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六年级见面

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我因为成绩不好从而转到笑场小学暨中学。我还清楚地记得当时在小五的时候听见母亲说要带去另外一家学校考试的时候,我的内心崩溃程度达到了人生的最高峰。

“妈,我不去考试!”我撕心裂肺地哭,随之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老妈用力地敲我的门,这个声音就像是地狱的恶魔要来抓我去地狱走一圈一样,但是她的声音却是非常无敌的温柔,像是天使一般欲安慰我,安抚我的心灵,但没想到“乖,只是去考一下而已,又不一定考得上。”

我再次崩溃地嚎啕大哭,如果你觉得不考不上,你为什么又要去让我考?有必要这么侮辱我吗?

“我不去不去不去,就是不去!”我把门锁上,没错,我当时因为情绪太过于激动完全忘记要锁门这件事情,然而我的母亲也完全忘记了这件事情,以至于我锁上的那一刻,她说话的声音停了下来,我仿佛有透视眼般看见了她傻掉的模样。

“我绝对绝对不会去的!”我带着哭腔说道,一双眼睛红如兔,肿如核桃,眼泪哗哗不住往下流,仿佛那长江之水,流之不尽,委屈得像是有人抢了我糖果一样。

“乖,我们时间来不及了。”母亲的声音显然有些不耐烦了,我也有些害怕了。我相信所有的小朋友都是一样的,在母亲心情愉悦的时候敢放肆任性,随心所欲地大哭大闹,因为在这个时候母亲并不会怪罪于你,相反会用尽所有耐心地安慰你,这个母亲仿佛就是梦中的那个会关心你、呵护你、即便你犯下滔天罪行她也会原谅你的那个童话故事中的母亲。

然而,如果母亲的耐心像是能量条一样全然耗尽的时候,那么,你就完蛋了。

这个母亲仍旧会是那个童话中的母亲,不过是白雪公主的后妈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就丢了性命而已。

此时的我是又惊又怕又委屈又担心。我是一个比较内向的小孩子,即便在从前的小学生活了五年之久我的朋友也是寥寥可数,好不容易结交了一个好知己,我又怎舍离她而去,远走高飞到其他学校?

况且!

那个学校是英文学校,英文学校的意思是除了中文以外所有的科目你都需要用英语去学习,当然,除了英语课老师上课的时候使用中文教学,但是做的题还是英文。

围绕在密密麻麻恐怕奇怪的符号当中,你让我怎么活下去?

“乖,听话,我们真的赶不及了!”

我听见一串钥匙彼此碰撞的哗啦声渐渐靠近我的房门,此刻,我知道,我完蛋了。

经历了十五分钟的斗智,我母亲想起了钥匙的存在。

新的学校新的生活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未知的世界,正如薛定谔的猫,在未打开箱子前你不知道它是死是活,然而未曾去到新的学校的时候,我永远都不知道了它到底是快乐的天堂还是可怕的炼狱。

“妈,我求求你了,我不要去,我不要离开我的朋友!”

在未知的境界前,我们永远都希望可以呆在自己的舒适圈中生活,一百人当中有九十九的人都不是勇敢的冒险家,剩下的那一个人也一定会不小心被九十九人退出去的可怜人。

“哇!!!!”

即便我不说你们也一定会知道后果是什么。

就这样,我就被迫当了哪一个百分之一的可怜人,不过这时的我不过只是踏出了一只脚。

来到未知的学校,其实也不算未知,我妹就是念这间学校的。这间学校很大很......年轻,褐色的瓦砖筑成的一座偌大的学校,抬头望去,每一层的走廊都种满了红色的花朵,此时正是准备暑假的时候,同学们轻松自在悠闲地在课室当中谈笑风生,老师也满眼笑意地看着自己的学生,原本是温馨柔和的画面在我眼中却生生变成地狱之火轰然而起的恐怖世界,老师是拿着鞭子的恶魔,而那些同学们自然变成可怜的灵魂。

我怀揣着不安和委屈的心情走进教室中,最后,我便真的不曾出来了。

其实我也想了很久,明明那些题都是英文,尤其是数学,我学的是中文,白纸上的众多拼堆一起的鬼画符我看也看不明白,未经脑子思考便随手写下的答案为什么也能靠近这个学校?究竟是什么力量让我成功靠近这所学校?

后来我明白了,有种力量叫做命运的推波助澜。

没有办法,考上了便考上了,母亲开心的样子便像是中了六合彩一样,笑得合不拢嘴,只夸我聪明能干,不愧是她生下来的孩子,我却在心中嘀咕那日说我笨的是你,今日夸我聪明的又是你,究竟是我大智若愚,还是......一定是我大智若愚,天生便是一个天才。

花母亲的钱,吃母亲做出来的饭,总不可能不听母亲的话吧,若不然,我恐怕正的便成为那垃圾桶旁边的孩子了。

于是,我便背起书包,和我妹妹一起上学了。

心中固然有不舍,但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天下没有不散之宴席,有些人会在中途上车下车,仅有极少的人会陪伴你一同看完全程的风景。有人喜欢把人生比喻作火车,我也曾经以为我坐上的是火车,但当工作人员为我系好安全带的时候,我恍然大悟原来我坐上的是过山车。看着对面的火车开了,我的过山车也准备爬上高坡。

小六开学的第一天我听到的第一句就是:“好高啊!”

老师让我自我介绍后,她便找人叫我唱校歌,我一辈子都没有这么无语过。

我以为老师至少会让我与同学交流一下或者让几个同学带我去逛一下校园,但老师居然是让同学教我唱校歌。我承认我们学校的校歌比较欢快活泼,不如我以前的学校或者其他学校一般沉闷严肃,而且它甚至还有动作要学,我真的.....唉,我真的好无语啊。

但没办法,我是一个乖乖的学生,老师说的话自然要听,不然得罪了老师我以后要这么活啊。

“你好,我叫闫巧。”一个蘑菇头的小女孩笑嘻嘻地伸出手,她的声音很好听,像是黄鹂鸟唱歌一样,也许是因为是小孩子所以音频比较高,但听上去不刺耳。她的模样普普通通,不出众,但笑容却很灿烂,有一种单纯的友好和亲切,这种特别让人可以一下子便记住她。

她是我在这所学校的第一个朋友,我以为是美梦的开始,但我没有想到,原来这才是地狱的入口。