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祭天之前的暗潮汹涌

宴会结束之后，白雅到了寝宫，样子有些疲惫。小晴在旁边伺候着，心疼的说：“太后累了，今日不如早点歇息。”

“正月十五祭天的日子，还需要斟酌一下。”

“今日除夕，十五还有半月，身体要紧。”

“翳滞那边回消息了吗？”

“他应该不敢不来，童苑还在宫里，他哪有敢反叛的道理。”

“也是！”

年前，白雅就下了旨意，让翳滞的妻子童苑前来宫中叙旧，并且把童苑留在宫里过年。翳滞和童苑相爱，不能不顾妻子安危。

金丹道士下狱，国无国师。祭天大典不能没有人主持。于是，白雅想到了翳滞，翳滞作为青城派的掌门虽然年轻，但在道家的声望却是极大。甚至有人把翳滞称为道教天才，下一任天师继承人。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天师李风水回龙虎山了。当日，金丹道士当了国师，道家就非常不满意，但是，他们又不敢反对，没有天师做主，道士们可不敢招惹朝廷。如今，有了天师，谁还敢当国师。

道宗没有人愿意露面，白雅也只能找翳滞来。但白雅知道，翳滞表的示臣服是因为童苑被自己挟持的关系，其实，翳滞并不会对白雅忠心。

……

果不其然，翳滞没有办法违背白雅的意愿。初五刚过，他就来到了长安，也和白雅见了面，表现的非常卑贱。

“你以后就是国师了，怎么能用这样的态度活着。”

“太后希望我用什么样的态度活着。”

“顶天立地，无所畏惧，就像你以前一样。”

“我在外人面前就是那个样子。”

“那为何见了我，这幅小人的模样。”

“我怕惹了您，童苑会死。”

白雅无奈一笑：“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痴情男子。”

“太后见笑，还有一事相求。”

“说。”

“我与童苑多日未见，甚是想念，能否让我见童苑一面。”

“等过了十五，我想要的事情办妥之后，你就可以见到童苑了。”

“谢太后。”

祭天是一种祖传的习惯，过了春节，春暖花开之前，皇帝要在长安举行祭天大典，除此登基，还要在夏至前后的日子前往泰山祭奠神明。

祭祀前一天，皇帝与百官都会沐浴更衣，斋戒。次日清晨，在国师的引领下，进入城外郊野。祭祀的活物，也是提前准备好的。祭祀之前，由礼部组织的乐司们奏乐，皇帝牵着被祭祀的牲口，来到天帝的牌坊前，然后由专人斩杀牲畜，再由道士做法。这时，祭祀圈中会有一个尸体出现，穿着天帝的服装。当然，这个尸体是由专人假冒的，他负责把死后祭奠的牲口，拖入祭祀圈中间，最后，国师组织道士做法，招魂幡飞起，挡住百官视线，作为天帝的尸体在障眼法下偷偷离开，完成祭天。

……

白雅给翳滞的指示就是在祭天的时候，施展一些阵法，挡住凡人的眼睛，让祭祀的那个尸体说话，再有翳滞证明皇帝李贤不是天命所归之人。

李贤有些小聪明，总想着夺权。白雅大权在握，怎么会让一个小儿坏了自己的兴致。于是，白雅想借着祭天之名，除掉李贤。

……

这件事情的执行者是赵志正，翳滞得了命令之后，就去赵志正府上拜见。赵志正得知翳滞来了，鞋都顾不上穿，乐呵呵的跑出来，拉着翳滞的手：“正值佳节，老友来访，喜事一件，快进屋。”

“我有事想问赵大人。”

“别那么客气，咱们什么关系？”

“我想问……”

“别问，来人，给我准备上好的酒宴，我要与国师痛饮三百杯。”

下人离开，翳滞看了，一把抓住赵志正：“赵大人，我还带来一人。”

“谁啊？”

“他在门外。”

赵志正到了门外，脸色先是一惊，接着露出喜色。

“哥哥，您怎么来了？”

“我现在可是通缉犯的身份。”

“莫怕，莫怕，我与哥哥喝酒，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我就知道弟弟不会帮助白雅那个泼妇。”

说话的人是周奎，他真的是许久不见了。来到屋里，赵志正命人摆上宴席，屏退下人，这才把周奎叫出来。

酒过三巡……

赵志正才问：“哥哥这次来长安，可是要干大事。”

“你怎么知道？”周奎笑呵呵的问。

“若无大事，哥哥不肯来长安，哥哥来长安两回，哪一回不是顶天立地。”

“哈哈，我喜欢你这样说话。咱们是兄弟，我和你直说，这次来，我要救新皇帝李贤。”

赵志正眉头一皱：“这个计划成型不过三日，哥哥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别忘了，我家哥哥是谁。”

“你想怎么救？”

“金算盘大哥知道，那天的安排必然是兵部所为，现在，兄弟你是兵部之首，这件事也必然由你来做。”

赵志正严肃的点点头：“祭天之时，会有人动手。”

“谁？”

“李琦，他会在国师说出李贤不是天命所归之人之后，朝廷百官必然惊愕，混乱，趁着这个时间，躲在暗处的李琦会施展冷箭。”

“他躲在何处？”

“这我不知道，这种事情不是事先安排的。”

“祭天的时候，有一个扮做尸体的人，我要做这个尸体。”

赵志正听了连连摇头，认真的说：“哥哥不可。”

周奎脸色不悦：“难道你怕我牵连你。”

“这到不怕，你知道兄弟我，虽然长相粗鲁，但官场的圆滑我不比任何人差，我有诸多理由可以解释，问题是，这一次的祭天和祖宗流传下来的有些不同。”

“不同，哪不同？”

“那一天，白雅也会去，白雅的实力我们都清楚，有她在，哥哥恐怕不能全身而退。”

“有白雅在，我也要去，新皇帝李贤必须得救，这是金算盘和皇族的渊源。”

赵志正听了，举起酒杯：“行，既然是哥哥决定了，那兄弟我就算拼上这条性命，也要护住哥哥周全。”

周奎也举起酒杯，大声的说：“有你这样的兄弟，此生无憾。”

两人说完看着翳滞，翳滞摇摇头：“你俩你情我浓，我就不参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