了?”余大少带着两三个家丁嘲笑伙计。

伙计想的是,余大少知道他要说的是姑娘给过银子了,偏偏抢过话去,还诬赖姑娘没付银子,“这说不过去啊……”

“你,没银子给,就来找我余大少帮忙,我还是很乐意为漂亮的姑娘效劳,嘿嘿嘿。”余大少猥琐地笑容让一旁围观的百姓,都为乌雅珠担忧。

“好姑娘,恶霸又要欺负人了,可惜啊……”

百姓们可惜的是她打不过余大少,乌雅珠不以为然,“既然余大少说我没有付银子,那我勉强认同,再付一次银子给伙计。”

她身上又不是没有银子,乌雅珠心里乐得不行,从青楼出来就知道古代没银子办不成事,还好她聪明,顺走了与张廷玉一起醉酒不醒的那姑娘头上的饰品和手腕上的镯子。

余大少目不转睛地盯着乌雅珠拿出一对镯子,给了伙计,“看清楚了。”

“老大,她那镯子可以买完这些糖炒栗子了。”

“闭最,要你废话,你老大我眼睛又不瞎。”镯子像某家大官给相好的奖赏之物,余大少更是胆肥有了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